痞子们整齐划一抱头蹲在单元门口。
刀疤脸一脚踢翻最前头的黄毛，鞋底碾过对方后颈：“东哥带你们不薄，你们还恩将仇报……诗人我吃。”
朴金氏靠在皮卡车门上抽烟，火星子溅在手里的银行卡上。
那是东哥生前的不法所得，密码是他第一次拆迁的日期。
“三松华府的钉子户，挨家挨户送去吧，我欠他们的。”他把卡弹给刀疤脸，“多的钱给弟兄们买烟，剩下的……”他瞥了眼蜷缩的痞子们，“给他们买副好点的棺材。”
刀疤脸接过卡，指腹擦过卡面凸起的，“明白，可是东哥……这样你怎么办？你不需要钱吗？”
朴金氏将烟头灭在脚底，“马上就用不上了，往后你恁都白干这些营生了，好好找个逼班上，正儿八经的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他冲刀疤脸挥手，“俺还有事儿得拾掇……这儿你就瞅着弄吧。”
钢蛋拍掉裤子上的白色粉末，把消防栓扔进皮卡后斗：“犒劳老子就去老地方？”他舔了舔嘴角，嬉皮笑脸的问道。
“呵呵，走吧……上车。”
…………
……
KTV包厢内，一排排真空黑丝大长腿，无一是处。
他们的对面沙发上，坐着两位蜜雪冰城雪王，左边的一无是处，右边的是灭火高手。
“嘿嘿嘿……吸溜——”钢蛋瘫在沙发里，裤头拉链都快崩开，哈喇子顺着下巴滴在 T恤上。
“没想到那帮龟孙能摸到你的住处……”朴金氏捏着酒杯，威士忌里的冰块撞着杯壁，叽里咕噜自言自语。
“扯球蛋！”钢蛋拍着肚子，震得茶几上的骰子杯乱晃，“就他们那熊样，老子怕他们不成！”他忽然盯着们的黑丝咽口水，“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确实挺辛苦的哈，累了就得找娘们儿松快松快……”
朴金氏摸了摸帆布包里的现金，牛皮纸包着的五百万硌得大腿生疼——那是给蜜咚买量子计算机的专款。
剩下的一千三百万应该足够这次……应酬的开销了。
们嗅到钞票味，扭着腰往这边蹭，黑丝划过钢蛋裤子上的补丁，带起细微的静电。
“有相中的没？”朴金氏晃了晃酒杯，冰块撞着杯沿发出“咔啦”响。
“小么孩儿才挑挑拣拣！”钢蛋“咣当”拍桌，震得骰子杯里的骰子蹦起来，“老子全要了……”他的眼神快速扫过美女们，突然黏在最左边那个——白衬衫扎着蝴蝶结领带，百褶裙短得露出膝盖，活脱脱个可可爱爱生扮相，正对他胃口。
“就她吧，呵呵。”他抹了把嘴角的哈喇子。
“中……”
美女们扭着腰坐下，包间里很快响起跑调的嚎歌。
“我不当大哥好多年~~~”
“2002年的第一场雪~~~”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
钢蛋一手攥麦克风，毫无章法的吼叫，一手搂着可爱女的腰，啤酒肚把沙发压得吱呀响。
朴金氏坐得板板正正，身边的美女往他杯里倒酒，红宝石美甲蹭过他手背：“哥哥怎么不喝呀～”
他盯着杯里晃荡的液体，喉结滚动着舔嘴唇，干裂的唇纹看起来紧张极了。
“来嘛～”美女掐着他肚腩往怀里带，丰胸压得他纽扣岌岌可危，“花了钱就享受啊，哥哥一首这样~~倒显得我不专业咯~~哈哈。”
“别、别这样！”朴金氏浑身僵硬地推开她，屁股在沙发上蹭出半米远，“俺不需要！”
美女挑眉笑了笑，涂着亮片的指甲在他大腿上点了点：“那哥哥点首歌呗？妹妹陪你唱～”
他摇摇头，又往边上挪了挪：“不用。等会儿结账时一分不少，你放心。”
“行吧～”美女耸耸肩，转身加入钢蛋的“大合唱”。
…………
……
吃饱喝足唱够了，俩雪王从 KTV晃出来，日头正毒。
结账后看着离去的两个雪王，妈咪桑啧啧的说：“哪有人上午就来唱歌的……”
一旁的服务生也是一脸没睡够的样子：“困死了……那部长怎么还接待他们啊……”
“跟什么过不去不好？”她也打起了哈欠：“人家特意加了五百万台费，我疯了我不接待？哈~~困死了，去睡觉吧。”
…………
……
下午两点，电脑专卖店内，朴金氏望着玻璃展柜里的主机，喉结滚动着咽下口水。
那玩意儿像个外星飞船，浑身插满彩色灯带，标价牌上的“￥5，000，000”仅仅只是蜜咚口中高端装备当中最低配的价格了。
“恁这是卖电脑还是卖金子？”他嫌弃的啧了啧，“上个网还得这老些钱……晦气。”
店员赔着笑，指尖划过主机侧面的纹路：“这是限量款，己经是很高端的配置了哦……”
“中吧……”他依依不舍的将五百万现金放到台面：“买单……吧。”
买好电脑回到家时己过下午西点，皮卡碾着山沟里的碎石子往菜园开。
朴金氏握着方向盘的手突然绷紧——前几天刚下过雨的土路上，新添了几道轮胎印，全是窄胎压出的细痕。
“不对劲……”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放缓车速，在距离家五十米远的地方停下后，警惕的望着家门口的动静……
果不其然，那里停着一辆警车，就在家门口。
蓝白车身被爬山虎盖了半边，“刑警”两个字糊着绿漆。
朴金氏眉心蹙的很深……
一旁的钢蛋也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紧张兮兮的。
“什么情况啊，老朴？”
“不知道……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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