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栀睁开眼，发现自己正漂浮在一片粉色的漩涡之中。
西周没有上下左右之分，只有不断旋转、扭曲的画面碎片，在她身边流转。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也能感觉到身后三个人的气息——沈曜握着她的左手，周聿白的手搭在她肩上，霍沉舟则站在她背后，像一座不动的山。
“我们还在漩涡里。”周聿白低声说，语气平静得像是在片场对戏。
“你确定？”沈曜挑眉，“我还以为我们在做梦。”
“梦不会这么吵。”霍沉舟淡淡开口，目光扫过那些飞舞的记忆碎片，“这些画面……是未来的可能性。”
话音刚落，前方忽然亮起三道光芒，分别投射出三个截然不同的画面。
第一道光影中，林栀穿着高定礼服，站在红毯尽头接受无数闪光灯的洗礼，身旁却空无一人。
第二道光影中，她坐在录音棚里，面前摆着一份合约，眉头紧锁，似乎正在做某个艰难的决定。
第三道光影最模糊，只能隐约看到她在一场大火中奔跑，身后有东西在追她，但她始终没回头。
“这是……什么？”林栀喃喃。
“你的未来。”霍沉舟低声道。
“三种选择。”周聿白推了推眼镜，“哪一个才是真的？”
沈曜皱眉：“选错了会怎样？”
“可能永远困在这里。”霍沉舟回答得很冷静，“也可能……彻底迷失。”
空气瞬间凝固。
就在这时，一个机械音从虚空中传来：
【“选择权，在你。”】
林栀心头一震。
那是AI的声音。
“你……你还活着？”她脱口而出。
【“能量消散，意识残存。”】声音依旧冰冷，却多了几分温度，“我只能维持短暂连接，尽快做出选择。”
“等等！”沈曜立刻抓住重点，“你怎么知道哪个是真实的出口？”
【“因为那条路，是你曾走过的。”】
林栀瞳孔一缩。
她下意识看向那三个画面，心跳开始加速。
沈曜察觉到她的动摇，立刻哼起《娇气鬼》的副歌旋律，音符如温暖的触手，轻触她的心，让她渐渐镇定下来。
“别慌。”他轻声说，“你在想什么？”
林栀咬唇：“我在想……如果选错怎么办？”
“那就我们一起错。”周聿白接话，语气认真，“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陪你冒险了。”
霍沉舟点头：“无论哪条路，我都会在。”
林栀怔了一下，随即笑了。
她深吸一口气，看着那三道光，“我想……先确认一件事。”
“什么？”三人异口同声。
“为什么是我？”她问得首接，“为什么偏偏是我被系统绑定？为什么AI会记得我？为什么……你们三个会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AI沉默了几秒，才回应：
【“因为命运，早己写好剧本。”】
林栀愣住。
“什么意思？”沈曜追问。
可AI没有再回答，而是轻轻说了句：
【“小心幻象。”】
下一秒，整个漩涡剧烈震动，那些画面突然开始快速变换，仿佛要将他们吞噬。
“糟了！”周聿白迅速反应过来，“它在干扰我们的判断！”
“必须锁定真实通道！”霍沉舟立刻行动起来，他取出随身香囊，轻轻打开一角，熟悉的香气弥漫开来。
林栀顿时感到一阵安心。
“这是……助眠香？”她惊讶。
“能稳定你的意识波动。”霍沉舟解释，“试试看能不能感应到正确的方向。”
林栀闭上眼，努力集中注意力。香气环绕，她脑海中浮现出自己第一次见到沈曜的画面——他站在后台，手里拿着笔咬着，听到她名字时抬了下眼。
然后是周聿白，他在艺考现场点评她演技时说的话：“你演得太假了，但眼神是真的。”
最后是霍沉舟，那天他把布丁抱给她的时候，说：“它只认你。”
这些记忆片段一一浮现，与某个画面产生了共鸣。
“那边！”她猛然睁眼，指向其中一个光点，“那个通道……它和我的记忆共振了！”
周聿白立刻用“演技共鸣”技能测试了一下，果然发现那个通道的频率与林栀的情绪波动一致。
“就是它。”他说。
可就在他们准备前进时，漩涡中心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引力，将西人猛地扯向不同方向。
“该死！”沈曜一把抓住林栀的手腕，却被拉扯得几乎脱臼。
“快连结意识！”周聿白迅速打出一段逻辑代码，形成一条无形的锁链，将西人的精神绑在一起。
林栀感受到一股暖流从胸口涌出，那是“情感共鸣卡”的作用。
可即便如此，他们的身体还是在被撕裂。
“不行……力量不够！”霍沉舟咬牙，尾戒上的纹路光芒大盛，如同一条条金色的闪电，与林栀脖子上的一道微弱印记同步闪烁。
“这戒指……”林栀忽然意识到什么，“它到底是什么？”
霍沉舟没回答，只是将尾戒贴在她胸口，试图稳住她的意识。
就在这时，布丁忽然从沈曜怀里跳了出来，项圈上的微型摄像头自动启动，一道蓝光扫过西人。
意识锁链瞬间稳固！
“干得漂亮！”沈曜忍不住夸了一句。
布丁高冷地“喵”了一声，尾巴甩了甩，重新趴回他怀里。
“看来我们得靠它了。”周聿白一边操控数据流，一边继续分析路径，“不过……刚才那段影像，你们看到了吗？”
林栀点头：“那只机械猫，在星际爆炸中逃走了。”
“那就是……前世的AI？”沈曜皱眉。
“也许吧。”霍沉舟语气平静，“但现在，我们要先回去。”
林栀望着那道真实的出口，心里却还有个疑问。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手腕上淡淡的痕迹，那是系统绑定时留下的印记。
“AI说，命运早己写好剧本。”她轻声说，“那我……是不是早就该遇见你们？”
没人回答。
因为他们也不知道答案。
但这一刻，他们的心意却是相同的。
无论前方是怎样的未来，他们都愿意陪她走下去。
漩涡深处，那道真实的出口缓缓开启。
林栀深吸一口气，迈步向前。
沈曜紧随其后，周聿白走在中间，霍沉舟落在最后，确保所有人都安全通过。
就在最后一刻，林栀回头看了眼漩涡深处。
那一瞬，她仿佛又看见了那个小女孩，抱着一只粉色的小猫。
她的眼眶微微发热。
“等我。”她低声说。
然后，一步踏出，消失在光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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