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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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两百多年前,有一个叫苏子玉的才子,因画了一手连神仙也为之动容的牡丹花,深受当时国君的赏识,并被朝廷任命为宫庭画师,享受了一生的荣华富贵。”

“在他临终前曾对后世子孙坦言,之所以能拥有此生成就,凭的不仅仅是自身的本事,还因为他手中拥有一支可以化腐朽为神奇的玉狼毫。”

“苏子玉去世之后,被他用了半辈子的玉狼毫,理所当然的成了名门贵族那些才子才女们争相抢夺的物件。直到半年前,这支玉狼毫辗转落到了月鹰国国君的手中,并被作为贡品,送到了我天龙王朝的皇宫里。”

说到此处,白麒枫摊开修长的大手,只见掌心中躺着一支用上好羊脂玉制成的毛笔。

外行人或许看不出什么门道,但自幼便与文房四宝打交道的墨云卿,却一眼就看出这只毛笔的不同之处。

先不说笔身的羊脂玉有多么细腻滑润晶莹剔透,就说那根根排列整齐的笔毛,也是千年难得一见的上品。

“为了向皇上讨要这支玉狼毫,我在他面前做小伏低,可是说尽了好话。如今玉笔赠佳人,说说吧,妳要拿什么来感谢我?”

墨云卿神情淡漠的看了他手中的玉狼毫一眼,不冷不热道:“这支玉狼毫乃稀世珍宝,我只是一介凡人,实在是受之不起。”

“什么受得起受不起,既然是我送妳的东西,妳只管乖乖留下便是。”

说着,就要将手中握着的毛笔硬塞给她。

对方不着痕迹的躲闪了一下,摇摇头,一本正经道:“你的东西,我不要!”

本以为自己花费心机从宫里弄来这支玉狼毫,定会讨得她几分欢心。没想到她却摆出如此明显的拒绝态度,这让白麒枫一时之间有些理解不能。

“我送的东西,为何不要?”

墨云卿觉得他这句话问得实在可笑,不由得掀起眼皮,睨了他一眼,“不要就不要,何需什么理由?而且我朝哪一条律法规定,我必须接受你馈赠的东西?”

这番话结结实实的将白麒枫堵了个哑口无言。

不待他反应过来,就见墨云卿将一只粉色的小布包提到他面前,冷着面孔道:“这里面的东西,都还给你。”

白麒枫不解的打开包裹瞧了一眼,里面装着几本书还有几幅字画,都是前些天他带她去旧街,从那个怪老头处得来的心肝宝贝。

“妳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你送的东西,我承受不起。”

白麒枫的脸色因为她绝情的话来来回回变了几个颜色,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才耐着性子道:“好吧墨云卿,我是个很直接的人,能不能告诉我,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以为这些日子为她所做的事,已经很清楚明白的表达了他的良苦用心。

没想到这才短短几天功夫,她就像换了一个人,不但同他摆脸色,还将他的一番心意拒之门外弃之不理。

“好,既然白元帅是个性直之人,我墨云卿也就不在这里同你虚与委蛇。我问你,宋廉与李家纵火案无关这件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突如其来的询问,倒真把他给问得一愣。

“为了让我心甘情愿跳下你设的圈套,你明知道宋廉无罪,还眼睁睁看着他被人陷害入狱。白麒枫,我该说你诡计多端,还是该说你心狠手辣?”

虽然七年前的那场遭遇让她对他产生了几分敌意,但宋廉能够起死回生无罪释放,她是真的打心里感激他的出手相帮。

没想到感激背后的真相竟是如此残忍。

从头到尾,这不过就是白麒枫亲手策划的一场局。

犹记得吴子荣跳进他设下的圈套时,真是败得连一丝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当时她还道白麒枫这种人只能为友,不能为敌,一旦为敌,下场将会必死无疑。

如此笃定的事实,最终竟不可避免的发生在她的身上。

她不知该笑自己的愚蠢,还是该气他的阴险,连旁人的性命也能当做筹码来牺牲,他的狠心程度,又怎么不令她胆颤心惊。

被一语揭穿事实真相的白麒枫微微变了几分脸色,再次迎向她犀利目光时,竟毫无羞愧的坦然道:“没错,我不否认宋廉的案子的确是我为了妳所设下的一个圈套。我早就对妳说过,我要得到的东西,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也一定要得到手中,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妳!”

起初设局的初衷,仅仅是为了同她斗一口气。

没想到当她不顾一切跳进圈套时才发现,他这个操控者竟然比他手中的棋子更专注于这场游戏的胜负。

墨云卿给他所带来的感情冲击,是他始料未及的结果。

在他从她的身上慢慢发现那些吸引着他视线的东西时,他的一颗心,已经不可避免的被她给吸引住了。

从小到大,他见识过形形色色的女子,唯有墨云卿,让他产生了极大的占有欲。

甚至在占有她的同时,小心讨好,极力奉呈,恨不能将世间最宝贵的东西毫无保留的送到她面前。

只要能博她一记灿烂的笑容,他真的不介意上刀山下火海。哪怕她轻飘飘的说一句想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向神仙借天梯,不顾一切的为她取下来。

没想到在他细心勾勒美好画面时,却忘了一个血淋淋的事实,那就是这场对决的初衷,从头到尾都是建立在欺骗和设计的基础上。

本以为她会因此大发雷霆,没想到她却只是从嘴角扯出一记冷笑,“真不愧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统帅,原来人命在你白麒枫的眼中,只不过就是一个让你可以随时达到目的的筹码。我倒是真想问问,当你带着那些肯为你送命的兄弟上战场的时候,是不是也将他们的性命视为草芥,为了你今天所拥有的荣耀,毫无顾忌的让他们为你做出各种牺牲?”

“墨云卿,注意一下妳说话的言词。”

他将每一个同他上战场的士兵都视为自己的亲兄弟,而她嘴里的指控,简直就是对他人格的一种侮辱。

“怎么?莫非我的话说到你的痛处了?”

她得理不饶人道:“想当年,你打着为民除害的招牌跑到幻灵谷,要将墨瑾宣留在这世上的唯一一滴血脉赶尽杀绝。我当时还想,既然我爹做了错事,我合该承受你带给我的灾难。真是万万没想到……”

她哼笑一声:“你这个被朝廷公认的少年元帅,竟然是个卑鄙无耻得完全没有下限的阴险小人。”

就在她愤恨的指责他的种种不是时,眼前突然一黑,紧接着,瘦削纤薄的身体,被一股突来的力道狠狠攥到对方的怀中。

已经被气极了的白麒枫紧揪着她的衣襟,眯着眼瞪她,“我已经说过无数次,七年前的那件事,是一场意料之外的灾难。”

“是不是意料之外,你我都心知肚明。”

“妳……”

“好,我姑且不和你算七年前的那场旧帐,咱们就说眼前的。白麒枫,你处心积虑引我入局,别告诉什么都不图。”

当她厉声质问出口的时候,眼底所迸发出来的光茫竟让他觉得异常的妖娆与美丽。

这才是真正的墨云卿吧!

作为一代佞臣墨瑾宣的独生女,她之前所表现出来的斯文和优雅,不过都是留给外人的假象。

自古虎父无犬女,当她不经意释放出满身光华的时候,他才发现她究竟有多么的耀眼和迷人。

难怪墨瑾宣当年对外宣称他膝下的是儿子而非女儿,也许在很久以前,他就已经发现自己这个女儿是世间不可多得的一块瑰宝。

白麒枫为自己这无意中的发现而感到震惊与兴奋。

当彼此间的距离已经近到能感受到对方呼吸的时候,他难以抑制内心深处的冲动,竟一把将她按到墙壁上,不顾一切的吻上她那双喋喋不休的小嘴。

四片唇紧紧贴在一起的那一刻,他就像是个溺水者,总算找到了求生的契机,疯狂而又蛮横的掠夺着这唯一能让他喘息下去的机会。

墨云卿先是被这野蛮的行为吓了一跳,当他的舌头像入侵者一样侵占她私人领地的时候,她才愤怒的想要挣脱对方的掌控。

偏偏她越是挣扎反抗,便越是让白麒枫有镇压的动力,两人疯狂撕扯之间,墨云卿趁机擒住他的舌尖,并用力狠咬了一口。

白麒枫瞬间吃痛,终于被她逃脱束缚。

在他还来不及感受疼痛时,一记凶猛的耳光迎面挥了过来,“这就是你设下圈套引我入局的最终目的?”

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人挥耳光的白麒枫也来了脾气,他先是伸手揉了揉麻痛的左脸,才从嘴角扯出一记邪佞的笑容。

“没错,我从来都不否认接近妳的目的是想得到妳。”

说话间,大手霸道的勾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一字一句道:“自古以来,男人接近女人都只有一个目的,得到或是征服。墨云卿,妳是个很有趣的女人,妳的倔强和骄傲,的确勾起了我的征服欲。瞧……”

紧紧攥在她下巴上的手指,怜惜而又暧昧的触弄着她的肌肤。

“妳虽然嘴上骂得欢,眼底的却出卖了妳内心深处的渴望。刚刚被我搂在怀中亲吻的时候,妳其实是动情的吧……”

未等他说完,墨云卿已经怒不可遏的挥起手,试图再赏他一耳光。

这次白麒枫学聪明了,在她漂亮的手掌挥下来的时候,以十分暧昧的姿势,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妳恼什么?我不过就是说出了事实而已。其实承认对我动情,这也没什么好丢人的。呃……”

话音未落,口中便传来一声痛呼。

墨云卿真是被他给气得极了,手上打不过,她就改用腿。这一脚踢得非常结实,如果她再用力一些,搞不好骨头都被她给踢断了。

在她吃痛之际,她趁机逃离他的身边,临走前还不忘恶狠狠的骂道:“你真是无耻得连底线都没有。”

眼看着她就要溜出门外,白麒枫捂着被踢到的痛处威胁,“既然我在妳心中的形象已经烂到如此地步,好,我也不与妳继续演戏。墨云卿,告诉妳,我白麒枫想要得到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得不到的,妳可以现在就走,甚至可以在我眼前彻底消失。但妳不要忘了,妳走了,妳从燕雀山带来的那些土匪的性命,可全都在我的手里握着呢。”

他突然露出一记阴险的笑容,“妳说过,为了达到目的,我会将别人的性命视为我胜利的筹码。如果妳不怕这些筹码因为妳的任性而惨遭噩运,妳尽管走得远远的,我绝不拦着。”

“你真卑鄙!”

他笑得异常奸佞,回敬道:“我不介意让妳看到更卑鄙的事情在妳眼前发生。”

回应他的,是一记重重的甩门声。

直到她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伪装在白麒枫脸上的坏笑才慢慢消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从眼底闪现出的一抹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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