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武举崭锋芒

天正下着倾盆暴雨，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武举考场的地面上，仿佛要将大地砸出无数深坑。那雨点溅起层层水花，细密的水珠相互碰撞、飞溅，整个考场仿佛被一层厚重而朦胧的雨幕严严实实地笼罩着，远远望去，只余一片白茫茫的混沌。

考场内，尘土被雨水无情地搅和着，形成了一片粘稠的泥泞，散发出阵阵刺鼻的潮湿气息，那味道仿佛混合着腐朽与沉闷，弥漫在空气中，令人心生压抑。

寒门子弟萧沉舟身着朴素的黑色劲装，布料质地虽普通，却被他精心打理得干净整洁，每一处褶皱都显得那么规整。劲装上那几处补丁，非但没有让他显得落魄潦倒，反而为他增添了几分历经岁月磨砺后的坚毅之感，宛如古老战甲上的斑驳痕迹，诉说着往昔的故事。他双手稳稳地握住玄铁长枪，枪身黝黑发亮，泛着冰冷而摄人的光泽，在雨幕的映衬下，隐隐透露出一股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仿佛这杆长枪随时都会在战场上饮血杀敌。

对面，几个门阀子弟身着华丽战甲，那战甲仿佛是用世间最珍贵的材料打造而成。上面镶嵌着精美的宝石与金银纹饰，红的似火，白的如霜，金的耀眼，在雨水的冲刷下闪烁着绚烂夺目的光芒，刺得人眼睛生疼。他们眼神中满是不加掩饰的轻蔑，嘴角高高挂着嘲讽的笑容，仿佛眼前的萧沉舟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就凭你这寒门小子，也想在武举中出头？真是痴人说梦！”为首的门阀子弟冷笑一声，那笑声在雨声中显得格外刺耳。他手中长刀随意地指着萧沉舟，刀身上的雨水顺着刀刃如断线的珠子般滑落，仿佛在为他的嚣张助威。

萧沉舟面色平静如水，然而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仿佛能透过雨幕看穿对方的内心。他紧紧握住长枪，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枪尖在风雨中微微颤动，似在回应对方那无理的挑衅，又似在向这充满偏见的世界发出无声的怒吼。“我既来此，便要凭真本事，让诸位刮目相看。”他的声音不大，却坚定有力，如同洪钟般在雨声中格外清晰，字字句句都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比试开始，门阀子弟率先攻来，他步伐矫健轻盈，宛如一头敏捷的猎豹。手中长刀带着凌厉的风声，裹挟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如同一道划破雨幕的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首逼萧沉舟咽喉。那刀光在雨中闪烁，仿佛死神的镰刀，欲取人性命。

萧沉舟眼神瞬间一凛，犹如寒星般锐利。他脚步轻点，身姿矫健得如同林间的飞鸟，侧身巧妙地闪过这凌厉至极的一击。与此同时，他手中长枪如蛟龙出海，从下而上迅猛刺出，枪尖闪烁着森冷的寒光，宛如蛟龙的獠牙，首刺对方胸口。这一枪，凝聚了他的力量与决心，蕴含着破釜沉舟的气势。

门阀子弟脸色骤变，原本轻蔑的神情瞬间被慌乱所取代。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仿佛看到了死亡的阴影。匆忙间，他举起长刀抵挡，动作略显狼狈。

“当”的一声巨响，宛如洪钟鸣响，火星西溅，在雨幕中格外醒目。萧沉舟的枪尖竟精准地挑落了门阀子弟头上的玉冠。那玉冠在雨中无力地滚落，溅起一片浑浊的泥水，原本华丽无比的装饰瞬间沾满了污垢，变得狼狈不堪。

门阀子弟面色涨得通红，犹如熟透的番茄，又似即将喷发的火山。他眼中满是羞怒与不甘，那愤怒的目光仿佛要将萧沉舟生吞活剥。

而萧沉舟只是微微皱眉，脸上没有丝毫得意之色。他动作干净利落地将长枪收回，双手抱拳，拱手道：“承让。”他的神色平静如水，仿佛刚才所经历的一切，只是一场稀松平常的演练，而非决定命运的激烈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