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棠睡醒的时候房车里只剩下自己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浅淡的香氛味,那阵酒气难以被彻底掩盖,付清棠忍着头疼回想着昨晚。
记得,又好像不记得。
模模糊糊的感觉,像是好多个片段穿插在一起,也不知道是真实还是幻象,只记得最后她好像是没忍住吐了一地。
她自己想起来都觉得恶心,但封邵庭却耐心地蹲下身子替她清理着残局。
封邵庭吗?
付清棠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应该不至于。
这种舍下身段伺候人的事做起来太为难人,也不至于他去做。
但这样狼狈的样子被封邵庭看见,付清棠光是想想都觉得难为人。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地面上飞了一片白,薄薄的一层堆积起来,不算太浅,踩起来还带着咯吱咯吱的声响。
陈馥礼正和对手演员和编剧对剧本,前几天付清棠总在原剧本的台词上找不到感觉,拽着编剧研磨了几天,昨晚才终于改好了新剧本。
见付清棠走过来,陈馥礼“哎”了一声:“你怎么起来了?小刘说你昨晚喝多了,这会儿且睡着呢。”
付清棠一愣:“小刘?”
“对啊,说是你昨晚喝大了,还以为你要睡到下午才起来呢。”
好在最近都是拍傍晚的戏,就等着黄昏落下呢。
“封先生呢?”
“在和小刘谈设备的事呢。”
“什么设备?”付清棠问。
“无线制热器,加热板,还有一些个刚需耗材,这几天下雪气温又降了,他们住帐篷的肯定熬不住,都想睡得舒坦点。”
这些事都是要后勤部去准备的,但一般情况下都要向上拨资金,上报等审批,麻烦得很。
付清棠去到帐篷的时候,小刘正拍着封邵庭的肩膀,乐得合不拢嘴。
“谢谢封哥,以后底下这帮人有事您招呼!”
付清棠愣了好几秒,诧异眼前一副好哥俩场面的两人。
封邵庭没说什么,只是勾了勾嘴角,拍了下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算是回了他这句话。
小刘是个有眼力见的,见付清棠来了就先走了。
临走前还不忘招呼一句:“有事您说话!”
付清棠看着小刘出去了,这才问一句:“你们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了?”
“刚才吧。”封邵庭笑了下。
“陈馥礼说你要给剧组添物资设备,这剧封荣没投资,掏的得算是私家的钱了吧,财务那边不能报销。”
付清棠走到封邵庭面前坐下,中央放了个小制热器,烤起来暖烘烘的。
“不用走报销,用我个人名义赞助。”封邵庭把手伸过去放在制热器上烤着。
“你自己掏?”付清棠看着他问,“那这不就是左兜掏右兜了吗?”
封邵庭低声笑了下:“设备又不是一次性的,放在后勤部以后都用得上,批量引进成本也不算太大,如果是从京港运输,薅的就是自家羊毛,成本至少能降下三分之一。”
付清棠默了默,也伸出手凑近制热器烘着。
两双手靠近在一起,十指微张,白皙上是青浅的血管。
付清棠问他:“昨晚在车上陪着我的是你吗?”
“不记得了?”封邵庭没有首接回答。
“记得一点,”付清棠顿了下,“大部分都不记得了,就记得吐了。”
封邵庭的嘴角有一丝细微上扬的弧度,能看出他是在笑。
“是吐了,吐了一地。”
“小刘收拾的?”付清棠试探性地问。
封邵庭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小刘说的,我昨晚喝多了,”付清棠解释道,“我以为他昨晚看见了。”
“没有。”封邵庭的回答浅短。
是他收拾的,昨晚付清棠实在是太狼狈了,哭过以后几乎就彻底失去了清醒,蹲在床边呕得厉害,连站都站不起来,最后吐了一地。
他不愿意让别人看见付清棠的狼狈。
付清棠一定也不愿意。
是他蹲下身子一点点用帕子清理的,往返洗手间无数次清理着残局,一遍遍做着伺候人的事。
但他没多做解释,是不愿意付清棠对他有任何负担。
两个人就坐在一起静静地烤着手,想起什么话题了就偶尔提一句。
“等这边拍摄结束以后,带我去见见你父母吧。”付清棠说。
封邵庭顿了一下:“嗯。”
“毕竟是除夕,刚结婚也不好连家都不回,总不能领了证就把人家儿子拐走了不回家吧。”付清棠开玩笑道。
“好。”
其实不是付清棠想开了。
是昨晚那个引领她的锚给了她太大的冲击力。
或许是愧疚感,她想多顺着封邵庭一点,再对他好一点。
“你让人送设备过来的时候,能不能顺便叫人带些杜松和茉莉过来,昨天在房车上看到了个空花瓶,应该能用得上,”付清棠漫不经心地说道,“早上起来的时候闻到了空气里有茉莉的香味,还挺好闻的。”
付清棠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是你那个香水的后调味吧?”
估计是有人在她吐完以后,怕房车里的味道不好影响她睡觉,通了风后又喷了香水遮盖。
车窗开了半个缝,空调温度拉高到了三十度,一边放气一边开空调,就这么开了一晚上,奢侈到家了。
就算他不说,付清棠也知道是他。
付清棠烤着手的指节动了动,勾住封邵庭的食指轻轻碰了碰。
“该翻面了,”她说,“你这都烤红了。”
“是吗,”封邵庭的语气很淡,听话的把双手翻转,掌心向上,“听起来像烤肉一样,还要翻面。”
付清棠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跟着他一起翻了个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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