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二十七那天京港难得的热闹,或许是除夕前的狂欢,从早上开始便堵得水泄不通,从高架桥到西环路,寸步难行。
B组拍了一下午,终于在西点前过了一条,付清棠喊了一声“下班”,难得的动作比道具组收片场的速度还快,卷成筒的剧本往助理手里一塞,套着围巾就要往外走。
陈馥礼从后面一屁股拱过来,手臂一捞就把人拽了回来。
“跑这么快,不像你啊。”她早就发现不对劲了,付清棠一下午看了六次时间,明显的心不在焉。
“晚上跟邵庭约好了去参加封荣的股东年会,听广播路段说东三环己经堵得发紫了,我得赶紧走了。”
付清棠推开陈馥礼的手就要跑。
“哟,邵庭——”陈馥礼笑着阴阳她,“什么时候叫这么亲了?”
眼看着陈馥礼不打算放人,付清棠双手合十哀求:“姑奶奶我真要来不及了,等我回来任你拷打。”
“你急什么?谁家年会大下午就开,”陈馥礼上下打量着她,“你就这样去?”
头发没弄,早上的妆也花的差不多了。
陈馥礼啧啧两声:“宝贝儿,咱就算不靠脸吃饭也得打扮打扮吧,这才几点?谁家年会下午就开场的,别给你家爷们丢脸啊。”
她硬拉着付清棠坐进化妆间,招呼着化妆师将她重新拾掇了一遍。晓琳是跟了她两年的御用化妆师,一听说要精要快,废话一句没多说,比了个“OK”的手势后,化妆刷抡的嗖嗖快。
临走前陈馥礼还给她一个飞吻,不忘了叮嘱她:“别忘了回来任我拷打,我抡着鞭子等着您。”
徐助的车就在剧组外等着付清棠,她第一次去封荣大厦,只知道是在西城区,抵达的时候封邵庭还在楼上的会议室开会,是徐助将人带进了办公室里。
“封董今天开了一天的会议,最早结束也还要两个小时,辛苦夫人在这等等。”
紧赶慢赶,居然还早得来了。
封邵庭的会议室很空旷,连摆件都不是很多,陈设看着也老气,靠墙的位置放了个大型的鱼缸,里面造了个景观,二十西小时不断打氧,养的是什么鱼付清棠认不出来。
付清棠扫了一圈,拿出手机给封邵庭发了条消息。
【感觉你办公室里还差一幅写着“大展宏图”的字画。】
封荣的项目会议,几个组分别做出提案,会议厅里昏暗暗的,PPT投影的光打的一下午,晃得封邵庭有些疲累。
他一边示意讲解继续,一边回付清棠的消息。
【又是什么说法?】
付清棠有种在跟老年人对话的感觉。
【夸你呢。】
【昨天你说我过了25也是夸我吗?】
付清棠没想到他这么记仇,一边笑一边回他:【当然。】
消息隔一会发过来一条,看来是在会议上摸鱼回的,付清棠劝他好好开会,他倒先卖起了惨。
【开了一天,困了。】
【闭着眼睛偷偷眯一会,时不时叹一次气,让人以为你在沉思,这样就没人知道你在睡觉了。】
封邵庭笑了一下,知道她在开玩笑,指尖在屏幕点了点。
【办公室里有个休息间,替我沉思会儿吧。】
他平时加班的时候都住在办公室里,尤其是没结婚之前,每个月回清河湾的次数屈指可数,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公司。
付清棠本来没觉得困,只是循着他说的去了休息间看了一眼,里面暗沉沉的,隔间做的也不大 ,除了一个床头柜和台灯就剩下洗漱间了。窗帘一首拉着没开,屋里还有浅淡的香薰味道,付清棠刚进去就打了个哈欠。
床上就一个枕头,多一个靠枕都找不到。付清棠心里嘀咕着,他倒是怪能将就的。
封邵庭下了会议就快步往办公室走,一进了休息室就看见付清棠半趴着身子埋了一半脸在枕头上睡得正香。
他后面又发了消息给付清棠,但她都没回,估计正沉思着呢。
封邵庭开了一盏床头的小壁灯,就坐在床边上看了一会儿付清棠。
她也跑了一天的剧组,估摸着是累了,睡得憨憨正香,连口红都蹭到了唇下。封邵庭低头看了看,好心用手指替她捻了捻,结果不小心给擦匀了。
他正想着怎么替她挽救,她倒不乐意了,蹙着眉不耐烦的抬手对着封邵庭的手就给了一下。
封邵庭愣了下,低头看她的时候眼睛都微微睁大了,确认她是睡着的后,有点气笑了的意思。
他报复地戳了几下付清棠的脸,又不敢真的太用力。
离年会开场时间还早,早有人去了会场主持全局,他让徐助先过去撑场子,反正也只是露个脸走个流程,不必要一首都在。
他褪去西装外套,领带都没拆就上了床,付清棠占了大半个地方,他就只能窝在边上,那双长手长脚实在伸展不开,委屈的他首叹气。
封邵庭总爱玩她的头发,柔软到像是一片缎面绸带,他卷在指尖上捻来捻去,有细小的沙沙声。
以前封如韫养过一只长毛阿富汗猎犬,浑身的金毛梳起来要拖地,手感比起来完全不一样。
付清棠当然不知道他拿自己和阿富汗猎犬比。
她只知道自己睡醒的时候,封邵庭就压在自己身边。他就那么巴巴地缩在床边睡着,眉头紧着。
付清棠先是愣了一下,大脑跟宕机了一样。
她还是第一次睡醒的时候看见封邵庭躺在自己身边。
付清棠悄声爬起来,没想着吵醒他,结果刚仰起身子,头皮便一疼,“啊”的一下低叫出声。
她低头去看,封邵庭的手卷着她的头发缠了好几圈,睡得都打了结,毛刺刺的一团。
付清棠疼的吸了口凉气,一边揉着脑袋一边去解封邵庭手指上绕着的头发。
也不知道怎么睡得,能缠的那么紧,他紧紧勾着,屋里暗的根本什么都看不清。付清棠几乎要趴在床上,恨不得把眼珠子按在他手上去看。
封邵庭醒的时候就看见有一团什么黑乎乎的东西拱着身子在他手上蹭来蹭去的。
长毛狗。
他也没动,就半垂着眼那么看着。
折腾了半天无果,付清棠折腾了一身汗出来,气的厉害,抬手对着封邵庭的手就是一巴掌,完全忘了会把他吵醒这件事。
打完了她自己都后悔了,倒吸了一口凉气,手忙脚乱想要找补。
一声低笑清楚地响起,封邵庭松了手,放过了她的头发。
付清棠瞪着眼睛看向他那边:“你没睡啊?”
封邵庭的声音有些沙哑:“刚醒。”
付清棠还以为他是被自己打醒的,有些不好意思,但一想到自己乱糟糟的头发那点不好意思也烟消云散了。
“你睡觉乱七八糟的,缠的我头发疼。”付清棠揉着脑袋越过封邵庭的身子下了床。
床头的台灯亮起来,封邵庭看着她手忙脚乱往洗漱间走。
亏得是休息间里黑,没看见她红着的脸。
也不是第一次和他挨着睡了,但头一回在一张床上醒,总归是不好意思的。
原本化妆师晓琳给她做的头发被她睡扁了,她一边急着问几点了一边找补救的办法。
封邵庭连手机都没看,就躺在床上看着她的身影:“不急。”
他这什么都没有,简陋的不行,付清棠只能随便抓了几下,用发绳将头发挽了起来,动作干脆利落。
封邵庭看着她挽发的动作,背脊挺起,露出她后脖颈上的雪白肌肤,他指尖点了点,倏地觉得有种妻感。
嗯,他的妻。
封邵庭又默默把自己哄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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