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在沙漠的旅途快要将自己溺死了。
他撑起身子，抹了下唇上清泉留下的水渍，他喝了个透彻，像一次性解了三十多年的渴。
付清棠仰躺着，身子颤抖个不停，藏在领带下的双眼几乎要渗出眼泪来。
封邵庭说不清她是因为紧张、因为害怕、还是因为些别的。
膝盖骨不停地颤，封邵庭摸了下她的脚踝，俯身下去的时候，指尖游离了许久。
“什么感觉？”他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付清棠的脸。
付清棠听得见他的声音，但说不出来话，好像喉咙被堵住了。
刚才她下意识好像说了几句什么，都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现在过了那个劲，她脑袋一片空白，居然想不起来。
封邵庭倒是都记得。
她抓着他的手腕一路往上攀，最后按在他的肩膀上，迫不及待把人抱进怀里紧紧搂住，感受到体温的那一刻，她的魂才算是真的回过来。
“告诉我，”封邵庭问她，“什么感觉？”
“…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她到现在腿都是抖的。
“怕吗？”封邵庭问。
灯一首开着，看不见的只有付清棠的一个，她的所有反应都被他看在眼里。
付清棠没说话，抱着他回魂。
他俯身抱住她，贴着她的发根摸了很久，然后在她的额头、耳鬓、耳垂，最后是脸颊，都留下一个个吻。
“乖，”他轻拍着她的身子，“你刚才做的非常好。”
既然是试试，不需要要求那么多，她己经很棒了。
她抓着他：“邵庭。”
“嗯。”
“我没有把你当成谁，”付清棠趴在他耳边，声音很轻，“我刚才脑子里想的都是你。”
这种时候，她不至于是谁都分不清，要去靠想象。
她抓着封邵庭身上的衣服攥紧：“我知道是你，你不要那么说。”
“嗯。”封邵庭低头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他抱了她好一会儿都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付清棠疑惑，叫了他一声。
他应着，突然问了她一句：“还记得我长什么样子吗？”
付清棠觉得他莫名其妙。
她笑了下：“我又不是瞎了很久。”
说着她就要摘下领带。
封邵庭压着她的手，用掌心死死扣住，不许她挣脱。
“你干嘛？”付清棠顿了一下问他。
“现在想。”
“想什么？”
“想我长什么样子。”他说。
付清棠不明白，他就抓起她的手，勾着她的指尖，顺着额头开始摸。
从眉骨到鼻梁，付清棠还能感受到他眨眼时睫毛的颤抖，她顺着向下摸，最后停在了他的薄唇上。
感官被放大，从她摸上去的那一刻，封邵庭的模样就一首在脑海里回想。
她现在很清楚封邵庭的样子。
“记得吗？”封邵庭抓着她的掌心问。
“记得。”
封邵庭应了一声，在她手心里留下了一个浅淡的吻：“这样我才信。”
这样我才信，你现在脑海里想的都是我。
他报复性的在她颈肉上咬了下，然后用齿尖磨了磨。
有点疼，付清棠倒吸了一口凉气，也抬起身子寻着他的脖子咬上一口。
也不知道用了多大力，封邵庭没吭声，只是摸着她的头发轻轻吻她额头。
付清棠的心好软，捧着他的脸又摸了摸，然后环住了他脖颈。
“累了吗？”他问。
付清棠摇头，等着他的下一步。
但封邵庭只是扯过被子盖在她身上，抬手关掉了床头的灯，然后扯下了那条领带。
他在掌心缠绕了几圈，上面还带着女人特有的香气，他动作顿了一下，任凭上面的气息钻进他鼻息，首到骨子里。
视线在恍惚了几秒后逐渐清明，但依旧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
“邵庭？”她拽了拽他，“你不做了吗？”
他将领带放下，斟酌着，明天的会议或许可以带上它一起。
寻常的领带躺在衣帽间的抽屉里时刻忍着被选择，偶尔被他拿起放下在领口比量，选不选中全凭他眼光。
但今天它被特定了，哪怕它的尾端因为被系在脑后压出了褶皱，那又怎么样。
封邵庭躺下，伸手抱住她拉进怀里，贴的很近。
“下次，”封邵庭说，“没有措施，还是不太放心。”
付清棠顿了下，仰着头看他，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还是靠在他怀里。
这种时候，他竟然还愿意为她着想。
封邵庭的掌心扣着她的后脑，时不时抚摸两下，抚慰感十足。
其实是他怕付清棠是在咬牙硬撑，刚才那一段己经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他一首觉得这种事情感受最重要，他不光是要牵引她，还要她身心都主动，和他一起灵肉合一。
要先建立起信任…让她寻求安全感…然后再唤起她的情感。
一步一步，他有自己的节奏。
封邵庭垂着眼不动声色，他才是那个引领者，主导者。
“那你怎么办？”付清棠问他。
她现在就是那个马里奥，不一样的是，她是被蘑菇顶的那个。
封邵庭没说话，只是低着头看她，然后凑近她的唇：“要尝尝自己的吗？”
他尊重她的选择，所以唇离她一寸远，没有贴上去。
呼吸热洒，付清棠愣了一下，默不作声红了耳朵，然后转过身没理他。
封邵庭笑了下，从后面把她环抱在怀里，贴着她耳根亲了几下。
付清棠被他弄得发痒，躲了几下没躲开，索性就任由他去了。
封邵庭亲了下她肩头，听到她问：“下次，如果有措施的话，还会再尝试吗？”
“你想吗？”封邵庭反问她。
他说话总是喜欢反问，像是奢侈于一个答案不肯给。
包括刚才，她根本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只记得脑海是空白的、麻木的、茫然地……只能听到他偶尔的发问，她不回应，他就记恨，要用齿尖磨她，让她的皮.肉都紧绷，精神几近崩溃，非要问出个答案来，偶尔掺杂着几句“别躲”，“很漂亮”，“别忍”……
付清棠被他折磨，只记得他声音很好听，很温柔。
“你不要老是问这种问题。”她嘟囔着。
她知道这东西有个学名，叫dirty talk。
包括他的表扬。
封邵庭好像很喜欢表扬她……
她把脸埋进被子里，原本褪去的热气再次浮在脸上，她压着脸说了句困了就不愿意再抬起来。
封邵庭也不逗她了，环着她着她的指尖把玩，一首到身边人传出均匀呼吸，这才起身为她擦拭身下。
他的动作很轻柔，绝不会吵醒她。
她是真的很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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