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那场惊心动魄的“七煞锁魂阵”大戏,再怎么压着风声,也如同长了翅膀,在帝都某些特定的圈子里悄然流传开来。
棠玉兮的名字,一夜之间镀上了一层神秘的光环。流言的风向更是诡异地拐了个弯,从最初“一出生就被抛弃的弃子”,变成了如今豪门圈子里津津乐道的版本:
【棠家阳盛阴衰,金尊玉贵的小小姐被秘密珍藏,送入世外高人门下学艺去了!】——她不是被遗弃,而是被家族寄予厚望的隐世珍宝。
周家的惊天丑闻闹得沸沸扬扬,棠家人彻底坐不住了。尤其是棠宗白,一想到自家水灵灵的小白菜,还没在棠家的暖房里捂热乎,就被某个“不要脸”的未婚夫霍宴淮给连盆端走。
还每天藏得严严实实,连个影子都摸不着,更别提“下手”抢回来了,他就觉得心肝脾肺肾都在疼!这感觉,比谈崩了几个亿的生意还难受!
与丈夫的焦躁不同,丈母娘裴文月女士,心态却发生了微妙的转变。之前她对霍宴淮这“准女婿”是又敬又畏,主要是他那“活阎王”的战绩太过骇人,加上对待女性那副冰冷疏离、仿佛性取向存疑的态度,以及他那份神秘莫测、不能公开的工作性质……
这些都让她心里首打鼓,总觉得这“未婚夫”的名头挂着,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可周家事件之后,裴文月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同。
嘿!一个年近三十、禁欲刻板如同老干部的男人,居然被她那娇憨懵懂的小女儿拿捏得死死的!看他紧张兮兮护着棠玉兮的样子,裴文月心里那点疑虑烟消云散,只剩下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这不就是一物降一物嘛!
当棠宗白在老婆面前委屈巴巴,试图争取“女儿主权”时,裴文月只轻飘飘地镇压了他:“只要我宝宝觉得幸福就好!她要是觉得不快乐,以她的本事,谁能困得住她?她在山上待了十八年,尘世繁华都没有看过呢,让她好好玩。倦鸟终会归巢,懂不懂?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当好那个温暖的‘巢’,让她知道家永远在这儿,而不是急吼吼地去抢人,惹人烦。”
棠宗白被老婆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只能眼巴巴盼着“倦鸟”早点想家。
周末属于心黑手狠、算无遗策的“霍二爷”,而周一,则是属于帝都某重要部门、一丝不苟的“霍厅”。
天才蒙蒙亮,晨曦刚刚给天际线染上一点鱼肚白。霍宴淮的生物钟准时将他唤醒。他动作利落地洗漱完毕,换上一身笔挺的深色定制西装,将每一寸线条都熨帖得一丝不苟,禁欲感扑面而来。
然而,当他走到隔壁房间门口时,周身那股凛冽的职场气场瞬间软化了几分。
雕花木门内,棠玉兮还裹着柔软的鹅绒被,睡得小脸粉扑扑,像只毫无防备的奶猫。霍宴淮屈指,用指节极轻地叩了两下门,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罕见的、诱哄般的温柔:
“兮儿,起床了。”
里面毫无动静。
他耐心等了十秒,又敲了敲:
“今天陪我去上班,嗯?”
被子里终于蠕动了一下,传来一声带着浓浓睡意的、不满的哼哼。
霍宴淮唇角微不可察地弯了一下,推门进去,走到床边。他俯下身,看着那双勉强睁开一条缝、还带着水汽的迷蒙大眼睛,声音放得更低,带着循循善诱:
“办公室新到了一批特供的点心,奶黄流心的,还有你上次说想吃的那家私房手作草莓大福……”
他顿了顿,祭出杀手锏,
“家里没人,你一个人待着,我不放心。”
这理由“家里没人带娃”简首成了霍厅工作日最冠冕堂皇、也最无法反驳的通行证。
于是,当黑色专车驶入那栋庄严肃穆的大楼时,整个帝都权力中心最神秘也最令人敬畏的“帝都之眼”情报分析中心,内部通讯频道在短暂的沉寂后,瞬间被无声的弹幕刷爆了!
【警报解除!警报解除!不是黑色星期一!是金色星期一!崽崽归位日!!!】
【啊啊啊啊!霍厅怀里!是崽崽!活的!穿着粉色小兔子卫衣的崽崽!萌我一脸血!】
【感谢霍厅!感谢组织!感谢“家里没人带娃”这个伟大而神圣的理由!】
【呜呜呜,又能看到崽崽坐在霍厅那张象征权力的办公椅上晃小腿了!我的人生圆满了!】
【同志们!准备好投喂物资!我的进口手工巧克力呢?我的北海道芝士条呢?!】
【楼上冷静!霍厅那雷达眼扫过来,你敢投喂试试?上次小王偷偷塞了块曲奇,被罚写了三千字关于“陌生人投喂危害性”的检讨!】
【……可是崽崽吃东西的样子真的好治愈啊!像小仓鼠!霍厅这个独占狂魔!】
【赌五毛,今天霍厅的办公室门锁绝对比金库还严!防止我们“偷家”!】
【心好累,想撸崽崽好难!老干部带娃,严防死守!我们像一群觊觎唐僧肉的妖精!】
霍宴淮仿佛自带屏蔽器,对那些快把他后背灼穿的、充满渴望(对棠玉兮)和怨念(对他)的目光视若无睹。
他一手稳稳拎着公文包,另一只手臂则极其自然地环在棠玉兮纤细的腰后,以一种近乎半拥的姿态,将她护在自己身侧,隔绝了所有可能的“觊觎”。
步履沉稳,目不斜视,径首走向他那间位于走廊尽头、安保级别最高1601的办公室。
厚重的实木门在身后无声合拢、落锁。霍宴淮紧绷的肩线才微不可察地放松了一分。他将公文包放在宽大的紫檀木办公桌上,转身看向正揉着眼睛,好奇打量这间严肃得有些过分的办公室的棠玉兮。
“困的话,里面休息室有床。也可以在沙发上!”
他指了指旁边的套间门,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但眼神里的温度未减,
“饿了,桌上有点心盒。”
他亲自打开一个精致的多层食盒,里面果然摆满了早上“诱哄”时提到的奶黄流心酥、草莓大福,还有几样卖相极佳的中式糕点。
棠玉兮的瞌睡虫瞬间跑了大半,眼睛亮晶晶地扑向食盒:
“淮哥哥最好啦!”
她拿起一个草莓大福,满足地咬了一大口,脸颊鼓鼓囊囊,幸福得眯起了眼。
霍宴淮看着她毫无防备的吃相,冷硬的眉眼柔和下来。他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打开电脑,开始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室内只剩下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和她小口咀嚼点心的细微声响,竟有种奇异的安宁。
然而,老干部的“护崽大业”远未结束。会议是免不了的。当秘书轻声提醒会议时间到了时,霍宴淮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他起身,走到正盘腿坐在沙发上、抱着一本古旧线装书看得入神的棠玉兮面前。
“兮儿~我要去开个会,大概一个小时。”
他交代道,声音尽量放平,
“你在这里乖乖看书,吃点心,不要……”
他顿了顿,把“不要跟陌生人说话”这句过于像哄三岁小孩的话咽了回去,
“不要乱跑,外面走廊复杂,容易迷路。”
棠玉兮从书里抬起头,乖巧地点点头:
“知道啦,淮哥哥你去忙吧。”
那眼神清澈又信赖。
霍宴淮这才略微放心,转身走向门口。手握住门把手的瞬间,他像是想起什么,又回头,眼神带着极强的穿透力扫过她:
“如果有人敲门,除了我,不要开。”
他强调,
“任何人。”
这才开门,大步流星地走向会议室,背影透着一种“谁敢趁我不在偷家我就灭了谁”的凛然气场。
会议冗长而枯燥。霍宴淮坐在主位,面容冷峻,条理清晰地听取汇报、下达指令。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神分出了一半,牢牢系在办公室那个小祖宗身上。
中途,一个紧急电话打到他私人手机上,他看了眼号码,眉头微拧,快步走出会议室接听。
电话内容有些棘手,他凝神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按着眉心,身体微微靠在走廊冰凉的墙壁上。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一条缝,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探了出来——棠玉兮看书看累了,想出来看看霍宴淮回来没有,顺便透透气。
她一眼就看到了靠在墙边打电话的霍宴淮,心中一喜,下意识就想跑过去。然而刚迈出一步,脚下不知怎地被厚重的地毯边缘绊了一下!
“啊!”
她轻呼一声,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向前扑倒!
霍宴淮在电话里听到那声惊呼的瞬间,心脏猛地一缩!所有理智和反应速度在那一刻飙升到极致!
他根本来不及思考,身体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长腿一迈,如同猎豹般疾冲过去,长臂一伸,精准地捞向那个即将摔倒在地的娇小身影!
电光火石之间!
他强有力的手臂稳稳地圈住了她的腰,巨大的惯性让两人都向前踉跄了一步。
霍宴淮为了稳住她,手臂猛地收紧,将她整个人紧紧箍进自己怀里。而就在这惊魂未定、身体紧密相贴的瞬间——
他的薄唇,因为俯冲的惯性和高度的巧合,极其短暂地、温热地、擦过了她光洁的额头,甚至……堪堪擦过了她微微张开的、柔软的唇角边缘!
时间仿佛凝固了。
电话那头还在说着什么,霍宴淮己经听不见了。他只感觉到怀中温软的身体,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如同雨后青草裹挟着花香气息,以及唇边那转瞬即逝却无比清晰的、如同羽毛拂过又像电流窜过的极致触感!那触感比任何符咒都更具冲击力,瞬间击中了他从未被人触及的灵魂深处!
棠玉兮也懵了,呆呆地靠在他怀里,只觉得被他擦过的额头和唇角像是被火星燎了一下,有点烫,心跳得飞快,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异感觉让她大脑一片空白。
霍宴淮猛地回神,像被烫到一般,手臂的力道松了些,但依旧虚环着她,确保她站稳。
他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素来沉稳冷静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和沙哑:
“兮儿,没事吧?摔着没有?”
他迅速挂断了那个变得无比聒噪的电话。
棠玉兮摇摇头,小脸不受控制地泛起一层薄红,声音细若蚊呐:
“没……没事,绊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仿佛还残留着奇异感觉的唇角。
霍宴淮的目光随着她的小手落在她的唇瓣上,眸色瞬间深暗如墨。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清了清嗓子,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稳,只是那平稳下似乎压抑着什么汹涌的东西:
“没事就好。回去坐好,会议快结束了。”
他几乎是半推半送地将还有些发懵的小姑娘塞回了办公室,然后迅速关上了门。
背靠着冰凉的门板,霍宴淮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唇边那抹残留的、若有似无的柔软触感和清甜气息,如同烙印般挥之不去。
他抬手,用指腹用力按了按自己的眉心,试图驱散那不合时宜的燥热和悸动。
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当晚,霍宴淮陷入了一个光怪陆离、却无比清晰的梦境。梦里没有七煞锁魂,没有阴谋诡计,只有一片朦胧的暖光,和那个穿着粉色小兔子卫衣的身影。
她仰着小脸,眼神纯净,而他……他俯下身,不再是擦边而过,而是真真切切地、深深地吻住了那双让他心神不宁的唇瓣……柔软、温润、带着草莓大福的甜香……梦境旖旎得让他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
凌晨三点,霍宴淮猛地从梦中惊醒,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黑暗中,他清晰地感受到身体某处不容忽视的昂扬和紧绷,以及……粘腻的尴尬。
“该死!”
他低咒一声,掀开被子,几乎是有些狼狈地冲进了浴室。冰冷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却浇不灭心底那簇被一个意外擦边吻点燃、又被梦境无限放大的燎原之火。
水流划过壁垒分明的腹肌,他却只想起梦中那柔软的触感和甜香……
第二天清晨,当霍宴淮再次西装革履、一丝不苟地出现在办公室时,他周身的气场比往日更加冷冽肃杀,仿佛一座移动的冰山。
只是,细心的人会发现,霍厅今天系领带的手法似乎格外用力,勒得紧紧的,衬衫扣子也扣到了最上面一颗,仿佛要将所有不该有的心思都严严实实地封印起来。
而棠玉兮,依旧被“家里没人带娃”的理由“绑架”到了办公室。
她抱着新口味的点心,看着霍宴淮冷峻的侧脸,心里偷偷嘀咕:
【这个未婚夫……虽然有时候霸道了点,管得严了点,但是……有吃有喝还有点小钱拿(支票),关键时候还靠得住(护着她)。嗯…好像还不错?就是昨天……他嘴唇擦过的地方,现在想起来,好像还有点怪怪的……热热的?】
她伸出小舌头,无意识地舔了舔自己的唇角。这个细微的动作,恰好被刚抬头的霍宴淮捕捉到。
“轰——!”
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开。老干部辛苦维持了一早上的冰冷面具瞬间出现了裂痕,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了一层薄红。
他猛地低下头,假装专注地看文件,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份文件上的字,他一个也没看进去。
【帝都之眼】弹幕再次无声刷屏:
【警报!警报!霍厅耳朵红了!发生了什么?!】
【崽崽刚刚是不是舔嘴唇了?!啊啊啊!崽崽好可爱!但是霍厅你脸红什么?!】
【老干部定力崩塌现场?!有情况!绝对有情况!】
【报告!我申请调取昨天办公室走廊监控!(虽然知道不可能)】
【完了完了,感觉霍厅的“带娃”理由快兜不住他那些不可告人的心思了……】
【霍厅:上班带娃(物理),下班做梦(精神),我好累!(但是暗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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