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江湖风云局之金陵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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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江湖风云局之金陵情仇

 

敬畏自那神秘国库中走出后,轻轻拔出轩辕剑,刹那间,石门仿佛有灵一般自动缓缓关闭,仿佛将那段神秘而惊险的过往重新封印在了黑暗之中。他回到自已的洞府,此后近百日的时光里,日夜沉浸于武功的修炼之中,每一个招式、每一次运气,都倾注了他全部的心血与专注。终于,在不懈的努力与坚持下,他的神功大功告成。

在这修炼的漫长过程里,敬畏已多次上下那悬崖峭壁,对这唯一的进山之路早已熟悉得如同自家后院一般。然而,他心中始终记挂着对张士诚的承诺,要将其带离这深山幽谷,让其得以安息。可望着那副沉重的骸骨,他不禁愁眉紧锁,暗自思忖:“这般庞大的骨架,我该如何带出去呢?”

正当他满心焦虑、无计可施之时,偶然翻开那本羊皮册,竟在最后一页的下端,发现了一行用淡墨书写的小字。敬畏的目光急切地扫过这些文字:“徒儿,大功告成之际,可用火将我遗骨化去,洞前第一颗树下有一小坛,你将我骨灰装入带到平江府入土为安,大周国的复兴全靠你了。”

敬畏见状,心中不禁对张士诚的深谋远虑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暗自惊叹:“这人竟能在数百年前,便将这些细微末节之事安排得如此周全妥当。幸亏我与他只是隔世师徒,倘若生在当时,面对如此神机妙算之人,恐怕也只能肝脑涂地,誓死效命了。”

怀着对先人的敬重与承诺,敬畏依照士诚的遗嘱,小心翼翼地将一切安排妥当。就在他即将离开这山洞的那一刻,心中却莫名涌起一种强烈的感觉,仿佛有什么重要之事尚未完成。他站在洞口,眉头紧锁,苦苦思索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听从内心的召唤,再次踏入那充满神秘与诱惑的国库。

进入国库后,敬畏的目光在一箱箱珍贵的宝物间缓缓游走,心中既感慨又有些许迷茫。不经意间,他在一个装满文房用品的紫檀木箱子里,发现了一个精致的和田黄玉盒子。怀着好奇与期待,他轻轻打开盒子,只见里面静静地放着一大一小两方印。那大的印由温润的和田白玉雕琢而成,九条栩栩如生的龙盘旋其上,印文乃是 “皇帝之宝”。小的一方则是金印,约半寸见方,印钮是一条威风凛凛的九爪金龙,印文清晰地刻着 “吴王印信”。

敬畏凝视着这两方印,心中波涛起伏。良久,他缓缓伸出手,将金印轻轻拿起,放入怀中。随后,又取了些散碎金子以及一块五十两的马蹄金,这才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开国库,踏上出山之路。

敬畏出山后,径直前往平州。在吴县斜塘镇一处偏僻之地,他怀着庄重的心情,将张士诚的骨灰坛缓缓埋入地下,随后在墓前立下一块石板,上书 “周九四之墓,不肖徒诸葛敬畏立”。他深知,当年张士诚的替身被洪武帝用弓弦勒死后,抛尸荒野,这桩公案早已举国皆知。如今若是公然立一块 “吴王张士诚之墓”,一旦被当今皇上知晓,必定会招来挖坟掘墓之祸。故而,他在墓碑之上取国姓 “周”,并用士诚的小名 “九四”,以此掩人耳目,也算是对先人的一种保护。

处理完此事后,敬畏在附近寻到一个农户,拿出一小块碎金子递给他,神色诚恳地说道:“老乡,这金子你拿去,烦劳你在每月的初一、十五,替我供奉祭祀这墓中的先人。” 农户接过金子,眼中满是惊喜与感激,连忙千恩万谢。

之后,敬畏来到金陵,依旧是那副术士的打扮,行走在繁华热闹的市井之中。岁月匆匆,他已过不惑之年,看着身边的人来人往,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孤独与对家的渴望。他常常暗自思量:“我也该寻一佳偶,成其美事,方能不负这余生。”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开玩笑,他始终未能遇到那个让他心动的合适之人。于是,在这漫长的时光里,他时常流连于烟花柳地,渐渐地,张士诚托付给他的复兴大业,也在这纸醉金迷的生活中被抛在了脑后。

这日,在三山街附近,敬畏偶遇钱多多。起初,他只当是个眉清目秀的美少年,并未过多在意。可当他走近之后,却敏锐地察觉到,这竟是个貌若天仙的美少女。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忍不住想要戏弄一番,其实并无恶意,只是这长久以来压抑的情绪,在此刻找到了一个小小的出口。

钱多多眼睁睁地看着这怪人在平静的水面上疾驰而去,那身姿轻盈如燕,速度快如闪电,惊得她目瞪口呆。她心中暗自惊叹:“想当年达摩祖师尚需一苇方能渡江,而这怪人竟然能在水面上如履平地,这般绝世轻功,当真是惊世骇俗!” 不过,好在这怪人似乎并没有恶意,否则,就算是数十个玉罗刹联手,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然而,经过神算子这么一搅和,钱多多早已没了听歌听曲的闲情雅致。她与湘兰匆匆道别后,便上岸回客栈去了。一回到客栈,她便迫不及待地向兄弟们打听这神算子的来历。此时,飞燕以及鱼、耕、读等人均在樵夫的房间里,樵夫的伤势虽已止住血,但毕竟身受重创,仍需静心调养。

钱多多详细地描述了今天遇到的怪人的衣着打扮、行为举止,然而,众人听后却皆是一脸茫然,纷纷摇头表示不知其来路。就连四大护法也满脸疑惑,他们在江湖中闯荡多年,自认为见多识广,可如今听闻竟有如此武功高强之人,心中不禁有些难以置信。

第二天清晨,卯时刚过,王员外便差人送来一担丰盛的吃食,并递上一份精美的请柬,上面写着:“府中已备下美酒佳肴,宴请钱公子今日午间务必光临。”

巳时刚过,客栈门口便热闹非凡,人声鼎沸。飞燕好奇地伸出头去张望,只见王员外亲自带着鼓乐班子以及几辆华丽的轿马前来迎接。钱多多见状,赶忙迎了出去,见到员外后,连忙恭敬地施礼道:“伯父大人,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小侄何德何能,受此殊荣?”

员外笑着说道:“贤侄免礼,拙荆听闻贤侄到来,彻夜未眠,一早就催促老朽前来迎接。我若不来,这日子怕是不好过哟!” 说罢,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

钱多多也笑着回应道:“既然伯父这般说,小侄恭敬不如从命。飞燕快来,见过伯父,你与我一同前往。”

员外让多多和飞燕一起上了车,自已则骑马跟在车后,再后面便是那帮吹鼓手,一路上吹吹打打,好不热闹,引得沿途的居民纷纷驻足围观。不多时,便来到了员外府。

老夫人早已在客堂等候多时,钱多多一进客堂,便快步走上前,双膝跪地,恭敬地说道:“给伯母大人请安!”

夫人连忙起身,拉起多多,眼中满是慈爱与欢喜,说道:“好俊俏的后生呀!多年未见,令尊令堂大人可好?小政最近也不知在忙些什么,要不你兄弟俩也好见面一叙。”

钱多多听此,面孔瞬间涨得通红,她微微低下头,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睃了一下王员外以及丫鬟仆妇们,然后悄声对夫人说道:“出门前,家慈嘱咐,有要事与伯母大人面商。”

夫人微微一怔,随即点了点头,对多多说道:“好,那你随我来。”

二人行至内堂,钱多多再次跪下,眼中泪光闪烁,轻声叫道:“婆母大人在上,儿媳钱多多有礼了!”

夫人闻听此言,顿时一脸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见此情形,多多连忙伸手解开自已的发髻,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夫人这才恍然大悟,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嘴里连声叫道:“好,好,这真是太好了!” 说着,便急忙对门外的贴身丫鬟喊道:“春兰,快去请老爷来,快去!” 激动之下,她竟忘了还跪在地上的多多。

员外进门后,看到尚跪在地上的多多,满脸疑惑地看着自已的老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夫人激动地扑过去,拉着员外走到多多面前,手指着多多说道:“老爷,老爷你看,你快看。钱师弟生得竟是个千金,她是我们的媳妇啊!”

“啊?” 员外半信半疑地走到多多面前,仔细地端详起来。钱多多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愈发红了,犹如熟透的苹果一般。

这时,员外才发现多多还跪在地上,赶忙对夫人说道:“还不请人家起来,你这婆母是怎么当的?”

夫人这才意识到自已的失态,赶紧伸手拉起多多,满脸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你的腿跪疼了吧?过会儿我让伙房煮盏人参龙眼羹帮你补补身体。” 说着,便大声喊道:“春梅,快去准备人参龙眼羹!”

钱多多连忙阻拦,说道:“婆母,年轻人跪一下没事的,不用担心。”

员外在旁也附和道:“要补的,要补补的。想不到我钱师弟还能生出这么标致的女儿,哈哈,这真是我王家的喜事呀!不过,多多呀,是我王家对不起你。犬子小政近来去无想寺遇见一苇大师,大师观其面象说前世造孽,要报在今世,故可能要出家为僧三年整……”

“啊?” 钱多多闻言,顿时大惊失色,一行热泪夺眶而出,她颤抖着声音说道:“这,这如何是好呢?”

王夫人见此,也忍不住陪着多多流下了伤心的泪水。员外又道:“已和府尹郭雍大人约好,明日午后去无想寺,多多你也与我们一同去吧。事已至此,也实在没有办法,只是苦了你了。”

钱多多无言以对,心中满是无奈与悲伤。双方又坐了一会儿,便出到客堂。飞燕早已等得不耐烦了,见到多多出来,连忙迎了上去,一眼便发现姐姐似乎哭过,心中一惊,忙拉着多多问道:“姐姐,怎么了?”

钱多多强忍着泪水,说道:“没事,回去再谈。”

接下来的一顿午餐,大家各怀心事,气氛有些沉闷。餐后,钱多多及飞燕告辞出门。行至途中,钱多多将小政即将出家当和尚的事情告诉了飞燕。飞燕闻听,泪水涟涟,满心悲戚地说道:“这情郎还未相见,却要出家为僧,这可如何是好?”

第二日,钱多多率众兄弟去参加一苇大师的收徒仪式,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小政。然而,小政却对这一切毫不知情,一心只想着当他的小和尚,对钱多多等人的存在视而不见。钱多多望着小政那坚定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满心的无奈与失落。

钱多多又在金陵待了几日,觉得无趣,加之中秋佳节即将来临,她心中愈发思念家中的父母。于是,她跟王员外夫妇告辞,准备回家探望父母。员外夫妇苦苦挽留了半天,可钱多多心意已决,执意要走。她诚恳地说道:“我会时常来探望公、婆,但这次出门时间已久,恐家中父母牵挂。小政已经出家,我定会时常前来伺候两老。”

第二日清晨,钱多多率众离开金陵。谁知,刚刚出城,便看见从远处走来一个小和尚。起初,钱多多并未在意,可当那小和尚走近时,飞燕忽然叫道:“那和尚好像是小政哥哥!”

钱多多闻言,心中一动,连忙勒马查看。定睛一看,果真是小政,她的心中顿时欣喜若狂,心花怒放。

然而,小政哪里知道这其中的曲折故事。他见一个素不相识的公子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拦住自已的去路,还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心中顿时有些烦躁,根本不想与他们啰嗦下去。他不耐烦地说了几句话后,便转身匆匆离去,留下钱多多和飞燕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小政一路小跑来到城南钞库街自已的家门前,只见大门紧闭,尚未开启。他走上前去,轻轻拍打门环。半晌,一位老者才将门拉开一道缝,见是一个灰衣僧人站在门口,顿时叱道:“你这和尚好没道理,大清早的,敲什么门呀?即便要化缘,也得等到日上三竿。走走走,赶紧走!” 说着,便要关门走人。

小政见此,连忙喊道:“王伯且慢,我才出门几日,你便不认得我啦?”

王伯闻言,这才抬起眼皮,仔细地看了一眼来者。这一看,顿时吓得他目瞪口呆,来者竟是一身僧侣打扮的大少爷。他连忙拉开大门,双手作揖,嘴里不停地念叨:“少爷恕罪,少爷恕罪,老奴老眼昏花,不知是少爷回家来了。我这就去通报老爷、夫人。”

小政急忙摆手说道:“是我不好,扰你清梦了。王伯,你且休息,我自已去前去请安。”

小政来到父母门前,丫鬟春梅听到脚步声,连忙出来察看。一见来者竟是小政,立即高声喊道:“老爷、太太,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小政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可为时已晚。只听房里老太太问道:“谁回来啦?谁回来啦?是小政吗?”

小政连忙推门而入,叫道:“爷娘,是政儿回来了。”

“啊,政儿,真是你回来啦?老头子,我没做梦吧?”

“娘,真是我回来了。儿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王员外闻听,脸色一沉,猛地一拍床沿,厉声问道:“王小政,你是如何回来的?你家师傅可曾同意?如果你是偷跑回来,我劝你赶紧回去……”

小政低下头,不敢吱声。夫人见状,连忙说道:“老爷,你干嘛这样狠呢?儿子刚刚到家,你就逼他走,世上哪有你这样的父亲?”

“夫人,寺院自有寺院的规矩,怎能无端破坏?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小子就是太没规矩,现在再不严加管教,今后可就无药可救了。”

夫人又道:“老爷,我的孩子,我自然会教的,不需你操心……”

王员外顿时勃然大怒,说道:“孩子就是被你这目光短浅的老太婆搞坏了!” 说罢,起身拂袖而去。

员外走后,房里只剩下小政母子俩。夫人拉着小政的手,仔仔细细地端详起来,眼中满是心疼与不舍,说道:“儿啊,你可受苦了。当了这个和尚,不能沾荤腥,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可如何是好?要不我让厨房给你煮锅老母鸡汤补补身体?”

“不行,不行,母亲大人,这可使不得。这若被师傅知道,是会被逐出寺院的。”

“逐出就逐出,咱还不想干了呢!再说,你媳妇已来金陵了,你还当个啥和尚呀?赶紧还俗成亲,明年让爹娘抱个胖孙子,我王家的产业就有人继承了……”

“什么?我媳妇?我从哪冒出个媳妇来?”

“儿啊,你有所不知。想当年,爹娘与你钱叔父有约,同生女为姐妹,同生男为兄弟,生男、女为夫妻。现钱叔父之女钱多多寻到金陵,她不是你媳妇吗?娘已为你看过了,那是个很俊俏的姑娘,她爹是江右商帮的帮主,你娶了她,可是赚大发了……”

“娘,可我没见过她,怎么能娶她呢?我跟她又没感情,我看我还是赶紧回庙里去吧。”

“这怎么行?明天我就去庙里和你师傅讲,咱们还俗。”

小政听罢,盘腿席地而坐,神色坚定地说道:“娘,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出家之人偷跑回家,已经是违反戒律,就要受到处罚了,更何况您还想让我破淫戒、恶口二戒,这更是万万使不得的。我既已出家,就已怀清静之心,岂能随便还俗?”

说罢,他便高声背诵起《出家功德经》:“佛告阿难,若复有人破坏他人出家因缘,即为劫夺无尽善财福藏,坏三十七助菩提法涅盘之因。设有欲坏出家因缘者,应善观察如是之事,何以故。缘此罪业。堕地狱中,常盲无目,受极处苦。若作畜生,亦常生盲。若生饿鬼中,亦常生盲。在三恶苦,久乃得脱……”

小政越念越投入,声音也越来越高,直念得老夫人在旁低头叹气,无可奈何。

就这样过了许久,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随着房门开启的声音响起,一声佛号传来:“阿弥陀佛!” 王员外与一位老和尚自门外进来,来者正是金陵无想寺住持、方丈大和尚一苇禅师。

禅师进门时,早听到小政朗诵的这部《出家功德经》,心中已明白几分。他走上前去,伸左手按住小政头顶,口中念念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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