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凤凰庄风云:光明教立与江湖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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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凤凰庄风云:光明教立与江湖新局

 

“二位头前带路,我等紧随身后。” 话虽如此,敬畏和玉娇略一使劲,便把小政等五人远远甩在身后。起初,德天和德武还能勉强跟上,可跑了五里地后,早已不见他们的踪影。小政比两个小沙弥强些,好歹还能跟在几人身后。跑了一段路,敬畏和玉娇边跑边留意身后的人,五里地过后,发现其他人都没了踪影,两人便在路边停了下来。等了许久,后面的人才渐渐跟上来。

几人跟着敬畏和玉娇来到了凤凰庄。鬼王和活判官早就接到探报,带领一群人站在庄口迎接他们一行。诸葛夫妇一进门,众人立即高呼:“教主千岁千千岁,欢迎教主回府!”

“教主”“千岁”?小政心里犯起了嘀咕,这是什么教?怎么还有 “千岁” 之称?再看在门口迎接的这些人,怎么都不像是公门中人,这都是些什么人呢?小政满心疑惑。德天和德武常年住在寺庙,对江湖上的事本就没什么概念,在他们耳中,把教主喊成千岁,就跟喊猫咪 “喵喵”、喊小狗 “旺旺” 一样,没什么本质区别。

小政几人随着敬畏夫妇走进庄内,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庄内寸草不生,没有一丝生命迹象,四处弥漫着阴森森的气息。小政入佛门时间不长,对这类东西的敏感度不强,所以没什么特别的表现。而德天和德武则不同,他们一进庄就一直低声诵读着《金刚经》,想以此驱赶不洁之物。

敬畏和玉娇倒也没觉得不快,但这却惹恼了鬼府兄弟中的黑无常。只见身着便服的黑无常,用胖如棒槌的手指着德天和德武骂道:“兀那两个秃驴,念什么狗屁经文,惹恼了无常爷爷,拉你们到阎王殿下下油锅!”

德天听了,一声不吭。因为他刚见识了敬畏夫妇的功夫,知道以他们几人的功夫,肯定不是这对夫妻的对手,更何况他们还有这么多帮手。德武则不同,他自小进入崇法寺,拜在戒律院首座门下,深得师父宠爱,全寺上下没人不给他几分面子,何曾被人指着鼻子骂过?他怎能忍下这口气?脸色一变,骂道:“你这矮陀罗,竟敢跟佛爷放肆!若不是看在你们教主与我小高僧是朋友的份上,佛爷三拳两脚就要了你的狗命!”

黑无常听了这话,更是恶向胆边生,二话不说,抡起拳头就扑了上去。原来,黑无常那日被敬畏用一粒瓜子击倒在地,又被一片瓜子壳封住了哑穴,在地上躺了半天,动弹不得。而敬畏和玉娇根本没把他和白无常当回事,让他们在地上一直躺到穴道自行解开,才灰溜溜地从地上爬起来。两人都知道,凭他俩的功夫,再练一万年也不是敬畏和玉娇的对手,想要再寻短见,却又没了动力。想离开庄子吧,又割舍不下与宗家弟兄多年的兄弟情谊,只好咬牙留了下来。各自换掉了一身无常的鬼服,黑无常从此就变成了一个不起眼的又矮又丑的胖子,他自已都觉得没精神。这下被德武一骂,正好触及到他的痛处,顿时怒发冲冠,抡起钵头大的拳头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

德武哪里会示弱,卷起袖子就欲应战。旁边的德天和宗氏兄弟发觉情况不妙,立即冲过去,各把自已的兄弟拉到身边,劝说起来。

小政和敬畏夫妇一直走在前面,没意识到后面两拨人差点打起来。他们来到一所独立的大院子前,早有人打开了院门,并且从院门口一直到正庭的门前,全都铺上了明黄色的地毯。小政看到这种颜色的地毯,心里有些发毛,因为这种颜色在历朝历代都是皇权的象征,随便乱用是要灭九族的。如今在这僻静的庄子里见到这样的排场,他哪里还敢举步踏上去?

敬畏见小政这副模样,心中自然明白他在想什么。伸出右手,看似很随意地抓住小政的臂膀,轻轻往前推了一把,小政就不由自主地踏上地毯走了起来。这段路本就不长,也就五十步左右。进门后,首先要绕过一个砖砌的照壁。小政发现照壁正面用灰砖雕了一尊头上盘旋着五只蝙蝠的天官,寓意着 “天官赐福”。绕过照壁回头望去,只见照壁的后壁上同样是一幅砖雕,只不过这面刻了一幅画,画边还配了一首诗。

小政望了一眼,读了几句诗,不觉一身冷汗,湿透了全身。原来这幅砖画刻的是一幅奇怪的画面:画面上有一棵开满桃花的桃树,桃树下却生长着一大丛盛开的菊花。桃树与菊花在自然界里本不同季,又怎么会同时盛开在一地呢?小政觉得有些奇怪,顺着文字又念了起来:“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小政家学渊源,从小也算饱读诗书,这首诗的作者及诗中表达的意思自然瞒不过他。原来这首诗是晚唐时期著名的贼首黄巢所作,诗名叫《题菊花》。作者表面写菊,实质上是借菊明志,体现了推翻朝廷、改朝换代的决心。这首诗历代都被当作反诗、禁诗看待。而此时在这个地方见到这首诗,小政能不吓出一身冷汗吗?

这短短的五十步路,小政如坐针毡,在敬畏的牵引下才勉强走了过去。小政走过去后,看到正对着照壁的是一座大厅。大厅正中间有一个略高于地面的台子,台子上放了两张太师椅,椅子后是一道经过装饰的背景墙,背景墙上裱着一块底色是黄色、滚蟒纹、上面用红丝线绣着 “吴” 字的锦缎。太师椅前放着一个长长的条案,条案上方悬着一块横匾,上书四字 “正大光明”。台子下面两边各放十只交椅,每只交椅间有茶几隔开。

敬畏、玉娇和小政走进大厅,玉娇和小政打了招呼后,先行去后堂了,剩下敬畏和小政二人。敬畏也不上台,而是拉着小政随便找了两张交椅坐下。旁边有人端来两盏茶水,放在两人中间的茶几上,然后退了下去。偌大的厅里,只剩二人相对而坐。

坐了一会儿,还是敬畏先开口:“兄弟,你难道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小政双手合十,微微侧了下身子,低声说:“小僧愚钝,不知要说什么。”

“喔?既然这样,愚兄就把此生遭遇的一切与贤弟分享一下吧。贤弟听了为兄的经历后,如果感兴趣,可以留下来帮助愚兄,你我兄弟联手做一番大事业。但如果对愚兄之事并不认可,那也没关系,今后你走你的阳关大道,我走我的独木小桥,在下决不强求。兄弟,你看如何?”

小政点头说:“愿闻其详。”

敬畏道:“我复姓诸葛,双名敬畏,婺州诸葛村人,系武侯后裔。少时饱读诗书,通晓易律八卦。及长以卜卦看相为生,江湖人称‘神算子’。后因巧合投得九四门下,受其真传。不瞒贤弟,愚兄曾在家师座前起誓,当以复兴大吴国为已任。蒙鬼府上下愿意与我同心同德,共同成立‘光明教’。近日在此招募武林英豪,与吾共谋大业。今日正巧遇见贤弟,不知贤弟可愿随兄共担大业?他年金銮殿上,你我兄弟也好共执天下。”

小政闻罢,惊出一身冷汗。这神算子之言分明就是大逆不道,意欲谋反,若被官府得知,可是祸灭九族的事情。自已已经知晓了这个秘密,若不应承下来,不知能否全身而退?但如果应承下来,若有风吹草动,是否会累及家人、朋友?想到这,他不禁左右为难起来。

敬畏见此,哈哈大笑道:“兄弟不必立即回答,先在庄中多住几日,你我弟兄也好多亲近亲近。”

这句话一说,小政的心立刻放了下来,连连点头道:“老兄真是善解人意,这事确实不可随便应承,容我从长计议。”

敬畏望了眼小政说:“观兄弟气色,近几个月武功好像精进不少啊,不知有何奇缘?” 顺手捉住小政手腕,伸二指往小政脉门上一搭。

小政着实被吓了一跳,想要躲开,可是哪里躲得过去?敬畏的手指一搭上小政的脉门,也吃了一惊。原来小政的脉象跟以前相比完全不同了,原来的脉象软而涩,给人感觉湿哒哒、粘糊糊的,而现在整个脉搏弹跳有力,手指接触在上面,被震得都有些微微发麻。

能达到这样的境界,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巧遇什么奇珍异果、灵丹妙药,吃了以后,自身的功力得到提高;另一种是有武林高手把自已的功力输送给他。而这两种都不是轻易可以实现的。再有一种就是与自已一样,曾得到一本武功秘籍,经过勤习苦练。但这秘籍更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怎么可能随便得到?即使真得到了,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可以练得出来的。

想到这,他松开小政的手,笑着说:“自大福庄分手后,不知贤弟去了哪里?怎么会有四个僧人与你同行?”

“分手后,小僧直接去了崇法寺挂单。只因与寺内僧人不睦,欲赴少林研习,方丈大师恐怕小僧途中遇险,特派四位师兄伴行。”

“哦,这样呀?我怎么发觉那二位僧人的武功心法和套路与你并非一路?目前他们的功夫比你高很多,但依我的经验来看,不用过多久,他们就会被你远远地抛开。到时整个武林能与兄弟比肩者不多……”

小政闻此,吓了一跳,心想这神算子也太厉害了吧,自已可不能让他看出什么端倪来。想到这,小政故作不懂其意,连连摆手道:“谢吾兄谬奖,小僧资质愚钝,岂能有此佳境?吾兄乃当世高手,若能传授一二,实是弟之幸事。”

敬畏道:“贤弟客气了,传授之词决不敢当。等到他日,弟之修为决不在愚兄之下。这样吧,愚兄教你手《小无相功》,或许能帮你加速提高功力。” 说着,便跟小政讲了《小无相功》的心法与口诀。

《小无相功》讲究清静无为、神游太虚,本是道家内功的初阶,威力强大。其主要特点是不着形相,无迹可寻,只要身具此功,再练别的功夫就能唾手可得。这种内功较之佛家武功中的无住不着之学,实质大异。

小政本是习武奇才,敬畏把心法与口诀跟他一讲,然后又带着他演练几遍,不用一炷香的功夫,他已练得有模有样了。

正在这时,只听有一女子在门口喊道:“启禀老爷,饭已备好,请老爷与公子前去进餐。”

敬畏说:“来,金锁,看看谁来了?” 随着敬畏的话音,只见一个大姑娘走了进来,走到小政的面前,略略躬了下身子说:“给公子请安。” 不卑不亢,然后双目直视敬畏道:“饭菜均已备好,堂上兄弟均在等候,小姐让我来请老爷与公子前去用餐。”

小政见金锁与几个月前的模样有了根本的变化。几个月前的她也就是一个小毛丫头,而几个月后的如今,却出落成了大姑娘。难得的是,在她身上居然还有一股寻常女子身上找不到的英气,从她的步幅中也可以明显地看出她已具有一定的武术根基。看来她是得到了敬畏夫妇的指教与真传。想到这,小政不知不觉地多望了她几眼。

旁边的敬畏见此,不禁呵呵笑了起来,低声对小政道:“金锁岁及桃李,愚兄过会儿去与拙荆商量一下,不如将金锁许配贤弟可好?这样也好了却我们夫妻的一桩心事。”

小政闻言,连连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弟子是出家人,一心礼佛,岂可误了人家女子的大好光阴。兄不用再谈此事,不用再谈此事,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二人的对话,虽说声音很低,但还是被金锁听到了几句。只见她脸一红,头一低,跺着脚转身跑了出去。

敬畏见二人各自的表现,觉得有些好笑。因为心中若无欲念,一定心静如水,岂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呢?少年钟情,少女怀春,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又何需去掩盖呢?想到这,他站起身,挽住小政道:“好,你我先去用餐,喝他个痛快。”

二人并肩出门,早有光明教弟兄候在门口,陪他们来到了另一所宅子。这所大宅自敬畏和玉娇成立光明教后,被玉娇选为宴会楼,教内弟兄的一日三餐均在此地解决。这所宅子里有一间巨大的房间,可以同时摆放数十桌酒席。

敬畏和小政走进房间的时候,人已经坐满。这时见二人走进门来,宗氏兄弟率先站起,众人乒乒乓乓地也跟着站了起来。敬畏示意他们坐下,领着小政来到正中的一张大桌前坐了下来。

小政落座后,四处张望,看见德天、德武等人与宗氏兄弟坐在一桌,就欲过去打个招呼。敬畏目光如炬,见小政的眼神一转,已经察觉出他的意图,招手唤来一个弟兄,让宗荟、宗豪陪德天、德武等到这桌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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