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贤庄风云乍起

一夜静谧无言。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多多悠悠转醒，习惯性地看向身旁，却不见飞燕那熟悉的身影。她心中陡然一紧，瞬间清醒，起身在房间里四处找寻，然而一无所获。无奈之下，她只好与渔樵耕读一同前去和夏老寨主告别。

寨主环顾四周，不见女儿，赶忙向身边仆妇焦急地问道：“小姐呢？钱小姐就要离寨，快让她来送别。” 仆妇、丫鬟们不敢怠慢，急忙四散而去，四处探寻。许久之后，她们才匆匆忙忙地赶来禀报：“小姐一早起床，不知去向。” 夏侯寨主满脸愧疚与无奈，向多多说道：“钱小姐，实在对不住，或许小女知晓你要离寨，心中难过，早早避开了。” 多多心中虽满是失落与疑惑，但也只好强颜欢笑，告辞道：“请转告飞燕妹妹，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改日再见。” 言罢，便率渔樵耕读等离开黑风寨，朝着金陵的方向策马而去。寨主在身后高声喊道：“所需多少银两尽管说来。”

这时，从灶房中传来一个清脆悦耳、宛如银铃般的声音：“书生叔叔，这个不用钱。” 众人惊愕地抬头望去，只见夏侯飞燕正从灶房中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

原来这个茶肆是山寨的一个隐秘据点，里面的博士、小二、帮工掌柜皆是山寨里的弟兄。平日里，他们一旦探得情报，便会如飞鸟传信般快速传入山寨。今晨卯时未到，大小姐竟已俏生生地站在了店里，可把众位弟兄吓了一跳，还以为山寨遭遇了什么变故。小姐镇定自若地对众位弟兄吩咐道：“你们赶快去购置些茶食糕点、佳肴美酒，晌午前有贵客驾临，我亲自下厨操办。博士早早去候在门前，仔细留意过往行人，莫要让贵人们过门而不入。” 安排妥当之后，她才莲步轻移至灶间，生火做饭。

多多瞧见飞燕，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喜交加的光芒，她急切地起身抢步上前，双手紧紧将飞燕拥入怀中，激动地说道：“飞燕妹妹，你可把姐姐想死了！你怎跑到这儿来了？” 飞燕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眼神中带着一丝俏皮，轻声说道：“姐姐，昨晚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中既想与姐姐一同踏上旅途，又担心爹爹会不同意。思来想去，寅时刚过，我便毅然决然地牵了匹马，叫开寨门，匆匆下山来了。我心想，此乃出山的必经之路，在此等候姐姐，一来可让掌柜通知爹爹我的去向，二来也能精心准备些茶食糕点，大家吃了好一起上路。” 多多轻轻拍着飞燕的背，佯装嗔怪道：“你这调皮的丫头，也不提前跟姐姐言语一声，害得我一阵好找，心中担忧不已。”

众人稍作休憩后，上马出山。出得山来，多多一袭白衣胜雪，风度翩翩，仿若从画中走出的风流公子；飞燕一身彩裙飘飘，尽显富家小姐的温婉娇俏与灵动活泼。二人并肩而行，时而窃窃私语，时而相视浅笑，卿卿我我，宛如一对神仙眷侣，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心中暗自赞叹。

这日，他们行至大贤庄附近，只见道路上人头攒动，许多江湖人士正神色匆匆地朝着同一个方向赶去。樵夫见状，赶忙上前对多多说道：“大贤庄可能有状况发生，不如我们跟在这些人身后同去一探究竟如何？” 多多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期待，说道：“也好，既已至此，不妨去凑个热闹。” 说罢，众人便随着人流缓缓入庄。

走进庄来，只见庄内到处都是旌旗招展，迎风猎猎作响，热闹非凡。原来，大贤庄庄主名叫雷永福，江湖人称雷震天，一柄金背砍山刀威震江湖。今日恰巧是雷庄主五十大寿之日。渔樵耕读与他相识已久，关系颇为熟稔。人马刚刚进庄，便见雷震天率领众人满面春风地迎出庄来。雷震天瞧见渔樵耕读四人，双手抱拳，爽朗大笑道：“哪阵香风将四位兄弟吹到敝庄？快快进庄。” 众人赶忙回礼。樵夫连忙指着多多给庄主介绍：“这是我家钱少帮主，听闻庄主寿诞，特来祝贺。” 雷震天赶忙上前施礼，谦逊地说道：“小老儿何德何能，还让少帮主如此费心。” 多多面带微笑，彬彬有礼地说道：“久闻庄主威名，今日得以相见，实乃三生有幸。晚辈代表江右商帮及家父特来道贺。” 说着便要下马施礼，雷震天赶紧快步上前扶住：“快，快，进庄饮酒。”

众人进得庄来，只见庄内宽敞的庭院中摆下数十桌宴席，大庭之上早已高朋满座，宾客云集。诸多著名的武林人物皆汇聚于此，有少林一尘大师，他宝相庄严，目光深邃；武当了然道长，一袭道袍随风而动，仙风道骨；峨眉慈安师太，面容慈祥却透着一股威严；以及八卦、崆峒等名门正派的高手。多多瞧见师叔慈安师太，立即快步走上前去，恭敬地躬身施了一礼。慈安师太正独自品茶，冷不丁见一贵公子前来行礼，赶忙起身搀扶，面露疑惑之色，轻声问道：“这位公子何故行此大礼？” 多多起身，凑近慈安师太，压低声音说道：“师叔，我是钱多多呀。” 随后，她俏皮地用手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姿势。慈安师太这才仔细打量，恍然大悟，不禁会心一笑：“呵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小捣蛋鬼，如今出落得越发标致精神了。” 说着，便将多多领到一尘、了然二位大师跟前，为他们介绍了一番。

多多见到一尘、了然两位大师，赶忙行礼：“晚辈钱多多有礼了。” 一尘大和尚目光平和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多多，缓缓说道：“钱多多，少侠莫非就是江右商帮钱富贵钱帮主的……” 多多眨了眨灵动的大眼睛，调皮地笑着接话道：“正是、正是。” 一尘又道：“我与了然大师与令尊大人都是十分要好的朋友。令尊近来安好否？” 正说着，雷震天走了过来，热情地招呼一尘、了然、慈安等一同入席。

寿宴早已安排妥当，雷震天自坐主位，上手一尘、下手了然。多多、慈云、飞燕则分列上手 5、7、9 位。八卦、崆峒、太极掌门分列下手 4、6、8 位。渔、樵、耕、读等兄弟分别于各席落座。

酒宴开始，雷庄主双手高高举起大杯，满面红光，声如洪钟地说道：“感谢各位武林中的宾朋好友，在我五十寿辰之际不辞辛劳来到敝庄，在下深感荣幸。我这次借寿辰之际，还想与大家商议一件要事，希望大家能够成全。今日来这儿的，不管是谁，皆是在下的兄弟姐妹。来、来、来，我们先干一大杯。” 说罢，仰头一饮而尽。众人纷纷举杯响应，唯有一尘、慈云因是出家之人，不便饮酒，多多与飞燕不善饮酒，便以茶代酒。其余人也都豪爽地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雷震天接着又说：“当今武林群龙无首，各自为政，乱象丛生。在下想借今天的酒宴，让大家共同推立一位武林盟主，如此一来，我们武林中人也好有个统一的组织、有个坚实的依靠，所需的资金皆由我大贤庄独立承担。” 话音未落，群雄议论纷纷，各抒已见，说什么的都有。有的人兴奋地高声喊道：“好呀，支持雷庄主当盟主！” 有的人则神色傲然地说道：“武林盟主非少林、武当不可！” 还有人提议：“这个武林盟主呀，还是应该由江右商帮钱帮主担任。” 一时间，场面嘈杂混乱，如同一锅煮沸的热粥。

雷震天见此情景，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各位、各位，请听我说。这武林盟主之位，并非全凭武功高低来定夺，更应是忠信仁义之士方可担当。若仅有高强的武功而无德行，亦是万万不行的。” 这时，人群中有人高声叫嚷道：“按照庄主的意思，难道要请个教书先生来当盟主吗？” 此话一出，引得众人哄堂大笑。雷震天无奈地笑了笑，只得再次抬高声音说道：“各位、各位，在下并无此意，我只是想找出一位德才兼备的人来担当我们的盟主。” 这时，又有人忍不住大声插嘴道：“这德才兼备之人莫非就是帮主你了？” 雷震天赶忙摆手，谦逊地说道：“在下才疏学浅，决不敢有此非分之想。我与一尘、了然、慈安大师作为评委不参加此次竞选。各路英雄可以自行推荐，也可毛遂自荐，我们根据各人的武功、品性进行全面考量，最终选出十名英雄，再根据十名英雄的武功及综合能力由大伙一起推举，谁得票最高由谁担任。大家看这方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