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按照宫尚角给的字条去了闽城大大小小的画廊，果真在一个叫兰亭的画室里面发现了蛛丝马迹。
“你是说有位陈先生来过。”
“对，叫陈慕白，他是我们这里的常客，您说的那幅画就是被他买走了。”
红玉把这消息告诉了宫尚角。
“老板有没有说那幅画的样子。”
“和角先生描绘的一样，一位长得像上官姑娘的美人图，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那幅画还出现了一个男人和一匹马。”
“是什么样子的？”
“军阀的模样。”
宫尚角听后匪夷所思，次日他迫不及待的去陈家庄任职，陈慕白长着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但是对药材却相当精通，他耐心给宫尚角讲解。
陈家庄做的药都不普通，它们的名字和功效都很特别，不过对于宫尚角来说也不陌生，因为他常年和宫远徵在一起被耳濡目染，药和药之间的微妙变化宫尚角也能轻松辨别，陈暮白对他的表现非常满意，几天后陈暮白首接把药铺掌柜的差事交给了宫尚角。
上官浅从宫尚角的浅浅变成了陈暮白的妾室。
这日晚饭时，因宫尚角陪陈暮白上山采药回来很晚，被他邀请到家里用膳，这家也是讲究人，一排蓝花瓷餐具摆在面前，碗筷碟盘一个不少，每人配得大小数量也有说法，旁边都有仆人站着伺候，在餐桌上宫尚角下意识的看着上官浅，她那白皙修长的手不慌不忙的夹着菜到陈暮白的碗里，陈暮白心中欢喜，但却刻意躲避。
“想吃就吃吧，怕我是老虎吃了她不成。”陈暮白的正妻阮梅说，陈暮白看了眼她又看了看上官浅，然后放下碗筷走了出去，留下阮梅气得头发都立了起来，宫尚角看着这场面太尴尬也假意吃饱离开了饭桌。
宫尚角一路追着陈暮白。
“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怕你出什么事。”
陈暮白回头看着宫尚角，他观察着他的表情，然后慢慢走近他说：“我能有什么事？”
“我看那阮夫人和—”
陈暮白打断了他，“这是我的家事，你应该多关心关心药材。”
宫尚角觉得自己也唐突了，赶紧转移话题，陈暮白没有起疑心，他交代了药房的事就独自回了住处。
这陈家庄盖得豪华气派，吊脚的房檐上雕刻着形态各异的蝙蝠，据说祖上三代都是做药的，而且他们制出很多稀有名贵药材多是供给给各大军阀用。
军阀割据，战乱不断，百姓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宫尚角站在药铺向外望去，长长的商业街总是能听到枪炮声，看到人仰马翻的混乱景象。
“掌柜的，这里有没有重楼。”
宫尚角惊讶的看见宫远徵竟然站到自己面前。
“远徵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能让哥哥一个人到这危险境地。”
宫尚角一把拉住宫远徵进了屋子。
药铺后面的屋子里摆设着各种制药工具，宫远徵一下子嗅到熟悉的味道兴奋起来。
“我说来这里找你就是找对了地方。”
“你帮忙看看这里面做了什么药。”宫尚角指着一个药锅说，“陈暮白似乎特别在意小心。”
宫远徵凑上前看了看，手沾药末子又闻闻说：“是治蛇毒的，里面有重楼、半边莲的残渣。”
“这药给什么人用了？”宫远徵问。
“不清楚，但这次是陈暮白亲自送药，看他紧张又严谨的样子一定是个大人物。”
“会不会是哪个军阀？看看报刊有没有说谁中了蛇毒。”
“没有查到，但我隐隐感觉这就是上官浅的任务。”
“嫂子也在找？”
宫尚角回忆起上官浅卑微的表情，显然她忍受着阮梅的淫威和陈暮白的冷漠一定是为了什么。
“你能天天见到她吗？”宫远徵问。
“不能，所以我很担心她。”
“她认出了你？”
宫尚角想着那日在陈家庄看见上官浅的第一眼，她身穿一袭粉色的旗袍，她看见他就和陌路人一样，眼底没有一丝波澜，陈暮白向她介绍自己时，她也只是礼貌性的点点头，她和他始终保持着距离，他想从她的脸上捕捉一些消息，可她偏偏不给宫尚角这个机会。
“这个女人真够折磨人的。”宫远徵说，“我看哥应该换一个。”
宫尚角朝着宫远徵脑门一拍，“不要胡说，你先在这里研究，陈慕白外出送药去了，等他回来我会和他说把你也安排进来。”
宫远徵耸耸肩不说话了。
夜色渐浓，上官浅乔装打扮成仆人的模样潜入了陈暮白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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