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芽芽听懂蒲蝶的话，尾巴失落地耷拉下来，蒲蝶也跟着瘪起嘴：“哟哟哟，说你你还不高兴了，逗你的，玩儿去吧。”
原来自己没有被讨厌，虞芽芽又开心地摇起尾巴，屁颠儿屁颠儿地跟在冷徵染脚边。在花园走走停停一个小时就回来了，它还很乖地坐在门口等虞寄诗给它擦脚了才进门。回屋后虞芽芽就跟在虞寄诗身边，晚上吃饭也乖乖待在妈妈房间里不随便出门。
今晚冷濯衍没回来吃饭，他有应酬，虞寄诗左侧的人换成冷徵染，平时都是冷濯衍坐在她左侧的。因为虞芽芽的关系，冷徵染和虞寄诗的话也变多了，但大部分还是围绕虞芽芽展开。
吃完饭虞寄诗就回房间去待着，虞芽芽咬着它最喜欢的小球球要跟虞寄诗玩，虞寄诗就坐在地上把球扔到远处，虞芽芽就小跑着去把球叼回来。来回好几次，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虞寄诗起身开门，居然是冷濯衍。
冷濯衍身上带着一点酒气，还未摘下来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渲染着酒精发酵的暧昧，那缕垂落的镜链却随着呼吸轻轻摇晃，晃得人心尖发烫。
“冷先生？有什么事吗？”
“你不是说要把小狗带回来嘛，我想看看是什么小狗。”
哦，原来是要看芽芽的啊，虞寄诗朝身后唤一声芽芽，虞芽芽就像一块会移动的地毯小跑过来，用好奇的小豆眼打量门口的人，它对他很好奇，几次想上前，可闻到冷濯衍身上的酒味又退回妈妈身后。
“芽芽是它的名字？”
“对。”
“挺可爱的，听说我妹妹也很喜欢它？”
“对啊，小染今天还带它到花园里玩儿呢，感情升温挺快的。”
两人突然无话，虞寄诗一首低着头目光温柔地与虞芽芽对视。
“虞女士，你没发现你跟我说话的时候眼睛总是没看我的吗？”
冷濯衍看到虞寄诗的身子突然一震，她的胸口在急速收缩，这是她紧张的表现。虞寄诗当然知道跟别人对话时望向对方眼睛才是礼貌的，可冷濯衍的目光总是那么凌厉，就像审讯室里的台灯，照得她心慌。
虞寄诗抬头，“抱歉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你愿意收留我是对我有恩，我不敢跟你唱反调......”
“你害怕我吗？”冷濯衍又问。
虞寄诗做了一个深呼吸，“说实在有点怕，因为出现在我生命中的好人屈指可数，我习惯把自己变得透明，只有这样我才觉得自己是自在的。这不代表我不重视你，冷先生。”
冷濯衍突然弯腰从下往上看，只有这样才能看到虞寄诗的眼睛，“我能跟你提一个要求吗？”
因为冷濯衍的突然附身，虞寄诗猛然向后退一步，可她即使向后退还是目光朝下，这样正好对上冷濯衍的眼睛。虞寄诗轻声回答道：“你先说说看，如果我能做到，我会满足你的。”
“以后每天跟我玩一次对视游戏，第一天十秒，第二天十五秒，以此类推每天加五秒钟，能做到吗？”
“你为什么要我这么做？”
冷濯衍毫无情绪波动起身，唯有颈动脉处偶尔浮现的青色血管，暗示着被理性禁锢的血液仍在高压状态下循环。“我刚才也说了，只是想跟你玩个游戏，如果你觉得我在强迫你就算了。”
虞寄诗纠结着，她现在寄人篱下，这也不是什么牺牲色相的要求，只是一个很简单的要求，她还是照做比较好。反正过几天她就搬走了，到时候两人再无瓜葛，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心中这么想虞寄诗就缓缓抬起头，虞寄诗的目光追踪到冷濯衍的眼睛，她在心里倒数，十秒钟很快就到了，虞寄诗紧绷的弦突然松懈。
“你的眼睛很漂亮。”
头顶缓缓传来这句话，等虞寄诗反应过来冷濯衍己经离开，面前残留的些许酒气是虞寄诗二十多年最熟悉的味道，但此时她并不觉得窒息。
......
今天冷濯衍又来到医院，她还拎着一个果篮。冷怀庭把她送到住院部大楼下担心地问：“小妹，真的不用哥陪你上去吗？霍临琛老妈可回国了，她又护犊子又难缠，到时候强迫你对霍临琛负责怎么办？”
“哥，我觉得霍临琛妈妈没那么夸张，要不然卓千霈早被她保出来了。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冷怀庭看着冷徵染瘦小的身影亦步亦趋走进住院部，叹了口气摇摇头还是回车上等消息了。二哥己经告诉她霍临琛的病房号，冷徵染上楼就首奔这间病房，门是虚掩着的，冷徵染从缝隙看进去，病房里除了床上的霍临琛之外一个人都没有。
冷徵染敲敲门便推开，坐在床上百般无聊的霍临琛看到冷徵染突然出现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染染，你来了！”
冷徵染把门关上，霍临琛忽略掉打着石膏的双手翻身下床，满心欢喜地蹦跶到冷徵染跟前。眼前突然出现一座塔，冷徵染下意识抬头看，霍临琛欢喜的目光她好像在哪里看过，对了，虞芽芽，虞芽芽见到小虞姐姐的时候就是那么开心。
“你那么激动干什么？我们第一次见吗？”
冷徵染绕过霍临琛把果篮放到茶几上，这里堆满了探望品，多是生意上需要霍氏青睐的小公司送来的。一转身冷徵染就撞上霍临琛，他就像一只大金毛，冷徵染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一个踉跄，冷徵染差点摔倒在茶几上，还好霍临琛眼疾手快伸手把她抱住。
“你要吓死我啊你！”
“抱歉染染，我不是故意的。”
冷徵染抓着拐杖站稳就从霍临琛怀里溜出来，念他双手还打着石膏的份上，冷徵染就不抱怨了。“事情我都听大哥二哥说了，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
“没什么谢不谢的染染，你没有事就好，我只要你没事。”
霍临琛的目光太炙热了，冷徵染目光柔和下来看向别处，“你......早就知道金裕松的不对劲和他的计划了吗？”
“是的。”
“什么时候知道的？也是我们要结婚那天知道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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