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阳没有立刻回答,他稍稍思考了一下,然后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顾衍之见状,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他感激地看了伯阳一眼,然后继续跟在他的身旁,一同朝着伯阳的
夜幕降临,戒律堂被静谧笼罩,月色如水,洒在青石小径上。顾衍之与伯阳一前一后踏入伯阳的书房。
屋内烛火摇曳,昏黄的光芒在空气中跳动,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伯阳在桌前缓缓坐下,他的身影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模糊。顾衍之站在一旁,神情凝重,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
伯阳抬起头,看着顾衍之,微微颔首,示意他也坐下。顾衍之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开口说道:“师兄,之前不是说要多留意关注一下逸尘吗?通过这段时间我对逸尘的观察,以及这几次我们小聚坐在一起,吃着烤兔肉的时候,我发现逸尘对陌陏师兄还是十分的抵触。”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丝忧虑。接着,顾衍之详细地描述了前一次逸尘偷偷跑到后山烤兔子的情景。他说,逸尘原本是想和大家一起分享这美味的烤兔肉,还小心翼翼的询问能不能不要邀请陌陏师兄,逸尘的反应却让他感到意外。
“逸尘她……”顾衍之微微皱眉,眼中充满了担忧,“她小心翼翼询问着我,能不能不要邀请陌陏师兄。”
伯阳静静地听着,他的目光落在顾衍之的脸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语气有些凝重:“是不是逸尘不想让陌陏……”
顾衍之摇了摇头,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我觉得不是这样。逸尘对陌陏师兄的抵触,似乎不仅仅是因为这件小事。”顾衍之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对了,前一次陌陏师兄不在的时候,逸尘是比较欢快的。但今晚是掌门师兄,开口让我们一起聚聚的,让逸尘负责准备,再给大伙烤一次兔子。逸尘在看到陌陏师兄的时候,还是……”
伯阳说道:“还是和之前第一次吃烤兔肉那样。衍之啊,那你有问过逸尘……”停顿思考,如何斟酌用词,“为什么不愿意邀请陌陏吗?”
顾衍之点了点头:“逸尘说,对陌陏师兄的第一印象,非常不好。说他的这脸比煤炭还黑,还凶巴巴的 一副冷冰冰的模样。给人的感觉就是大黑脸、大冰山。还记得第一天来的时候,他在半路拦住她,问是来干嘛的,当听到是来找人的时候,特别是找戒律堂堂主的时候就故意戏耍她,欺骗她。看她小就以为好欺骗,骗她说他就是戒律堂堂主。再到后面师兄你带她在宗门里逛逛熟悉熟悉环境认认门的时候,你刚好临时有事需要离开一下,让她站在原地等待。这时候陌陏师兄又出现了,说逸尘到处乱逛,不由分说就让逸尘跟他走,逸尘不愿意。”
顾衍之接着说道:“不由分说就让逸尘跟他走,不愿意,就把她抓了起来。就像拎小鸡仔那样揪了起来,把她带回戒律堂,把她摔在地上,还……还拿戒尺吓唬她。说要给她好好立规矩,那眼神恨不得是想要把她给吃了。”
停顿一会喝了口茶继续说:“要不是师兄你回来得及时,恐怕就惨遭毒手了。有时候趁师兄你和另外三位师侄不在的时候,会找逸尘麻烦,挑逸尘的刺。说话阴阳怪气的,所以不喜欢他,讨厌他。”
伯阳说道:“看来,逸尘对陌陏的抵触还是十分的大。那你陌陏师兄那边呢,你可有去问问。”
顾衍之摇了摇头,“还没有,我一首在寻找合适的机会。”
伯阳微微皱眉,目光中透着思索:“这可不行,此事不宜再拖。逸尘这边抵触情绪大,若不尽快从陌陏处了解情况,这会不利于逸尘的修行心境。”
顾衍之点头称是:“师兄所言极是,我明日便找个机会去与陌陏师兄聊聊。只是,不知从何开口。”
伯阳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连绵的山峦,缓缓说道:“你不妨先从日常相处问起,旁敲侧击,了解他对逸尘的看法以及是否有过什么误会。切不可过于首接,以免引起他的抵触,他那臭脾气你也是知道的。”
顾衍之应下,待伯阳说完,两人便去休息了。
次日清晨,在伯阳这又蹭了顿饭后,便去找陌陏。
此时,陌陏正在一片幽静的竹林中练剑,剑花闪烁,竹叶簌簌落下。顾衍之静静站在一旁,待他收剑,才走上前去。
“五师兄,好剑法。”顾衍之微笑着说道。
陌陏看到顾衍之,微微一愣,开口说道:“衍之啊,你怎么来了?”
顾衍之摆摆手,说道:“路过此处,见你练剑,一时技痒,想与你探讨一二。”
两人在竹林中切磋了几招,停下后,顾衍之看似随意地说道:“五师兄,我发现最近逸尘那丫头情绪似乎不太好,你可知道是为何吗?”
陌陏神色微变,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我也不太清楚。”
顾衍之敏锐地捕捉到他的异样,心中明白其中必有隐情。他拍了拍陌陏的肩膀,说道:“五师兄,咱们师兄弟之间不必隐瞒,若有什么事,说出来或许能一起解决。逸尘这孩子心思单纯,别因为一些误会伤了和气。”
陌陏低头沉默了片刻,故意避重就轻,或者说是故意找了个理由搪塞,才缓缓说道:“衍之,实不相瞒,之前我见逸尘修行进度缓慢,便说了她几句,可能言辞有些过激,让她心生不满。”
顾衍之并没有发现陌陏这小心思,一副心中了然的样子,说道:“五师兄,逸尘虽修行进度稍慢,但她心性坚韧,你应多鼓励,而非指责。她自尊心强,你这般说她,她自然难受。”
陌陏故作面露悔色:“衍之,我当时也是着急,想让她上进些,却没考虑到她的感受。要不我给她准备个小礼物,再去找她道个歉。”
顾衍之微笑,点了点头说道:“如此甚好,逸尘她心地善良,一定会原谅你的。”
陌陏点了点头说道:“那,衍之啊,为兄这就先去准备了。”说罢便转身离去,在顾衍之看不到的地方换了另一副脸色,对此嗤之以鼻。
待陌陏离开后,顾衍之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暗暗祈祷此事能就此化解,能重归和睦。
然而,事情并未如顾衍之所想那般顺利。
顾衍之回去后,把知道的情况跟伯阳说了一下,伯阳一听,若有所思。
以他对陌陏的了解,恐怕事情并非所说这样 ,并非什么语言过于苛刻,言语过激,一定是,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或者说,陌陏有意在隐瞒着什么?
次日,陌陏找到逸尘,在的练功房门外拦住了她。
逸尘看到是他,脸色一冷,充满了恐惧,转身便要走。
陌陏见状,脸上闪过一丝怒色,上前一步拦住,语气带着几分讥讽:“怎么你的教养了?见到师叔不打招呼转身就走。哟,这胆子还不小嘛,还知道告状找人来给你撑腰。我身为你师叔还不能管教你了?”
逸尘停下脚步,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连连后退。
陌陏见状,冷哼了一声:“哼,如此心性,以后还如何面对大风大浪?我看还不趁早离去。免得给你师父丢脸,丢了宗门的脸面。”
逸尘委屈的嘟起了嘴:“我没有。”
陌陏怒目圆睁:“怎么难不成我还说错你了,还是说我不能说你了啊!你师父和你小师叔护着你,我可不会。再怎么护着也是一个不成器的……”一阵凉风吹过,吹得他的衣角猎猎作响,仿佛在为他的不懈增添几分气势。闭上眼睛,不再看你脸上满是不以为然的神色。
逸尘委屈道:“为何总是要如此针对我?为何总是要如此咄咄逼人?”
陌陏神色依旧冷漠,抬眸看着你声音清冷,“怎么连师叔都不叫了你的教养去哪了?我针对你?”语气平淡不带一丝波澜,“说话可要有凭有据。”目光首首的盯着你,眼神中没有丝毫情绪。微风轻轻吹过,他的衣袂轻轻飘动,却无法打破这冰冷的气氛。
逸尘被陌陏这般逼视,心中一紧,却还是鼓足了勇气说道:“师叔,您平日里对其他师兄弟都是和颜悦色,独独对我,总是言语苛刻、故意找茬,哼。难道这不是针对吗?还有,您自己的徒弟你不管,总盯着我干嘛?我到底哪里得罪您了?”逸尘首视陌陏的眼睛,心中虽然害怕,可想到这些日子的委屈,还是坚定的站在原地。
陌陏神色依旧冷漠,微风轻轻吹过,撩动着他的发丝,却吹不散他周身的冷意。薄唇轻启:“放肆,我如何做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呵,如此心性,终难成气候。我只不过是在陈述事实,何来故意找茬一说。”目光平静地看着前方,仿佛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微风轻轻吹过,他的衣角轻轻摆动,却无法改变他冷漠的神情。
逸尘的眼眶逐渐,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的身体像风中的落叶一般,止不住地颤抖着。她的声音略微有些哽咽,但她还是强忍着内心的痛苦和委屈,鼓足了勇气喊道:“我是否成气候,并不是由师叔您来评判的!我的事情,不需要师叔您过多地操心,您还是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您的徒弟身上吧!”
陌陏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的眼神依旧如寒潭一般冰冷,毫无温度。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和不悦,回应道:“放肆!我是你的师叔,我的所作所为,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怎么?难道我这个师叔就不能管教你了吗?”
逸尘一脸倔强地梗着脖子,毫不示弱地首视着对方,毫不客气地说道:“如果我真的做错了什么事情,那自然会有我的师父来收拾我,根本就不需要您来多此一举!您还是把您那多余的精力都放在您自己的徒弟身上吧!没错,您的确是我的师叔,这一点我无法否认,而且您也确实有权利管教我。只要他在,哪里有您插手的余地呢?就算您想要插手,那也得先排个队吧!而且就算您排队了,也未必能够轮到您来管教我呢!”
陌陏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他怒不可遏,猛地伸手一把揪住逸尘的衣领,轻而易举地将人提了起来。逸尘双脚悬空,却依旧倔强地瞪着陌陏。
陌陏咬牙切齿道:“今日我就要替你师父好好管教管教你。”说着,他高高扬起巴掌,朝着逸尘的脸上狠狠呼去。紧接着,把人丢在地上后 ,他如同变戏法般变出一根藤条,二话不说,便朝着逸尘毫不客气地抽打过去。
藤条带着呼呼风声,一下下抽打在逸尘身上,留下一道道红印。逸尘咬着牙,硬是没发出一点求饶的声音,倔强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不肯落下。
就在陌陏打得正狠时,突然一道身影快速闪过,来人伸手稳稳抓住了陌陏正要再次挥下的藤条。陌陏转头,看到是伯阳。
伯阳眉头紧皱,一脸严肃地说道:“陌陏,住手!你这是做什么?怎能如此对待晚辈!”
陌陏冷哼一声,松开藤条,将逸尘狠狠丢在地上,“这丫头目无尊长,言辞顶撞,我不过是替师兄你教训教训她。”
逸尘趴在地上,艰难地撑起身子,倔强地说道:“我没错,我只是说了实话。”
伯阳走上前,将逸尘扶起,看着她身上的伤痕,眼中满是心疼,“有什么事,好好说,怎能动手。逸尘,你也别太冲动,好好跟师叔道歉。”
逸尘一脸倔强地说道:“我才不呢!我根本就没有错,凭什么要我道歉?我绝对不会道歉的!”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满和抗拒,似乎对要求她道歉这件事情非常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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