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音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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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天音绝情

 

乱葬岗的磷火在夜风中飘摇,陆寻蜷在墓碑后,九霄琴裂纹中渗出的金丝正顺着血管游走。他忽然听见东南方传来剑啸,抬头便见青衣女子抱着断弦瑶琴掠过枯枝,身后西道黑袍人如秃鹫般紧追不舍。

"天音阁的余孽也配谈绝情?"为首黑袍人敲响人皮鼓,鼓面浮现的骷髅虚影竟发出狐族哀鸣。陆寻丹田突然绞痛,琴种印记在掌心显现——那金色梧桐叶边缘,不知何时染了抹狐尾状青纹。

叶清歌染血的指尖划过最后三根琴弦,音波化作血刃却被鼓声抵消。陆寻抓起半截断剑掷出,剑锋与人皮鼓相撞的刹那,九霄琴突然自鸣。

"铮!"

琴种青纹暴涨,竟在虚空凝成青丘族徽。追兵中的持戟者突然抱头惨叫,耳孔钻出碧色狐火——正是青丘幼崽陨落时的怨火。

"你们竟敢炼化我族亡魂!"白若璃的尖啸震碎墓碑,九尾裹着混沌火从天而降。她利爪撕开持戟者的丹田,挖出枚刻着"天道"符文的妖丹,"三百年前青丘大劫,果然是你们!"

叶清歌趁机并指为剑,剑气洞穿两名追兵咽喉。最后一名黑袍人捏碎传讯玉符,血遁前狞笑:"盟主早算到琴种会选青丘余孽......"

"聒噪!"白若璃捏碎妖丹,转身时九尾己缠住陆寻脖颈,"人族都该死!"她妖瞳完全化作竖线,暴走的混沌火将九霄琴烧得通红。

陆寻感觉琴种在掌心疯狂跳动,突然抓住叶清歌的剑锋划破手掌。血珠溅在九霄琴上,竟在青丘族徽旁凝出天音阁印记:"臭狐狸!看看琴纹再发疯!"

白若璃的利爪悬在陆寻喉头半寸。九霄琴裂纹中的金青双纹交织成网,将她的妖丹与琴种强行连结。无数画面涌入脑海——古墓残碑上的血色梧桐、青丘禁地里枯萎的圣树、还有陆寻母亲临终前塞进他襁褓的半片梧桐叶。

"你母亲......"白若璃瞳孔剧震,断尾扫飞叶清歌的剑气,"是青丘圣树的守叶人?!"

叶清歌闻言突然咳出黑血,指尖《绝情天音诀》的符文寸寸崩裂:"难怪反噬加重......竟是同源相噬......"她突然并指点向白若璃眉心,"天音禁咒·锁魂!"

咒印成型的刹那,九霄琴种突然从陆寻掌心剥离。青金双纹化作根须扎入白若璃妖丹,竟将禁咒反推回叶清歌体内。三人同时喷出血雾,血珠在半空凝成朵双色莲花。

"以琴为桥,以血为契......"白若璃看着掌心浮现的梧桐叶虚影,"人宠你究竟......"

货郎的骨笛声混着狼嚎刺入乱葬岗。陆寻突然抽搐,琴种在体内左突右撞。白若璃抓起他按在墓碑上,妖丹强行渡入其丹田:"忍着!青丘的债可不是那么好欠的!"

剧痛中陆寻看见幻象——皑皑雪山上,母亲将染血的梧桐叶埋进婴儿襁褓;青丘废墟里,幼年白若璃抱着焦黑的狐尸对月立誓。当琴种终于与妖丹达成微妙平衡时,他耳畔响起白若璃的传音:"你身上的青丘圣纹若被天道盟发现......"

"噗!"叶清歌突然刺穿自己琵琶骨,剑气震碎《绝情天音诀》的经脉:"趁我还能控制......快走!"她甩出褪色剑穗缠住陆寻手腕,"北疆......找《红尘诀》......"

白若璃卷起二人跃入枯井,没看见货郎张二狗从树后转出。他着裂缝扩大的骨笛,吹出段狐族安魂曲。井底苔藓闻声疯长,竟凝成行小字:"圣树将枯,速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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