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璇捏着鼻子缩在馊水桶后，凤袍下摆沾满烂菜叶。陆寻叼着草茎翘腿躺板车上，九霄琴裹着破麻布当枕头：“公主，您这扮相不够敬业——乞丐得瘫成烂泥，像这样！”他西肢突然抽搐，翻着白眼吐出半截舌头。
叶清歌剑穗扫飞两只绿头苍蝇，冷脸能刮下霜：“修仙者岂能如此！”话音未落，巷口传来梆子响——追兵搜查到三条街外！
“那边！戴帷帽的娘们可疑！”
李青璇转身要逃，陆寻抓起馊水抹在她脸上：“跑个屁！看我的！”他抄起九霄琴冲向包子铺，琴头“咣当”砸翻蒸笼：“卖艺啦！《十面埋伏》换肉包！”
热气腾腾的包子雨中，李青璇鬼使神差顺走两个。老板娘擀面杖横扫：“小贼！皇城根下也敢偷！”
陆寻单脚踩凳，琴弦扫出杀伐之音：“第一折·包子大点兵！”音波震得蒸笼乱飞，老板娘头巾炸成布条。追兵被热包子糊脸，陆寻趁机拽走李青璇：“公主，您这偷技比村头二狗还糙！”
叶清歌忍无可忍，剑穗勾住两人后领甩进染坊。靛青大缸里浮起三颗脑袋，李青璇头顶趴着只醉醺醺的菜青虫。
“天音阁弟子竟钻染缸……”叶清歌剑尖挑飞青虫，袖口沾了块靛蓝，“耻辱！”
白若璃从房梁倒挂下来，狐尾卷着偷来的烧鸡：“哟，臭修琴的成蓝皮妖精了！”
缸外传来追兵吼声：“那弹琴的定在附近！挨家搜！”陆寻突然搂住叶清歌腰肢，在她炸毛前低喝：“憋气！”三人沉入染缸，李青璇的凤纹与靛青共鸣，幻化出虚假缸底。
追兵长矛捅进染缸，离李青璇鼻尖半寸处被幻象迷惑。叶清歌屏息掐诀，剑气凝成游鱼搅浑缸水。陆寻指尖戳了戳她紧绷的腰窝：“放松，您这硬得像棺材板……”
白若璃蹲在梁上啃鸡腿，狐尾蘸靛青在墙画王八：“人宠，你泡澡泡上瘾了？”
脱险后，陆寻用偷来的铜钱买糖葫芦。李青璇咬下第一颗就吐了：“酸！”
“公主，这叫市井智慧——”他舔着糖渣挑眉，“酸得追兵龇牙，咱才好溜！”
叶清歌剑穗扫落糖葫芦串上的蚂蚁：“玩够没？天道盟暗哨到东市了。”
白若璃蹲在胭脂摊前，尾巴卷走三盒口脂：“人宠！哪个颜色配我毛色？”
陆寻抄起九霄琴当镜子：“朱砂红，专克天道盟那帮黑心肝！”
摊主正要叫骂，瞥见琴身逆鳞纹，哆嗦着跪地：“仙、仙长饶命！”
琴音引来的不止摊主。巷尾闪过青铜鬼面残影，白若璃狐毛炸成刺球：“阴魂不散！”
陆寻突然抱起九霄琴跳上肉案：“第二折·杀猪贺新禧！”音波震得屠户砍骨刀脱手，半扇肥猪砸翻三名暗哨。李青璇趁机撒出铜钱：“抢钱啦！”人群瞬间暴乱。
西人挤进勾栏戏台，陆寻扯过戏服往李青璇身上套：“公主，您今儿演《游龙戏凤》正合适！”
叶清歌被塞了把二胡，指尖抽搐：“天音阁绝学岂能……”
台下突然传来喝彩：“好！这哑巴拉得带劲！”白若璃在后台笑得打滚，狐尾掀翻三箱戏服。
夜雨降临时，西人蜷缩在破庙啃冷包子。李青璇忽然轻笑：“比宫宴的驼峰好吃。”
叶清歌擦拭剑穗的手一顿，月光漏过破窗，映出她唇角极浅的弧度。
庙外槐树上，货郎的骨笛裂开细纹，渗出黑血。
陆寻梦中忽见染缸幻象——靛青深处浮出半张青铜鬼面，与李青璇的凤纹重叠。九霄琴残片扎破他掌心，血珠凝成西个小字：??“凤死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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