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该还是低估了大晏应对突然袭击的反应能力,在托托骑兵从之前撕开的口子离开后不久,周围四个军镇的轻骑兵就出现了,若是继续强攻芦山城,不说骑兵全被留在大晏一半死伤也是在所难免的。
图该的行营就建立在双方实控线几十里外的地方,就因为他看准了晏人不会也不敢主动出击。
进入行营,图该立刻把身后的麻袋放在地上,袋口一开一名大晏女子滚落出来,粗犷的托托军营中一下就多了丝江南的秀美,分明是林黛玉般瘦弱的姑娘,眼神中愣是不见一丝惊恐。
手下上前抓住女子:“将军,是把她扒干净了送入您帐内?还是送到夫人那让您一起享乐?”
图该哈哈大笑:“你小子还挺会玩,但她不是普通的晏人,弄到我的偏帐下好吃好喝供着,少了一根头发就灭了你们部族!”
回独自回到军帐内,昏暗灯光下居然有个家伙坐在自已的位置上,拿着自已的崭新毛笔写写画画些什么,混账家伙那可是我图该的笔!虽然从来没有写过一个字。
整个行营都出现了图该的咆哮:“大汗帐下三骏将军之首图该在此,不管你是谁!把屁股从老子凳子上移开!看我不揍死你这个狗.......”
桌后的人慢慢抬头露出一副玩味的表情,图该的声音越来越弱腿肚子都开始软了。
“图该,你确定要揍我么?会死的哦。”发觉自已的话可能有歧义,男子补充道:“我说我会死,我体格可不像你壮得跟蛮牛似的。”
图该从心的相当快,而且彻底:“看我不......揍死我自已这个狗东西,瞎了眼居然敢辱骂伟大的王!王你怎么来了?”
图该扑通一下单膝跪地右手抚胸,他最敬佩的王,长生天最宠爱的儿子,托托的乔诺可汗来到了他的部族,还遭到自已这个族长辱骂,作为自封的托托第一勇敢的战士,现在快勇敢死了。
年富力强的乔诺可汗并没有在意图该的出言不逊,这家伙小时候就干事不过脑敢抓着潮湿牛粪追赶黄金家族的王子,那个王子最后统一了草原十八部正坐在图嘎面前。
“听说你按照新的战术突袭晏地,我就想过来看看效果如何,怎么样?损失大么?”
图该认真回答:“不大,但是骑兵还是缺乏攻城器械,带上太多又会限制速度。晏人的反应的速度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快......”
“王,我遇到叶里朵然了,她说我坏了您的大事,这是真的么?”壮汉图该眼泪含着泪花,他不怕死、不怕疼,只害怕侮辱王哪怕一丝丝威名!只因为图该认定乔诺一定会带领托托走向强大。
桌案后的中年男子摆了摆手,从阴暗中走了出来,古铜的皮肤高挺的鼻梁,目光深邃也带着慈祥,丝毫看不出他是盘踞草原、虎视大晏的托托可汗。
乔诺可汗:“一步闲棋而已,图该不必在意,我们要征服大晏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而是无数方面的努力汇集而成的结果,他们南方的水稻能一年两熟,严寒无忧,托托人不用再冻毙荒野了。”
对种地图该有种骨子里的鄙夷:“种地是没种的人干的事,我们托托...”
可汗打断了图该的话:“我们托托应该有选择的权利,想种地的种地,想牧牛的牧牛,活下去才能谈其他,只是大晏不会束手就擒,要了解你的敌人才能征服他们。”
图该:“王,这次去就是为了完成您的嘱咐去抓老师的,我抓到了一个知州的女儿,姓徐,开了个私塾,感觉很有文化。”
乔诺满意地点了点头:“并州的徐闻么,你认真听了我的话这很好,至于为什么要让你学习下晏人的兵法,举个例子,如果我忽然闯入你家中还想睡你的妻子,你会如何?”
图该抓了抓脑袋:“额,先让我妻子洗个澡?平时我们不太注意干净,王你喜欢干净洗了澡玩起来的时候不难受,我妻子床上可厉害了!胸脯贼大!”
“.......”
乔诺可汗脸皮狂抽:“咳咳,那就换个人,如果是我的弟弟右贤王多铎呢?他闯进去要睡你老婆,你会怎么办?”
图该恶狠狠地说道:“屎都给他打出来!小崽子翅膀硬了敢欺负到老子的头上?!那是老子的地盘!老子的女人!”
“对咯~咱们现在干的事对晏人来说就是如此,所以要先学习他们、了解他们。”
图该思索了一会:“额,就是知道啥时候我不在帐包里?我女人啥时候方便?还有我的行动轨迹看看我啥时候回来.......”
乔诺可汗有些后悔举这个例子了,他主要是想让图该那未经过知识污染的大脑能够理解,“呃呃呃......有点怪,但是这个意思,你要好好学习晏人的兵法、思维,去了解他们,然后战胜他们!”
“是!我的王,图该绝不会让您失望为您踏遍晏地,今后一定会比您更像阴险的晏人的。”
“......”乔诺可汗摇了摇头,明明是个不错的将军为何就多长了张嘴呢?
帐外,乔诺可汗的弟弟——右贤王多铎见图该出来,揣着手上前询问:“图该,大汗和你说了啥、”
图该思索了一会:“额......说如何闯入我家睡我女人,记住了!有些事王能干但是你不行!不然把你屎打出来!”
“???”
多铎也懵了,大哥现在玩得这么刺激了?要不要自已抢先一步送上自已的侍妾?
图该离开后右贤王才进入帐内,他不理解为什么自已哥哥会如此重视图该这个武夫?
“大哥,图该说你要睡他女人......”
乔诺低头苦笑,右贤王多铎瞬间明白大哥又被图该断章取义了,躬身低头,多铎提出了自已的疑问:“哥哥,到现在我还是看不出图该哪里好,值得你这样用心。”
乔诺可汗耐心为弟弟解释:“今年冬天我给各部族族长下令,让他们分出自已一部分储存的食物,我再拨出一部分给他们族人,避免出现族人冻毙。”
乔诺可汗忽然目光深邃注视着自已的弟弟,瞬间让多铎不敢抬头如同犯错后的小孩子。
“只有图该认真执行了我的命令没有私吞我拨出的牛羊,他的部族没有一个人饿死、冷死。”
多铎急了:“哥哥!我也认真执行了,我的部族也没有一个人冻死!”
乔诺摇了摇头:“不,你们部族今年冻死了一百七十三人,分发粮食的官员掩盖了他们的死亡并且把牛羊私吞了,然后再欺骗你说无人冻毙。”
知道哥哥不可能欺骗自已,多铎怒吼道:“我要剥了那些人的皮!”
乔诺可汗没有在意:“你的猎犬们已经帮你剥了他们,图该为了贯彻我的命令防止被手下人欺骗,带着亲信每户人家都去检查,直到杀了第十一个分粮官才确保每个家庭都领到牛羊。”
“我的命令他都认真思考,认真执行,这样的人才配当我托托四骏之首,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帮我征服晏地,他相信我,就像我相信他那样。”
图该进入自已的行帐内,妻子达娜欣喜地上前迎接自已的男人,肆意地拉开自已的衣裳露出丰盈的“胸怀”,期待着自已的男人如同往常一样扑上来用力驰骋,与以往不同她没有等到那宽阔的臂膀。
图该拿起本晏地的书籍,挥了挥手全然没有兴致:“刚刚见过王,我还有事你先去睡了吧。”
眼睁睁看着丈夫离开,达娜的表情由惊愕变成了恐慌,她曾经是一个小部族中的祭司,直到图该出现杀了她们部族一半的人,抢了她作为正妻,达娜的部族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图该部族的一部分。
图该杀了很多人包括达娜的父亲,但达娜不恨他,弱肉强食是草原上亘古不变的法则,有如此强大的人成为靠山达娜非常开心,这是自已的幸运、部族的幸运,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图该仍然喜欢自已,还迷恋自已的肉体。
达娜颤抖着,她想过这一天的到来——自已人老珠黄被更年轻更漂亮的人取代,只是没想到这一天竟然来得这么快,为了部族她必须做点什么。
图该认真审视起这次劫掠的收获——瘦弱皮白的晏地女子,感觉甚至草原上的微风能都刮倒她,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教自已王说所的“兵法”。
图该直接坐在案上,张口就是不太流利的大晏语:“放过......你的学生我做到了,该你兑现承诺教我兵法。”
徐水芸就这样看着图该一言不发。
图该笑了:“想腿上的......匕首自杀那就.....请吧,我会继续袭击晏地,直到抓到能教我兵法的晏人,还会死多少人就不好说了......包括你的那些学生。”图该随手丢出一本大晏的兵法书,“现在教我,用最简单语言,我学会了就放你回去,图该向你保证。”
见徐水芸还没动静,图嘎直接当着她的面下令:“晏人爱护儿童和老人,对!尊老爱幼,现在去抓五十个晏人奴隶小孩和老人,当着徐小姐的面砍了!”
眼见着一个个骨瘦嶙峋的孩童、老人被推搡到帐前,徐水芸心理防线崩溃了。
“我教!我教......放过他们,我教......”
图该制止了落向奴隶的快刀,指了指书本:“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这句什么意思?”
徐水芸不敢敷衍认真解释起含义是“战的重要性”,图该哈哈一笑:“我们托托人天生就会打仗!十岁就可御马射箭!这些你们居然还要写下来?!太可笑了,哈哈哈哈......”
徐水芸:“你们曾经被陛下打得满地找牙甚至一度退出了河西。”
图该被噎住了,立马反驳:“额,我们托托人人皆兵,不像你们晏人是泡在土地的牢笼里,如同绵羊!”
“你们被绵羊打得满地找牙。”
图嘎怒吼道:“那是曾经!!曾经!现在的托托有王在,势不可挡!”
徐水芸疑惑道:“那你为何还要学大晏的兵法,明明是如此看不起我们?”
图该愣住了,徐水芸的咄咄逼人让他的心中好似某些东西碎裂了一样,正如王之前所说“我们托托人是骄傲的,可是有些时候太过骄傲了。”,王不要骄傲!王要托托人活得更好!
图该不再逃避:“因为......因为我们曾经被你们打得满地找牙,这个答案你满意了么?满意了就接着讲课,臭女人!”
在图该的骂骂咧咧中,徐水芸为他教授了第一堂兵法课,妻子达娜在行帐内苦苦等待丈夫的“回心转意”,这一等就是一整夜。
第二天早上图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行帐,扑通一下倒头就睡根本没力气理会妻子。
达娜瞬间就感觉到潜在敌人非常强大,图该身体健壮非凡,驰骋一夜达娜都动弹不得了他还能外出赛马,达娜还不知道与图该奋战一夜的东西叫做知识,尤其还是文言文写的最为折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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