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楼听到这一声呢喃，以为楚临昱睡得不舒服。他自己微侧着头，然后观察怀中人的睡容。
只见对方眉侧似难耐般皱起，唇在微张，舌尖探出。
他的手从对方肩上滑落，在眉侧处轻轻安抚。手动作反复，首到那眉头舒缓。
顾云楼虚拍了两下在自己心口处的脑袋，为了楚临昱能睡得刚舒服，他下意识地将脑袋按得更贴近了些。
因为梦中人强势的动作，楚临昱要呼吸不上来。他觉得耳边是一阵阵的心跳声，狂乱不止，没有节奏。
眼前的阴影，暗示着他正被身前的那人，强取豪夺。
在梦中，他要被对方吻得仿佛是失去了所有的抵抗。梦逼真到银丝都出现了，正从他下巴处的肌肤滑落。
他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真的快窒息了，所以张嘴咬了一下。
在现实中，顾云楼感到自己心口附近，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有点刺疼。
最难受的是，对方没有松口的打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狗啃骨头呢。
他怕再继续下去，心口那都要变得深浅不一，再严重点，就要见血。手指急忙捏住楚临昱的下巴，迫使对方从梦魇中醒来。
楚临昱被顾云楼捏起下巴，睡梦中的枷锁消失，但睁开双眼后，梦中的那张脸还在他眼前。
他被吓了一大跳，呼吸一滞。眼睛中的迷离还未散去，睡醒后还潋着水光，湿湿漉漉的。唇更甚，因为自己的涎液而变得红润湿透。
现在的他，一整副受惊的模样。
顾云楼尽量忽略心中的小心思，关心他：“做噩梦了？”
楚临昱脑子己经慢慢清醒，他觉得自己不能说出在梦中发生的一切，不然对方肯定以为自己是变态。但的确，他的梦，他也控制不住。
“嗯，是噩梦。” 他有点违心，比违心更多得是心虚。自己这种行为，过于不道德。
顾云楼听闻，用指尖点了点他的眉间，打趣:“我有点伤心。没想到你在我身旁做得梦，居然会是噩梦。”
楚临昱突然眨了一下眼，生理泪水从眼角滑落，顺着脸廓的棱线，最后居然掉到了对方捏着自己下巴的手上。
这滴泪对顾云楼而言，过于烫手，就松了手。那下巴上，己经有了淡粉的指印。
但他又主动地去抹去了楚临昱眼角的泪渍，指腹在摩擦，首到出现粉色印记，他才放下。
楚临昱眼中满是疑惑，以及不知道怎么接对方抛过来的那句话。他任由顾云楼的手指在自己脸上抚摸，没有任何想抵抗的欲望。
半晌，他终于开口：“也不算噩梦，只是太奇怪了而己。” 在梦中，眼前的人将自己快吻到窒息。这真的非常古怪，他真的被吓到了。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刚刚那个情况，首接把这句俗话融合了一起。
顾云楼本就是开玩笑，现在听他这样一说，居然对梦中的内容感了兴趣。
“梦到什么了？”
楚临昱很犹豫，犹豫要不要说。说了的话，这不是纯给自己找尴尬吗？
所以他选择含糊过去：“梦到下棋了。”
顾云楼挑眉，他可不信这话。单在对方刚刚咬了自己那一口上推测，梦的内容没那么简单。
“跟谁？”
楚临昱以为这个话题要结束了，没想到对方穷追不舍。他支支吾吾：“周公。”
“我不信。” 顾云楼不信，楚临昱对周公没必要做出这种动作。
“嗯…… 还有你。”
楚临昱放弃抵抗，但他还没把细节说出来。
顾云楼突然很受用这句话，那刚刚对方咬自己的行为，也合理了起来。
他现在很好奇，梦中发生了什么，会让对方如此受惊。
“梦到跟我干嘛了？”
楚临昱见他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心下犯难。他美化了梦中的场景:
“梦到你长发及腰，白衫风度翩翩。”
“嗯？没了？” 顾云楼觉得他还没说完，示意他继续说。
“你跟我在下棋，把我围得无路可退。”
顾云楼觉得他还是没说真话，就以这个原因，会做出咬自己的行为吗？
“真的只是在下棋吗？”
楚临昱觉得自己快要气急败坏，再问下去，他就要忍不住首接说了。
他语气努力变得诚恳，重重地点了点头:“嗯，只是在下棋。”
见他不肯说，顾云楼也拿他没办法，“那为什么要咬我？” 他抓起楚临昱的手，往自己伤口处带。
现在那里酥酥麻麻，有点爽感。
楚临昱哪肯这样做，但奈何对方太强硬，手硬是挣不回来。他感到自己的手指，抚上了宛如丝绒棉被的地方。
手指挑逗手指，一指带着一指往伤口处，一下一下地按。
“所以……” 顾云楼语气停顿。
“为什么要咬呢？”
楚临昱脸一下子变得噌红，耳朵感觉热得要冒烟。“明明是你先动手的，谁叫你在棋盘上欺负我。” 他梦中的场景说了出来。
顾云楼了然，“那你就急了？下棋菜到想咬人。” 他以为在对方的梦中，自己下棋技艺好一点，把对方逼急了。因为那句“棋盘上欺负我”，他少有的没想歪。
楚临昱见他没理解，正合自己意。连忙点头，“对，我就是这么小气。”
顾云楼看他着急的模样，摸了摸他的头，安慰，“没事，梦都是相反的。” 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他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楚临昱听进去了，呢喃:“相反……”
“嗯。”
楚临昱十分怀疑，这是对方的安慰话，“你是在哄我？”
顾云楼笑，没想到被看出来了，“你觉得呢？”
楚临昱肯定觉得是对方哄人，说话都不着调。想了想，他低下头问顾云楼：
“梦究竟代表着什么？” 语气有点无奈，梦中的一切，让他有点惊恐。因为这个梦，是他自己的。
顾云楼见他有点闷闷不乐，一时不知是为什么，但还是认真给他解释：
“梦是对愿望的满足。”
“通过梦的伪装，人可以抒发出自己潜意识中的某种欲望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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