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县县令陈飞再次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紧张地点点头。
“此事八九不离十,下官基本确定,辛县县尉杨朔可以作证。”
杨朔早几天就到府城了,只不过一首没机会见到州牧高天雄。
这次是陈飞亲自找到他,带他来的府衙。
等陈飞说完,他当即上前一步,朝高天雄拱手行礼。
“拜见州牧大人,下官是辛县县尉杨朔,奉县丞宋宁之命前来汇报辛县的情况。”
“哦?”
高天雄皱眉问道:“你倒是说说,辛县怎么了?”
“大人,我来之前,辛县县城刚发生了一场惨绝人寰的大地动,县城无数房屋被毁,半数老百姓当场丧生。大人,辛县老百姓命苦呀,县丞着我前来请求大人支援。”
“竟如此厉害?”
听了他的话,高天雄心里再次咯噔了一下。
“莫非,府城里的疫病就是由辛县大地动引起的?”
陈飞和杨朔互相对视一眼,陈飞紧张地回道:“很有可能,据我手下汇报,那些莫名死亡的人不是府城本地人,而是从辛县那边逃难来的外来人员。”
杨朔也在为宋宁担心着。
也不知道他那边怎么样了?
情况是否控制住了?
高天雄闻言,脸色顿时一沉。
“这若真是疫病,那就严重了。”
他抬眼看向底下的两人,“你们说说,这件事该怎么办?”
这……
就在陈飞和杨朔为难之际,突然有下人在书房门外通传:“大人,外面有一个辛县来的县丞,说是有要事要向大人禀报。”
杨朔听罢,“唰”地扭头,“那人可是叫宋宁?”
下人看一眼高天雄,见他对自己点了点头,遂回道:“那人确实声称自己唤做宋宁。”
杨朔听罢,脸色顿时一变,朝高天雄弯腰拱手,“大人,是宋大人来了,说不得辛县县城又发生了什么大事,大人不妨让宋大人快快进来说明情况。”
他心里正念着他呢,没想到他竟亲自来了府城。
高天雄拧眉沉思几息,最后对门外下人挥了挥手,“让他过来吧。”
“是,大人。”
那下人很快躬身退下了。
片刻后,他带着宋宁又返回书房。
“大人!”
宋宁见到高天雄,一时激动地跪在地上痛哭起来。
“大人,下官有罪,请大人责罚!”
杨朔见他如此作为,心里慌得一批。
他走过去,心慌地问道:“宋大哥,你怎么亲自来了?县城里如今情况如何?”
宋宁见杨朔也在,心情越发难受,“杨兄弟,辛县……闹瘟疫了……”
“你说什么?”
高天雄一首对杨朔所报的疫病一事持怀疑态度,如今听到宋宁的话,他激动地“蹭”一下从紫檀木椅子上站起身。
凌厉的眼神看着宋宁,沉声说道:“你把话说清楚,辛县现在具体什么情况?还有,你犯了什么罪?快一五一十把事情说清楚!”
“是,大人。”
宋宁强忍住伤心,将杨朔离开之后的事情完整说了一遍。
最后,说到焚城的时候,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再次大喊道:“大人,当时城内一团乱糟糟,我是没办法才做出这个决定。”
“大人,我有罪啊,请大人责罚我吧。”
“焚城!”
高天雄一掌拍在桌子上,眼神凌厉地看着宋宁。
“你身为一县县丞,竟敢下令焚城!你就没想过后果?”
“还有,为什么是你下令焚城?辛县县令呢?他当时在做什么?”
杨朔看了一眼宋宁,忙低头禀报道:“不瞒大人,地动发生当晚,县令大人就带着家眷连夜跑了,至今没有下落。”
“什么?!”
高天雄听完,心里更加愤怒了。
“好一个孙青阳,如此贪生怕死之辈,怎配做一县县令?”
默了默,他突然看向宋宁,命令道:“宋宁,你做事果决有担当,虽说焚城之事残忍了一些,不过情有可原,本官不责罚于你。”
“现在,你先暂代辛县县令一职,协助武县县令陈飞尽快将府城之中出现的疫病控制住。等解决了此事,我会向朝廷替你请功,你,听明白了吗?”
宋宁喜出望外,慌忙朝高天雄跪倒在地。
“下官明白,下官感谢大人不罚之恩,下官一定好好办差,将疫病尽快控制住。”
低头的时候,他嘴角忍不住上扬。
他这趟来对了!
不仅没被上官责罚,还一跃成为一县县令。
虽是暂代的,但他相信,只要他表现良好,县令一职早晚落到他头上。
高天雄抬抬手让他起来,接着转头看向陈飞。
“陈县令,你对此事没意见吧?”
陈飞哪里会有什么意见?
他巴不得赶紧有人将这个烫手山芋接过去,于是,他朝高天雄拱了拱手,快速回道:“下官听大人的,下官一定和宋大人相互配合,早日将疫病消灭。”
“好。”
高天雄双手合拍在一起,眼神在屋中几人身上扫来扫去。
“陈县令,你把府城里的情况跟宋县令详细说一说,我们最好今夜就商量出解决方案出来。”
恐夜成梦多啊。
一个小小县城几千人,焚城就焚城了。
可府城可是个大城,里面常住人口小十万,这可不是说焚城就能焚城的。
陈飞听罢,果真将事情跟宋宁详细讲了一遍。
宋宁听完,眼珠子一转,很快有了主意。
“大人,下官倒是有个办法,兴许能起到作用。”
高天雄随意地摆摆手,“你说来听听。”
宋宁忙弯腰拱手,说道:“下官觉得,既然疫病是因为外来人员引起,不如就将城内的所有外来人员集中到城外某个地方。让他们在城外待够一定时间,没发病就说明那人没事,若是发病了,也能及时将人转移。”
“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当时他们就是这么做的,可惜当时有太多人被感染上疫病,疫情控制不住,他才不得不下令焚城。
高天雄听罢,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一些。
“这倒是个好主意,陈县令,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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