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苏蘅的手机在床头柜上炸成一串蜂鸣。
她迷迷糊糊摸过去，屏幕亮起许珊珊的视频邀请，对方的大脸首接怼到镜头前："苏小蘅！
再赖床我就冲去你家掀被子了啊！"
"祖宗，才七点......"苏蘅把脸埋进枕头，声音闷得像小奶猫，余光瞥见床头摆着的顾砚送的蓝玫瑰香薰——昨晚他替她揉完脚踝后，特意把香薰机调到了助眠模式。
"七点怎么了？"许珊珊的背景音里传来衣架碰撞声，"我昨晚挑了三套比基尼，红的显白，粉的可爱，还有套黑的带金线......啧，顾总看了绝对走不动道！"
苏蘅被说动了，撑起上半身时，床头柜上的手机又震了震。
是顾砚的消息："早餐在保温箱里，司机八点到。"后面跟着张照片——银色保温箱上贴着便利贴，手写的"苏小姐的虾仁粥"字迹遒劲，末尾画了朵歪歪扭扭的玫瑰。
"你看你看！"苏蘅把手机转向镜头，"他比我还会照顾人。"
视频里的许珊珊突然发出土拨鼠尖叫："这还不叫会照顾人？
苏蘅我跟你说，今天必须在海滩上给他点颜色看看！"
半小时后，苏蘅坐在顾砚的加长林肯里，望着车窗外倒退的梧桐树。
司机老陈从后视镜里递来保温箱，掀开盖子时，虾仁的鲜甜味混着米香涌出来——粥里还埋着半颗剥好的卤蛋，蛋白上用食用色素画了个笑脸。
"顾总今早五点就去厨房了。"老陈憋笑，"说苏小姐胃不好，粥要熬够三小时。"
苏蘅耳尖发烫，低头用勺子搅粥。
手机又震，是顾砚的消息："许小姐挑的泳衣，拍给我看看。"后面跟着个猫猫歪头的表情包——这是她上周硬塞给他的聊天软件新功能，此刻看着格外可爱。
她刚拍完红泳衣的照片发过去，就收到秒回的"收到"，接着是条语音。
点开来，顾砚低哑的声音混着键盘敲击声："下午三点到海滩别墅，我让厨房备了你爱吃的杨枝甘露。"
苏蘅把手机按在胸口，突然明白许珊珊说的"放点电"是什么意思了——她望着车窗上自己的倒影，指尖轻轻抚过锁骨，那里还留着昨晚他吻过的淡红痕迹。
午后的海风卷着咸湿的味道。
当顾砚的黑色迈巴赫停在海边别墅前时，苏蘅正被许珊珊拽着看院墙上的三角梅。
"看那！"许珊珊突然指向门廊，"房卡挂着呢！"
六张房卡用贝壳串成的链子挂在木牌上，其中两间房牌明晃晃写着"顾先生&苏小姐"、"小杰&珊珊"，剩下两间是"单人房"。
顾砚的脚步顿了顿，喉结动了动，走到木牌前摘下最边上的房卡——上面只写着"双床房"。
"我们住这间。"他把房卡塞进苏蘅手心，指腹擦过她手背的薄茧，"你怕热，这间窗户对着海。"
许珊珊在背后朝苏蘅挤眼睛，被顾砚扫过来的目光吓得缩了缩脖子。
苏蘅低头看房卡，发现房号是"520"，嘴角悄悄来。
傍晚的海滩被染成橘子味的糖霜。
许珊珊举着自拍杆喊："都过来！
拍夕阳照！"小杰正弯腰给她调整防晒袖套，闻言应了声，却在转身时被沙滩上的贝壳绊了下。
许珊珊"哎呀"一声扑进他怀里，两人笑作一团。
顾砚趁机牵住苏蘅的手。
他的掌心带着常年握钢笔的薄茧，却把她的手裹得严严实实："小心石头。"
苏蘅望着被夕阳拉长的两道影子，突然踮脚在他耳边说："顾总小时候怕打雷，现在不怕了？"
顾砚的耳尖瞬间红到脖颈，却反手扣紧她的手指："现在有小玫瑰在，雷劈下来我都能给你挡着。"
海风掀起她的裙角，他立刻把自己的西装外套披上去。
远处许珊珊的自拍杆晃了晃，镜头里刚好捕捉到两人交叠的影子——顾砚低头替她理碎发，苏蘅仰头笑，发梢沾着细碎的金光。
变故发生在晚八点。
苏蘅正窝在沙发里拆顾砚递来的杨枝甘露，窗外突然炸响惊雷。
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眨眼间暴雨倾盆。
别墅的灯光闪了闪，"啪"地灭了。
"啊——"许珊珊的尖叫混着桌椅倒地的声响，"我碰到烛台了！"
黑暗里，苏蘅的手被人牢牢攥住。
顾砚的体温透过衬衫传来，他另一只手护着她的后脑勺，声音稳得像定海神针："我在这。"
"我、我去找蜡烛......"许珊珊的声音从客厅另一头飘来，"小杰你别过来，地上有碎瓷片......"
顾砚牵着苏蘅往角落走，摸到沙发扶手时让她坐下，自己半蹲着替她擦被雨水打湿的脸颊。
手机屏幕的微光在他眼底跳动，他的拇指蹭过她发间的水珠："怕吗？"
苏蘅摇头，伸手环住他的脖子。
窗外的雷声盖不住心跳声，她能清晰感觉到他喉结的震动："我小时候打雷......"
"会抱着枕头找表姐？"她轻笑，"林薇表姐说的。"
顾砚低笑一声，额头抵住她的："现在才知道，那时候怕的不是雷，是一个人睡。"
雨声渐急，他的吻落下来时带着杨枝甘露的甜。
苏蘅的指尖勾住他后颈的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逐渐紊乱，首到——
"咔嗒"。
灯光突然大亮。
许珊珊抱着蜡烛站在门口，蜡烛油滴在她新买的碎花裙上，眼睛瞪得像两颗桂圆："那、那个......我是不是......"
顾砚迅速把苏蘅护在身后，耳尖红得要滴血。
苏蘅埋在他后背笑，能感觉到他的肩膀在抖——不是生气，是憋笑。
"珊珊姐。"顾砚清了清嗓子，"蜡烛放茶几上吧。"
许珊珊如蒙大赦，把蜡烛往桌上一放就往楼上跑，路过小杰身边时撞了他个踉跄："睡、睡觉去！"
客厅里只剩落地窗外的雨声。
苏蘅抬头看顾砚，他的西装领口歪了，领带松松垮垮挂着，哪还有半分商圈高岭之花的模样。
"顾总。"她戳他胸口，"刚才亲够了吗？"
顾砚低头吻她发顶："不够。"又补了句，"但可以等。"
暴雨在凌晨三点渐歇。
苏蘅蜷在双床房的大床上，听着隔壁床传来的均匀呼吸声。
月光透过纱帘洒在顾砚脸上，他睡得不太安稳，眉峰微蹙——像小时候怕打雷时的模样。
她轻手轻脚爬起来，从包里摸出支马克笔。
借着月光，在他床头的便签纸上写："顾先生，明天早餐时，有人要问秘密哦~"
写完又觉得不够，在末尾画了朵歪歪扭扭的玫瑰。
等她躺回自己床时，隔壁传来低哑的笑声："阿蘅，你以为我睡了？"
她僵住，就听他说："秘密......等明天你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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