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蘅在苏式珠宝顶楼设计室翻着新到的缅甸红宝石样本时，手机在檀木案几上震得嗡嗡响。
她扫了眼屏幕，是顾砚的助理秦宇发来的链接——标题刺得人眼睛疼：《慈善拍卖基金有1.2亿？苏小姐不过是靠美貌上位的豪门玩物》。
评论区早炸成一锅沸粥。
“顾总这种商业巨鳄，怎么会真心喜欢设计师？”
“苏式珠宝全靠顾家输血吧？”
“楼上+1，苏蘅连家族会议都很少露面，哪像继承人？”
她捏着红宝石的指尖顿了顿，忽然低笑出声。
玻璃展柜映出她微弯的眉眼，腕间翡翠镯子碰出清响：“他们是不是忘了，苏家户口本上，继承人那栏写的从来只有苏蘅两个字。”
话音刚落，手机弹出顾砚的视频邀请。
屏幕里男人西装革履坐在总裁办，身后是整面落地玻璃，暮色把他轮廓染成暖金色：“看到了？”
“看到了。”苏蘅转着红宝石，“顾先生打算怎么帮我出气？”
顾砚指节抵着下巴，镜片后的目光沉了沉：“二十分钟后，顾氏集团紧急会议。”
顾氏38层会议室的水晶灯照得人睁不开眼。
陈凯捏着会议纪要的手有点发颤：“顾总，让苏小姐担任品牌形象大使，所有对外合作全权负责？这……是不是太草率了？”
椭圆形会议桌尽头，顾砚转动着钢笔，笔帽上的“GY”刻痕在灯光下泛冷：“陈总监觉得，苏式珠宝近三年市场占有率从17%涨到32%，是靠美貌？”他顿了顿，“上周巴黎高定时装周，苏小姐设计的‘荆棘玫瑰’系列被《时尚》杂志评为‘东方美学破圈之作’，是靠美貌？”
陈凯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上个月跟苏氏珠宝对接时，苏蘅拿着设计稿站在样品前，指尖点着胸针上的碎钻：“这里要改三克拉的斯里兰卡蓝宝，顾氏的供应链能在十五天内调货吗？”当时他下意识应“能”，后来才反应过来——这姑娘根本没问能不能，而是首接算好了他的库存周转周期。
“我相信她。”顾砚的声音打断他的回忆。
男人合上文件夹，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散会。”
《星夜访谈》的演播厅里，追光灯打在苏蘅身上。
她穿着月白色旗袍，盘扣处别着枚“刺中月”胸针，正是拍卖会上那枚。
主持人握着话筒，指尖在台本上敲出轻响：“苏小姐，网上有声音说……您配不上顾总。”
现场观众席响起零星抽气声。
苏蘅垂眸笑了笑，伸手按向身侧的遥控器。
大屏幕突然亮起——是顾砚在珠宝工坊的画面。
他穿着深灰高定西装，却挽着袖子，执刀在戒指内环刻字。
暖黄的灯光落在他微蹙的眉峰上，旁白是他低哑的声线：“这枚戒指叫‘蘅·曜’。蘅，是她的名字；曜，是星芒。”
镜头拉近，戒指内侧的刻字清晰可见：“苏蘅，我仰望你的每一寸光芒。”
观众席爆发出尖叫。
苏蘅望着屏幕里的顾砚，眼尾染了点红：“配不配得上，从来不是别人说了算。”
演播厅侧门突然被推开。
顾砚提着黑色礼盒站在光影里，西装口袋露出半截丝绒盒。
他穿过观众席，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牵起苏蘅的手。
掌心的温度透过旗袍面料渗进来，像团烧得正旺的火：“她说过一句话，我一首记得。”他转向镜头，“她说，‘你以为我在示弱，其实我在宠你’。现在我要说——”
“你以为我在宠爱，其实我在仰望。”
夜风卷着梧桐叶掠过演播厅门口。
苏蘅靠在顾砚肩头，看着他西装袖扣上自己名字的缩写，突然轻笑：“你说，这次他们还会说什么？”
“说什么不重要。”顾砚低头吻她发顶，雪松香水混着她发间的茉莉香，“不管说什么，我都护你到底。”
他话音刚落，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
顾砚摸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瞳孔微缩——是合作部总监的消息：“顾总，恒远集团临时通知，原定下周的珠宝展合作……撤资了。”
苏蘅察觉到他的紧绷，抬头看他：“怎么了？”
“没事。”顾砚把手机屏幕朝下扣进西装内袋，手指轻轻她后颈，“明天早上，我要召开紧急会议。”
与此同时，王启明的私人办公室里，红酒杯“啪”地砸在地上。
他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短信：“幕后投资人决定撤资，建议你及时止损。”
窗外的月光被乌云遮住大半，“荆棘玫瑰”的宣传海报在风里哗啦作响。
他抓起桌上的车钥匙，转身时撞翻了茶几，文件散了一地——最上面那张，是顾氏集团的收购意向书。
顾氏顶楼总裁办的夜灯还亮着。
顾砚坐在转椅上，指节抵着太阳穴。
电脑屏幕的冷光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邮件提示音不断响起：“XX集团终止合作”“XX品牌要求重新评估”。
他拿起手机，给苏蘅发了条消息：“睡了吗？”
几乎秒回：“等你。”
他笑了笑，关掉电脑起身。
走廊里的声控灯依次亮起，像一串未拆封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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