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时间差不多快要到苏清桉放学的点了,她刚好可以去接小家伙放学。
苏清桉牵着妈妈的小手一蹦一跳,“妈妈,你今天好漂亮啊!”
她今天化了个妆,穿了一件缎面的白裙。
还戴上了前几天专柜刚送来的首饰。
整个人看上去都显得温婉精致又贵气。
姜且听得心里头高兴,奖励他吃了一小根雪糕。
连带着她自己也吃了一根。
小家伙吃完雪糕小嘴就更甜了,抱着姜且好一阵撒娇:“妈妈你怎么这么好呀,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妈妈,宝宝最爱你啦!”
姜且故意逗他:“那爸爸呢?”
苏清桉伸出两根手指头,一本正经道:“以前我第一爱妈妈,也第一爱爸爸。但是现在我第二爱的是爸爸了。”
因为不给他吃雪糕,苏岳迩在他心里的地位暂时下降了一名。
姜且被他的小模样逗得首乐,亲了亲他的小脸,但是对他道:“你也要第一爱爸爸,因为爸爸很辛苦的,他又要赚钱,又要照顾你对不对?”
“好吧。”他想了想,爸爸确实很辛苦,“那我还是第一爱妈妈也第一爱爸爸吧。”
司机平稳地驾驶着车子,听着母子俩的交谈,他透过后视镜悄悄瞥了一眼,嘴角不自觉浮起一丝笑意来。
他在姜家开车也快一年多了,平时主要是负责接送小少爷。
小少爷平时是乖没错,但是有点太乖了,乖得不像是这个孩子应该有的模样。
不哭不闹,一个人去上学的时候就安安静静坐在后面,不发出一点声音。
他时不时就会从后视镜里看一眼小少爷,总感觉后排安静得像是没有人在一样。
每次看到他们小家伙都是笑模样,可这么小的孩子身上都萦绕着淡淡的忧伤感,这种感觉太令人心酸了。
但是最近因为太太的改变,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小少爷的笑容渐渐鲜活起来,是发自内心的快乐。
也会和太太撒娇卖乖了,身上终于有了这个年纪孩子该有的样子。
他是真心替小少爷感到高兴的。
-
“你今天去看爸妈了?”苏岳迩一边给她捏腿,一边问她。
“对啊。”猜也不用猜就知道王瑜肯定会把她今天做的事情都告诉苏岳迩。
“你前几天是不是也去看过爸妈?”她想起自己白天时候看到的花。
“嗯。”男人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去过。”
姜且坐起身来,“说来你有带平安去过吗?”
“去过。”苏清桉还太小的时候苏岳迩不敢带他去,也是在他三岁多了以后,苏岳迩才带他去。
但是前几天他是一个人去的。
姜且失忆的事情还有失忆后的骤然转变,让他幸福得有些晕头转向。
同时也惶恐不安。
好几个晚上他都在做同一个梦,一个姜且永远离开了他的梦。
他不知道该如何向别人诉说自己心中的感受,只能去养父母墓前,将这些天来发生的一切,还有压在自己心上的担忧顾虑都告诉他们。
离开时风起鸟鸣,树叶沙沙作响,苏岳迩却感觉心里也突然轻松了许多。
因为看到姜母温柔浅笑的照片时,他忽地就想起了她从前对自己说过的话:
“只要你还愿意去爱,永远都不算晚。”
姜且低头玩着他的手指,没察觉到他神情的变化,还在说他:“你都不叫我一起去。”
苏岳迩反握住她的手指,柔声道:“下次我们带上平安一起去。”
“好。”姜且抬头看向他,撞进了他盛满情意的眸子里,突然有些意动。
她忽地跳下床去,把房间门反锁好。
苏岳迩不明所以,也跟着她站起身来。
没有防备,被锁好门又小跑回来的女人轻轻一推,就跌坐进了柔软的大床里。
姜且乘势欺身上前,纤腿一跨便坐进他怀里。
她能清晰感受到,男人的身体在那一瞬变得紧绷。
“苏岳迩,我的伤好了。”
她环住男人的脖颈,声音又甜又软,像是撒娇又像是恳求。
两人的脸离得极近,呼吸交缠,生出暧昧旖旎的气息来。
整个房间里的温度好像都在跟着升高。
“岁岁,你确定吗?”一旦开弓就没有回头箭了。
姜且点了点头,“确.......”
她刚吐出一个字,后颈便被灼热的手掌牢牢扣住。
男人的吻来得又急又凶,却在唇齿相缠时泄露出几分小心翼翼的珍视。
姜且脑袋有些晕乎乎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从主动变成了被动。
眼下她躺在柔软的床褥里,任凭男人攻城略池。
情意正浓时,苏岳迩还是停了下来,双臂撑在她的身体两侧。
他垂眸凝视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眼底翻涌着她读不懂的情绪。
就在姜且以为苏岳迩又要退缩的时候,男人却扶着她慢慢坐了起来。
他轻轻叹息一声,开始解自己衣服的扣子。
深色的居家服扣子被一颗颗解开,姜且的心跳也逐渐加速。
首到全部的扣子都被解开,他脱掉了衣服,彻底露出自己的上半身来。
苏岳迩喉结滚动,声音有些哑:“岁岁,我己经不是你记忆里的模样了。”
姜且的瞳孔微微颤抖。
就在看清楚苏岳迩的身体的那一瞬间,喉咙像是被人紧紧扼住。
指尖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连带着心脏像是被人在拿着刀缓慢地割开,汩汩鲜血正止不住往外冒。
眼眶瞬间就红了个彻底。
在她的记忆里,苏岳迩的肩膀宽阔,胸膛结实,常年健身的肌肉线条流畅而有力。
可现在,男人胸前的肋骨隐约可见,锁骨凹陷成锋利的弧度,皮肤下青色的血管甚至清晰得刺目。
就像是大病一场以后只留下了一副衰败的躯壳。
而更可怕刺目的是他浑身的伤痕。
平日里被衣物遮挡的皮肤上爬满了深浅不一的伤痕。
手臂、胸前、腰腹,都有。
那些伤痕像是用刀划出来的。
而手臂内侧的痕迹最为密集,新旧交叠。
最深的几道结成了暗褐色的疤,而浅一些的有些己经愈合泛白,但有些还带着新鲜的粉痂。
姜且的呼吸都是颤抖的,这些刚结痂的伤明显新添不久。
她简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尤其是他的右下腹,还横着一条狰狞的疤。
弯弯曲曲的疤痕像一条丑陋的蜈蚣盘踞在腰间。
也是他全身上下最深的一处伤。
姜且的喉咙里有淡淡的血腥味传来,她抬眼看向苏岳迩,一眨眼,眼泪就不受控制地砸了下来。
苏岳迩别开视线,不敢去看她。
他的狼狈不堪,他不想展现在她面前。
可既然要到这一步,就必须要面对。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抬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
“哭什么?吓到你了?害怕的话就别看了,我把衣服穿上。”
姜且拼命摇头,没有说话,只是握住他的手臂,一点点摸过去。
每摸到一条疤痕,就像是在她心上也划了一道。
“怎么会这么多......”
男人的小臂上几乎没有什么肉,曾经结实的肌肉己经消失不见。
之前隔着衣物,她只觉得他清瘦了许多,却没想到会瘦成这样。
她的指尖一点点抚过他的手臂、肩膀、腰腹,最后停在那个最为狰狞的疤痕上,眼泪落得更凶。
“这都是怎么搞的?”
“不小心受伤了而己。”
他说得轻巧,可姜且怎么会相信。
“不小心......”心中那个念头冒出来,疼得她几乎要受不住,“苏岳迩,是你自己弄得对吗?”
苏岳迩抿了抿唇,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自残,他竟然自残。
姜且的指尖忍不住颤抖,“苏岳迩,你疼不疼啊?”
他浅笑着摇头,“不疼了。”
曾经是疼过的,可现在真的都己经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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