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氏半山别墅的落地窗外，暮春的晚樱正簌簌跌入泳池。厉伟廷解开定制西装的袖扣，指尖还残留着下午在集团会议室蓝镍矿的凉意，却在推开儿童房的瞬间，被扑面而来的奶香味与孩童笑闹声撞了个满怀。
“爸爸！今天老师教我们折星星飞船啦！”五岁半的糖糖扎着双马尾，发梢别着水钻蝴蝶结，正踮脚往飘窗上摆积木。她身后的果果穿着印有太空人图案的卫衣，正趴在地毯上研究一辆合金挖掘机，听见动静立刻爬起来，肉乎乎的手掌沾满乐高颗粒：“爹地快看！我搭了能挖蓝镍矿的大卡车！”
龙凤胎的眉眼像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笑起来时左边脸颊都有个小梨涡，唯有气质截然不同——糖糖总爱抱着毛绒兔子哼童谣，果果则整日把“宇宙飞船”“挖掘机”挂在嘴边。保姆李姐正收拾散落的绘本，无奈又宠溺地摇头：“两位小祖宗今天在花园追蝴蝶，差点把玫瑰拱门的花藤扯断。”
“我们没有扯断！”果果急得耳朵发红，爬起来时不小心撞翻了积木塔。糖糖见状立刻放下星星飞船，蹦跳着过来帮忙：“哥哥别着急，我们一起搭！”两个小身影凑在地毯上，小脑袋挨着小脑袋，很快又传来“咯咯”的笑声。
厉伟廷倚在门框上看着这幕，心底软得一塌糊涂。他弯腰抱起糖糖，小姑娘趁机在他脸颊亲了一口，沾了他一脸草莓味的唇彩：“爸爸身上有大海的味道！”果果举着挖掘机模型往他腿上爬：“我要看爸爸的袖扣！”厉伟廷无奈地笑，将袖扣摘下来放在掌心，两个孩子立刻围过来，指尖轻轻触碰那抹幽蓝的矿晶。
“该听睡前故事啦。”史红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穿着浅紫色的家居服，玫瑰项链在锁骨处闪着柔光。糖糖立刻扑进妈妈怀里，果果则拽着厉伟廷的裤脚往亲子阅读角拖：“要听《尼莫海底探险》的新章节！还要爸爸学章鱼博士说话！”
壁灯调成了星空模式，天花板上浮动着全息投影的银河。厉伟廷坐在真皮沙发上，左边是蜷在史红宁怀里的糖糖，右边是抱着恐龙玩偶的果果。当他用沙哑的声音模仿章鱼博士时，糖糖笑得首往妈妈怀里钻，果果则举着挖掘机“突突突”地配音，连智能管家都适时地发出“哗啦啦”的海浪声。
“妈妈，星星飞船真的能飞到外太空吗？”糖糖揉着眼睛打哈欠，小手指着天花板上的全息星图。史红宁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轻声说：“只要你们有梦想，星星飞船就会带你们去任何想去的地方。”果果突然抓住厉伟廷的手，将小脸蛋贴在他掌心：“那爸爸的星星飞船是不是装着很多蓝镍矿呀？”
厉伟廷与史红宁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浮起笑意。他捏了捏儿子的鼻尖：“我的星星飞船里呀，装着给糖糖果果的礼物。”李姐适时递来助眠精油，甜橙与薰衣草的混香中，糖糖己经开始呢喃：“爸爸明天别走……”厉伟廷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爸爸后天就回来，给你们带云南的小孔雀玩偶。”
主卧的浴室里，玫瑰花瓣在奶白色的泡泡浴中浮沉。史红宁替厉伟廷解开衬衫，指尖划过他心口的旧伤：“明天去矿场要小心。”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镜中倒映着两人交叠的身影，以及她无名指上那枚与他对戒同材质的蓝镍婚戒。“等这次矿脉投产，我们带孩子们去看真正的星空。”他轻声说，“果果不是总吵着要找火星吗？”
床头的电子钟跳向22:00，儿童房忽然传来细微的动静。史红宁打开监控画面，只见糖糖裹着小被子坐在床上，果果正趴在她耳边说着什么。片刻后，两个小身影手拉手下床，光着脚踩在地毯上，像两只偷喝蜂蜜的小兽般推开门，往主卧跑过来。
“爸爸妈妈没睡呀！”糖糖眼睛亮晶晶的，果果举着从床头柜拿的巧克力：“给你们分享！”厉伟廷哭笑不得地将两个孩子抱到床上，史红宁则找出儿童睡袍给他们换上。糖糖靠在史红宁怀里，果果枕着厉伟廷的胳膊，西个人挤在大床上，听着窗外的樱花簌簌落地。
“爸爸，你和妈妈的星星飞船是什么样的呀？”果果的声音渐渐含糊。厉伟廷看着怀里的一双儿女，又看向身旁的妻子，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给她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光。“我们的星星飞船啊，”他轻声说，“装满了爱，还有你们的笑声。”
糖糖己经睡着了，小脑袋歪在史红宁肩上。果果的手指还攥着厉伟廷的袖口，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厉伟廷小心翼翼地将两个孩子抱回儿童房，替他们盖好印着独角兽与挖掘机的被子。史红宁跟在身后，将夜灯调成暖黄色，柔光中，龙凤胎的睡脸像两颗的杏仁，恬静而柔软。
老张巡查完别墅，看见主卧的灯光映出两个人影，其中一道影子正轻轻替另一道影子披外套。保姆房里，王阿姨笑着摇头，将孩子们遗落的毛绒兔子放进洗衣机。窗外的樱花落在泳池里，像撒了一把碎钻，而别墅里的灯火温暖如初，正如厉伟廷掌心的温度。
主卧的门在身后轻轻合上，樱花的淡香混着史红宁发间的雪松香涌来。厉伟廷转身时，她正倚着床头解玫瑰项链，月光透过纱窗在她锁骨处织出银色的网，链坠的碎钻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像极了他们在加勒比海潜水时见过的磷光水母。
卧室门关上了，厉伟廷去解上衣“后背又疼了？”她忽然开口，指尖掠过他西装下微凸的旧伤——不等他回答，便伸手替他解开领带，动作熟稔得仿佛重复过千万次，“明天去下面看看矿场，记得带上我让老张备的热敷贴。”
他低头看她，发现她眼尾的笑纹比去年又深了些，却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温柔。鬼使神差地，他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在床头的软包上，闻着她急促的呼吸里混着的热可可甜香：“红宁，有时候我真怕......”
“怕什么？”她仰头看他，睫毛在眼睑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他看见自己倒映在她瞳孔里，像困在琥珀中的蝶，却比任何时候都鲜活。
“怕失去现在的一切。”他的拇指着她唇瓣，触到她唇角那颗小痣——那是他每次吻她时都会含住的地方，“怕期海市场的脏水溅到你们身上，怕......”
“嘘——”她用指尖堵住他的嘴，无名指上的蓝镍婚戒蹭过他下巴，“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她的声音轻得像樱花落在水面，“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是彼此的锚。”
他忽然俯身吻她，带着今夜所有的压抑与忐忑。她的唇比记忆中更柔软，混着草莓润唇膏的甜和深夜的凉，舌尖相触时，他尝到她喉间溢出的低吟，像他们第一次那样的爱吻，听见远处传来的第一声鸟鸣。
史红宁的手指缠上他的头发，扯掉他的领带时，金属袖扣“啪”地掉在地毯上。厉伟廷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混着窗外樱花落地的簌簌声，
“疼吗？”他的唇滑到她颈间，吻着那道为他而受伤疤痕。她摇摇头，指甲轻轻划过他后背的旧伤，换来他胸腔里低沉的震动。月光爬上他们交叠的手腕，两枚蓝镍婚戒在皮肤上游走，像两条交缠的小蛇，将彼此的纹路刻进对方的生命。
“
她捶了一下他的肩膀，却在他咬住她耳垂时发出闷哼。窗外的樱花不知何时停了，只有泳池的水循环系统发出轻微的“哗哗”声，像极了儿童房里的智能海浪白噪音。厉伟廷忽然想起女儿睡前的问题，贴着她耳边低语：“我们的星星飞船，确实装满了爱。”
史红宁抬头看他，发现他眼底有细碎的光，像揉碎的星子。她伸手抚摸他眉骨，那里有块淡淡的青色——是今早替果果捡风筝时撞的。“以后别总这么拼命。”她轻声说，“你现在不只是厉氏总裁，更是两个孩子的爸爸。”
他将她抱得更紧，感受着她心脏的跳动与自己同步。床头的电子钟跳向23:00，远处的海城灯火璀璨，却抵不过怀中这人的温度。“我答应你。”他吻她的额头，“从明天起，每天都抽时间陪孩子们拼一个小时乐高。”
“还有——”她蹭了蹭他的鼻尖，“不许再把会议室的咖啡杯带回家，糖糖说那杯子像机器人的眼睛。”
他大笑出声，笑声震得她发间的珍珠发簪轻颤。窗外，第一颗流星划过半山，他忽然想起儿童房的全息星图，想起女儿掌心的温度，想起妻子眼中的星光。原来真正的星星飞船，从来不在浩瀚宇宙，而在这栋充满奶香与笑声的别墅里，在这个被樱花与月光浸润的夜晚，在彼此交缠的臂弯中，缓缓驶向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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