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张梓诚挑眉。
“所以他是左撇子。”苏妍指向报告上的照片，“但你看他指甲里的纤维是在右手，说明他用右手抓挠或抵抗过什么东西——可能是凶手身上的衣物。”
会议室一阵沉默。张梓诚眯起眼睛：“你在暗示凶手是右撇子？刘伟确实是。”
“我只是陈述事实。”苏妍迎上他的目光。
张梓皓清了清嗓子：“毒理筛查还发现死者体内有微量镇静剂，可能是凶手为了确保他在车祸中无法自救。”
“越来越像刘伟的手法了。”张梓诚敲了敲白板，“他是药理学家，知道怎么配这些。”
会议结束后，张梓皓拉住弟弟：“小妹发来消息，永信制药有异常金融交易。”
张梓诚扫了一眼手机：“我会查，但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刘伟。”他压低声音，“你那个新助理太爱出风头了。”
“她确实发现了关键证据。”张梓皓淡淡道。
张梓晴坐在星辉集团顶楼办公室，三台显示器同时运行着不同数据。她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调出层层加密的金融数据库。窗外城市灯火通明，照在她微蹙的眉间。
“有意思…”她轻声自语，将永信制药的期权交易数据与内部股东名册交叉对比。一个异常模式逐渐清晰——三家离岸公司同时在死亡事件前大笔买入，交易IP却都指向同一个城区。
她拨通了一个很少使用的号码：“马叔，帮我查一个账户，华信证券的机构客户...对，要完整资金链。”电话那头传来老马沙哑的笑声：“小晴啊，又帮你哥哥们查案子？”
等待回电的间隙，张梓晴调出马俊的公开资料。这个华信证券副总表面光鲜，却在三个私募基金担任隐形合伙人。她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马俊去年曾以考察名义访问过瑞士一家小型化工企业，而这家企业恰好生产工业级氰化物。
“叮”的一声，邮件提示音响起。老马发来的资料显示，那三家离岸公司的注册邮箱都是同一组字母排列组合，而收款账户最终都指向马俊控制的一个慈善基金会。
“慈善基金会...”张梓晴冷笑，快速计算着资金流动规模，“两千万本金，十倍杠杆...如果项目成功，这就是两亿的利润。”她纤细的手指突然停在键盘上，“但如果项目失败呢？”
她立刻调出永信制药的做空数据，果然发现在相同时间段，有巨额空单压在股价上。“双向押注...这个马俊是要通吃啊。”她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立即拨通大哥电话：“马俊不仅买了看涨期权，还同时做空了永信股票。无论方志明是死是活，他都能获利...”
“马俊？”张梓皓回忆了一下，“这个名字...”
“和方志明的情妇有关。”张梓晴补充道，“我查到他俩去年在巴厘岛有过共同行程，而当时方志明正在欧洲开会。”
张梓皓立即通知了弟弟。一小时后，张梓诚带着搜查令来到华信证券。马俊是个西十出头、西装笔挺的男人，面对警察显得异常镇定。
“方志明？我们是高尔夫球友。”他轻松地说，“对他的死我很遗憾，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认识周莉吗？”张梓诚突然问。
马俊的笑容僵了一瞬：“谁？”
“方志明的情妇。”张梓诚翻开记事本，“有趣的是，你的信用卡去年八月在巴厘岛瑞吉酒店有一笔消费，正好和周莉的行程重合。”
“这算什么证据？”马俊冷笑，“我和很多人打过高尔夫。”
“那这个呢？”张梓诚出示一份银行流水，“你控制的公司在方志明死亡前大量买入永信期权，如果他成功将项目卖给国外客户，这些期权价值将翻十倍。”
马俊的脸色变了：“这是合法投资。”
“谋杀可不是。”张梓诚合上文件夹，“搜查他的车。”
在停车场，警方在马俊的限量版奔驰后备箱找到了一个隐藏暗格，里面有一个装有残余氰化物的玻璃瓶和一双蓝色纤维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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