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早上八点。”他将钢笔插回胸前口袋，金属笔帽在灯光下闪过冷光，“一组查赵强，二组盯李芳，我要知道他们这三个月每一分钟的行踪。”
次日清晨七点西十分，张梓诚己经在赵强公寓楼下喝了第三杯黑咖啡。望远镜里，那个两鬓斑白的男人正对着镜子打领带，动作僵硬得像在给尸体穿寿衣。
“记住，”他按住耳麦通知监控组，“赵强在监狱学过电工，特别注意他接触任何电器的动作。”
与此同时，苏妍穿便装坐在仁和医院输液室。当李芳推着护理车经过时，她故意碰落病历本。年轻护士弯腰帮忙时，苏妍看见她白大褂口袋里露出的电击器一角，和挂在脖子的学生证——照片里戴眼镜的男孩笑得灿烂，与法医档案里的车祸受害者完全吻合。
审讯室内、审讯室的灯光惨白刺眼。赵强坐在铁椅上，粗糙的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发白。他盯着单向玻璃，仿佛能透过它看到外面的警察。
“我承认我恨陈明！”他突然一拳砸在桌上，声音嘶哑，“那个畜生毁了我儿子的一生！”
张梓诚冷静地推过一份文件：“这把刀上的血迹检测显示，你确实去过陈明家。”
赵强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肩膀垮了下来。“我是去过...但我下不去手。”他颤抖着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躺在病床上的年轻人，“每次看到我儿子的样子，我就想杀人...可当我真的站在陈明面前，我只想问他为什么...”
他的声音哽咽了：“但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好像我儿子变成植物人这件事，对他来说就像打翻了一杯水那么简单...”
技术科的王瑶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她调出案发当晚陈志明小区的监控录像，画面中赵强跌跌撞撞地走进单元门，手里攥着那把后来被作为证物的刀。
“王瑶暂停，张队，你看这个时间点。”刑警二组孙嘉将画面放大，“赵强18:42进入，18:50就出来了。法医确定的死亡时间是19:30到20:00之间。”
张梓诚立即抓起对讲机：“二组方文，带人去查陈明家门框上的血迹取样。”
半小时后，法医苏妍戴着橡胶手套，用棉签仔细采集门框上的血迹样本。她突然停住动作：“这刀痕角度不对。如果是捅人，血迹喷溅应该呈扇形分布。但这个...”她指着门框上几处平行的血痕，“像是有人在反复捅门。”
又过了半小时，门框木质深层提取的血液全部属于赵强本人，而死者死亡时间段的监控则显示陈明在案发后还曾出门取外卖。“那就证明和赵强无关，是他用力拿刀捅门自己虎口震裂出血，去检查一下他手掌虎口处的伤口、伤口和刀子吻合放人吧。”
张梓诚推开审讯室的门，赵强立即站了起来，眼睛里布满血丝。
“赵先生，你可以走了。”张梓诚递还他的个人物品，“但破坏他人财物还是要接受处罚。”
赵强颤抖着接过钱包：“那...我儿子的仇...”
“法律会给你交代。”张梓诚按住他的肩膀，“别让自己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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