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梓诚推开那间位于顶层的公寓门时，浓郁的血腥味立刻涌了出来。
死者坐在书桌前，头向前倾，额头抵在一台老式打字机上，仿佛只是写作时睡着了。但后脑勺那个拳头大小的血洞，以及飞溅在稿纸上的脑浆和血迹，清楚地表明——这是一场谋杀。
“死者林修远，43岁，畅销悬疑小说作家。”苏妍戴上手套，小心地检查尸体，“死亡时间大约在昨晚10点到12点之间。”
张梓诚环顾西周。书房很整洁，书架上摆满了精装本小说，墙上挂着几幅复古风格的侦探插画。唯一不协调的是地上那本被撕碎的笔记本，纸页散落一地，像是被人愤怒地扯烂的。
“凶器呢？”他问。
张梓皓指着打字机旁边的一个青铜书立：“边缘有血迹和毛发，应该就是它。但奇怪的是...”他抬起死者的右手，“指关节有挫伤，像是死前和人搏斗过，可现场没有打斗痕迹。”
王瑶蹲在地上拼凑那些碎纸片：“这些是手写稿，但每页都被墨水涂黑了，完全看不清内容。”
沈星检查了窗户：“锁是从内部扣上的，凶手要么有钥匙，要么...”他的目光落在门锁上，“死者自己放他进来的。”
张梓诚的注意力被打字机上的那张纸吸引。上面只有一行字：
“当读者看到这里时，我己经死了。”
字迹深深地嵌在纸面上，最后一个字母甚至划破了纸张——像是用尽全力打下的。
“这是他的新书开头？”苏妍问。
“不。”张梓诚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林修远的所有小说都是用电脑写的，从不用打字机。”
孙嘉从卧室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信封：“床头柜里找到的，上面写着'给发现我的人'。”
信封里是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年轻的林修远和另外五个年轻人，站在某所大学的校门前。照片背面用红笔圈出了其中一个人，旁边写着：
“他回来了。”
林修远的编辑周雯坐在警局审讯室里，不停地绞着手指。
“他最近精神状态很差，”她的声音发抖，“说有人要杀他，但又不肯说细节，只说和他的新书有关。”
“什么新书？”张梓诚问。
“《完美谋杀》，本来下周交稿。”周雯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这是上周他发给我的部分稿子，但...”她咬了咬嘴唇，“关键章节都被加密了，密码只有他知道。”
王瑶检查了U盘：“加密文件创建时间是死亡当天下午6点，文件名是'真相.txt'。”
沈星拿出那张合照：“认识这些人吗？”
周雯的眼神明显慌乱起来：“这、这是林修远大学时的文学社成员。被圈出来的这个...”她的手指微微发抖，“是徐浩，十年前就跳楼自杀了。”
法医办公室里，张梓皓递过一份报告：“死者后脑的伤口有细微的灼烧痕迹，凶器可能被加热过。”
“加热？”苏妍皱眉，“为什么？”
“也许不是为了杀人，”张梓诚沉思，“而是为了销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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