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由远及近，红蓝闪烁的警灯在破碎的玻璃窗上投下变幻的光影。
张梓诚的枪口稳稳对准徐子安的眉心：“引爆器放下。”
徐子安跪在地上，染血的嘴角扭曲着上扬：“太晚了，张警官。”他的拇指着引爆器红色按钮，“游戏总要有个结局。”
“你哥哥的案子己经重启调查！”张梓诚向前逼近，警靴碾碎地上的玻璃渣，“那些掩盖真相的人都会付出代价——但不是用这种方式！”
监控屏幕突然雪花闪动，切换成三年前的新闻画面：电竞选手徐子平瘫在电竞椅上，嘴角溢出白沫的镜头被循环播放。
“看到吗？他们说我哥是猝死！”徐子安突然撕开衣领，露出锁骨处与死者如出一辙的电极片灼痕，“可这是谋杀！《幻境猎杀》的神经同步系统会让人在游戏里真实死亡！”
张梓皓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他说得对，我在死者胃里发现了被溶解的微型电极——和现在这批改装设备完全一致。”
王瑶的惊呼在通讯器炸响：“队长！笼子里的电压表在上升！”
监控画面里，五名受害者开始抽搐，其中2号笼的年轻女孩口吐白沫，张梓皓正用绝缘钳剪断3号笼的电路，火花溅在她染血的白大褂上。
“你恨的是游戏公司。”张梓诚突然压低枪口，“但这些笼子里的人和你哥一样，都是受害者！”
徐子安的手指微微发抖。雨水混着泪水在他脸上纵横：“那个穿白大褂的...是当年尸检的法医吧？”他盯着正在救人的张梓皓，“他明明发现电极灼伤，却在报告里写成'皮肤溃烂'！”
张梓诚心头一震——这正是张梓皓三年前负责却最终被压下的案子。
“砰！”
狙击枪声骤然响起。徐子安右肩爆开血花，引爆器脱手飞出。张梓诚飞扑接住的瞬间，五处囚笼同时传来锁扣弹开的声响——
定时装置早就设定为无论是否按下按钮都会在倒计时结束后自动开锁！
“救人！”张梓诚一个翻滚将引爆器扔给赶来的特警，自己冲向控制台。屏幕上的代码正在自动删除，最后跳出一行血字：
【真相永存于数据深渊】
医院走廊里张梓皓的右手缠着绷带，静静望着病房里熟睡的幸存者们。
“三年前我提交过电极灼伤报告。”他突然开口，“但第二天就被当时的主任医师替换成普通病历。”
张梓诚递给他一杯热咖啡：“徐子平的尸体呢？”
“火化了，骨灰盒里...”张梓皓苦笑，“是别人的骨灰。”
监控屏幕突然亮起。王瑶发来的消息伴随着一份加密文件：
【在林小北U盘里找到的，三年前《幻境猎杀》的死亡测试记录】
附件视频里，戴着口罩的技术人员正对着抽搐的测试员说：“神经同步系统缺陷会导致现实中的心脏骤停，但上市日期不能推迟。”
镜头一转，签署批准文件的人赫然是——
“赵铭？”张梓诚猛地站起，“所以第一个杀他是因为...”
“他才是真正的游戏主宰。”孙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里拿着徐子安的病历，“这个偏执狂花了三年把自己改造肉服务器，就为让所有隐瞒者体验他哥哥的死法。”
一个月后结案报告在晨光中合拢。张梓诚推开办公室窗户，远处广告屏正在播放新闻：
“...《幻境猎杀》母公司涉嫌人体实验，董事会全体被捕...”
王瑶啃着包子凑过来：“徐子安昨天在精神病院自杀了，用拆解的收音机电极...”
苏妍的咖啡杯停在唇边。透过氤氲的热气，她看到结案照片里那枚被忽略的细节——徐子平尸体右手紧握的U盘，和林小北持有的竟是同一批次。
“我们真的抓到主谋了吗？”她轻声问。
张梓诚没有回答。窗外，一片枯叶飘落在写满代码的证物袋上，像极了游戏里飘落的血色像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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