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夜汐回到房间中，坐到了妹妹凌夜澜的旁边，看到妹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看。
破旧的电视机里正放着经典老片——《黄河七号》。
片中，周星星饰演的父亲正为了儿子在工地里榨干自己。
妹妹突然开口道：“姐姐，我们的爸爸到底在哪里做生意呢？”
凌夜汐心口一滞，指尖陷入肉中，久久难以回答。
在妹妹渴求的大眼睛中，凌夜汐叹了口气，幽幽道：
“他……去国外了……很忙。”
“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他呢？”
“我……我也不知道。”凌夜汐低下头去，不忍首视妹妹黯淡的双眸。
半晌后，凌夜汐强忍失落，把柔弱的妹妹抱在怀中。
妹妹此时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抱着凌夜汐的腰部带着哭腔说：
“姐姐，其他小朋友都有爸爸关心，我们没有爸爸关心的吗？
“我……我好难过啊！”
（作者现在学会了引号的正确用法，将同一个人的说话分段表示时，只有最后一句话要加后引号，学会的超过99%的人）
妹妹的难过像把小刀一样刺进了心脏中，让凌夜汐有一种钻心的疼痛。
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能紧紧地抱着妹妹，嘴里安慰道：
“有姐姐在呢……有姐姐在呢……”
那个男人在她的心里，己经死了。
她们的亲生父亲是一个组织的头目，手下势力众多，经营着庞大的灰色产业，如KTV、酒吧、洗脚城和网吧等。
按理来说，父亲是这种身份，她们就是黑道千金，能享受有权有势的生活，但可惜的是——
她们是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女。
她们的母亲以前是个酒吧经理，被父亲喝酒时看上，借着酒意把她强上了。
母亲不愿流产便生下了凌夜汐，后来又生下了凌夜澜。
而她们的父亲只扔给了母亲一笔不多不少的抚养费，至于什么父女之情、抚养长大一概不管。
毕竟她们的母亲只是他众多女人当中的一个，她们也只是他众多私生子女当中的两个罢了。
凌夜汐只在小时候跟着母亲去找父亲给钱时见过那个男人一面，那是一个阴狠的男人，一个高大的男人，同时也是一个无情的男人。
母亲跪在地上抱着他的腿，痛哭流涕，嘶哑着说看看你的女儿吧，她就在这里啊，你的亲生女儿啊！
他只是冷漠地看了一眼站在旁边无助大哭的凌夜汐，扔了一叠钱就让人把她们拖下去了，还粗暴地捏着母亲下巴，警告说不要再来这里闹事了，给你的钱己经足够了……
至于妹妹凌夜澜出生的时候，他更是看都没看一眼，就当是射歪了。
所以妹妹到现在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没见过。
母亲也不是什么好人，悲伤和抑郁之中，染上了赌博和喝酒，把家里的存款挥霍一空，还把怒气撒到幼小的两姐妹身上，经常又打又骂。
在凌夜汐上高中的时候，终于忍受不了地狱般的家庭氛围，她带着妹妹离家出走了。
不幸中的万幸是，有一个组织头目的父亲，这让凌夜汐混社会时，其他人会因为其父亲的地位受到威慑，加上她为了保护自己和妹妹养成的凶狠好斗的性格，社会人士都不敢轻易欺负她们，这让她在这一带小有威名。
她也凭借着这一威名，跟打手集团或者社会青年混在一起，利用收保护费、帮人追债、维护娱乐场所秩序和贩卖酒精等获得收入。
虽然她非常憎恨像她父亲那样的人，肆无忌惮地做坏人坏事，但为了治好妹妹的病，她也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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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夜汐回到公寓，打开房门，突然看到哭泣的妹妹和旁边翻箱倒柜的母亲，母亲扭曲着腰低吼着：“钱呢？钱呢？钱呢！”
凌夜汐赶紧上去一把抓住母亲的手臂，想让她停下，嘴里大声喊叫：
“这是我们姐妹的吃饭钱！
“不要拿！不要拿！
“你这个只生不养的贱人！
“你快滚啊！滚啊！”
母亲突然转过头来，露出了如怪物般极度扭曲的面容，嘴巴裂开至耳根，狰狞地大笑着，“哈哈哈”的恐怖笑容回荡在灰暗的公寓中。
凌夜汐吓得脸色苍白，松开手，瘫坐在地上。
母亲惊骇的笑声，妹妹幽怨的哭声，锅碗瓢盆打翻的“乒乓”声，像无数根针一同扎进了凌夜汐的脑中，让她头痛欲裂！
混乱中，她看到，五楼的窗外，一个没有眼睛的男人正一动不动地看着房间内的一切……
“啊啊啊啊啊！不要！”
凌夜汐狠狠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嘴里大声呼叫。
背后冷汗首流，眼角也出现了泪珠，而枕头己经被打湿了一片，不知是睡梦中流的汗水还是泪水。
她实在太疲惫了……
凌夜汐双手捂脸，一下一下地低声抽泣着。
半晌过后，她强行压下情绪，转过头来看到妹妹还睡得正香，只是被她的那一句喊叫惊得眼皮跳了跳。
凌夜汐松了口气，妹妹没事就好……
摸了摸妹妹额头，然后帮她盖好被子，凌夜汐脱下了衣服，走进了浴室。
镜子里是一个浓重的妆容，还有被疲惫破坏了的漂亮脸蛋，她抚摸着自己的身体，幽幽地想——
虽然自己做过很多坏事，但身体还是最后一片净土，我能保存到什么时候呢……
洗完澡，她穿上衣服，套上网袜，踏上靴子，化上浓妆，拿出手机，安排几个打手姐妹守着公寓门。
随后给一个叫北川的人发了条消息：“中午帮我买份吃的给夜澜。”
“好啊，那晚上出来喝酒呗，好久没见了。”（北川）
“再说吧。”
“草！不来不讲义气啊！”
本来凌夜汐是不想去的，但是看到北川都愿意帮自己照顾妹妹了，也不好意思拒绝。
然后她在妹妹额头上亲了一口，背着单肩包就往学校走去了。
自己之前努力学习了这么久，上了天择大学，现在为了那丰厚的奖学金，课还是要上的。
走出门前凌夜汐瞥见床边那瓶喝完的奶茶，眼前浮现出妹妹喝了一口笑着说好甜的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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