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快走!”
衙门里,一间屋子里,马邦德正手忙脚乱,收拾着一些金银细软。
一扭头,却只见“马走日”还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喝茶!
“麻子,等什么呢,快收拾东西,走吧!”
“马走日”不慌不忙,慢悠悠抿了一口茶,一开口。
“这我踏马的走哪啊?”
“随便哪,都行,反正不能在鸭镇呆了!”
马邦德一把甩下一只箱子,一甩袖子,走向“马走日”,脸上一片焦急。
“我原以为,那秃驴就只是打算在鸭镇搞点事,弄点钱,我一想,反正咱也是从黄西娘那里弄钱,他拳头大,为了保命,咱们索性分他一份,分多分少可以谈吗!”
“可没想到,这秃驴是打算拼命!”
“马走日”看了一眼马邦德,啪!
茶杯猛地砸在桌子上,看着马邦德问道。
“老马,师爷,那咱往哪里跑?”
马邦德没有注意到“马走日”的脸色神情,自顾自说道。
“张麻子,我知道你,你在这中原大大小小的捻子里,也是个人物,这样,我一路上拿那圣旨,一路走一路捞,咱机灵点,也能捞不少,不比在鸭镇捞的少!”
“马走日”,或者说张麻子不乐意了,他一拍桌子。
“老马,师爷,你也不是不知道,那田问镜把这豫省祸祸的什么样,除了这鸭镇以外,其他地方大多都是穷鬼了,没油水可榨了!”
“再榨榨穷鬼,还是有油水的!”
“老子就没打算榨穷鬼的钱!”
张麻子一喝,马邦德一愣。
不是,合着我前面白说了,这也是个不知道当官怎么捞钱的!
“那你打算捞谁的?”
“谁有钱捞谁的!”
“谁有钱?”
“黄西娘有钱,田问镜有钱,你们八旗的皇帝有钱,有钱的有钱!”
马邦德看着张麻子理首气壮,一时之间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们不给啊!”
马邦德这个出身关东族的关东人,实际上对那大金皇帝没有什么忠心,买这个旗籍,也不过是为了捞钱时方便些!
黄西娘的钱,就不说了,扯虎皮拉大旗,还能捞点。
可皇帝的钱,田问镜的钱,怎么捞?
这该死的土匪!
“那就自己拿啊!”
张麻子拍了拍腰间的枪,一脸自然。
“你那只能在山里挣,在这你挣不了!”
“人家的拳头比你大!”
马邦德一把将张麻子腰间的枪出,打量了一下,一把扔到桌子上。
“你的枪不够!”
“有枪啊,那不就是枪!”
张麻子却不在意马邦德的举动,手一指,正是李得胜歇息的地方。
“咱们顺水推舟,毫不费力,跟着那枪走,咱们不就能挣钱了!”
啪!
马邦德一拍脑袋,也不说话,只往床下一钻,摸出个盒子。
“麻子,看看这个!”
马邦德打开这个盒子,里面的几颗丸状物体,圆滚滚,光溜溜,散发奇异光芒,微微带点香味。
赫然是[丹药]!
看见丹药,张麻子眼里精光一闪,却没有开口说话,任凭马邦德自顾自说道。
“麻子,你也知道,这天下最近什么牛鬼蛇神都冒出来了,要究其原因,就是这玩意导致的!”
“这玩意,呵!”
马邦德看了一眼张麻子,见他一脸戏谑,以为他不信,索性一把拿起一颗丹药,又从不知哪里摸出来一只火铳。
丹药与这火铳一接触,顿时这丹药就缓缓消解,化在这火铳上了。
啪!
火铳剧烈一响,一阵火光闪过,剧烈的浓烟散去。
墙上赫然出现了个大洞!
突然的巨响,把张麻子的人兄弟全都招来了。
可张麻子一挥手,那些汉子就退了。
而李得胜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么大的动静也没有吵到他!
张麻子眼一缩,以他的见识,自然知道这丹药有些神异,可没想到,只一颗,这平平无奇,早就是根烧火棍的火铳会有如此威力。
“麻子,你看到了吧,这玩意以前有这么大的威力吗?”
马邦德捂着耳朵,手臂有些发抖,震的。
但马邦德不在乎,他继续说道。
“所以啊,那和尚估计也用过这丹药了,但麻子你要知道,这不是好东西,我在京城也见识过不少用过这玩意的,这玩意不比那阿片强,也祸祸的人,家破人亡,甚至于不人不鬼!”
“说句实话,这玩意就不能碰,但凡碰了就绝对没有好事,碰过他的人,你跟着他,也没有好事!”
马邦德语气笃定,跟那秃驴一起干,绝对没有好事。
所以,赶紧跑吧!
“我也知道你们做捻子,就是为了钱,但为了钱,没有必要把命搭上,咱不挣这一笔了,换个地方 ,咱们接着挣!”
张麻子一把夺过马邦德手上的火铳,仔细打量,看了半天,也没有闹清楚,这玩意是怎么搞的。
“哎呀,你说话啊!”
马邦德见张麻子只看着那火铳一脸发呆,全然没有思考他的话的意思。
一时情急,连连催促。
“闭嘴!”
张麻子却不给面子,火铳一指,那还冒着硝烟的铳口就指着马邦德。
马邦德马上一捂嘴,示意自己不会再说了。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眼前的这人,也不是个善茬,自己可是被他绑过来的。
跟着自己那些人,也被这土匪杀了!
自己怎么就鬼迷了心窍,跟着活土匪商议什么跑路的事!
我就该自己跑!
张麻子自然不知道马邦德这些内心活动,他看着马邦德,开口。
“老骗子,你那个圣旨呢?”
见张麻子一问,马邦德连忙从身上取出圣旨,他就带在身上,就当黄马褂穿,反正都是黄的。
张麻子一把夺过马邦德手里圣旨,一打开,看着里面奇奇怪怪的文字。
这圣旨是用关东文写的,据说只有关东族人从小学,只有他们会!
但,这明显是放屁!
现在这些八旗子弟,关东族人,别说什么关东文,他们连关东话都不会说。
他们能把话说清楚,就不容易了!
但张麻子,这个土匪,他只打眼一看这圣旨,嘴里就自然而然的念了出来。
“朕西季常服不过八套,一日膳食不过西道,常思一粥一饭………,今大金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然国家有八旗忠勇子弟,忘身弃命于内外,分朕之忧,朕感尔等忠义,故而降重任于尔等,尔此去豫省,当为朕分忧,将豫省百年大计推行下来,但尔须存仁义之念,告诫田某,留些许人烟,以表朕之仁德,但须无伤国家大事,尔机敏于事,当晓知朕之心意,勿负朕心!”
张麻子在马邦德惊讶的眼神里,慢慢读完这大金皇帝的圣旨。
然后看着马邦德,问道。
“老骗子,你现在知道这皇帝要你来干什么了吗?”
“这踏马的明显是当了立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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