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眉头一皱，这李世民突然发什么疯呢？
他顺着李世民所指之处看去，不还是以前的那处龙纹，针脚略有脱落，可显然是岁月磨损所致。
李承乾心中一惊，忙道：“陛下明察，此乃岁月痕迹。”
“你的意思是朕冤枉你了？”李世民冷哼一声，目光如刀，“恒郎君，你可知此衣袍对朕意义非凡？”
李承乾额上渗出冷汗，这李世民到底在搞什么鬼？
他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恭敬道：“陛下息怒，某绝无此意。若陛下不信，可请绣坊师傅鉴定。”
“放肆。”李世民怒意未减，冷冷道。
张阿难见状，忙上前一步，仔细查看衣袍，良久，对着李世民微微颔首，慌忙道：“陛下，这衣袍一首都是臣亲自保管，不敢有丝毫懈怠。”
“臣明明记得来的时候这龙纹完好无损，怎会突然如此？”
李承乾眉头紧锁，看着眼前这二位一唱一和的主仆，心中暗自思忖：明演啊，装都不装了吗？纯污蔑呢？
李世民冷眼扫过，语气森然：“恒郎君，你还要什么说辞？”
李承乾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李世民闻言，脸色骤变，目光如冰：“好一个欲加之罪！来人啊，恒家篾弃礼法，不敬君上，
将恒家几人押入大牢，严加审问！”
“陛下今日之举，与贞观五年如出一辙，张寺丞恐怕尸骨还未寒吧。”李承乾语气平静却字字铿锵，隔着帏帽，目光首视李世民，面色苍白却毫不退缩：“陛下莫不是要寒天下人之心？”
不知何时，薛仁贵以持戟护在了李承乾身侧，眼神坚定。
李世民面色铁青，冷哼一声：“你算什么东西，贞观五年之事，岂容你妄加评判！”
李承乾双手紧握成拳，深吸一口气，字字铿锵：“某只希望陛下明察秋毫，还恒家清白。若陛下执意如此，某无话可说。”
言罢，目光坚定，毫不避讳地迎上李世民的冷冽目光。
李世民怒意更甚，拂袖转身，冷冷下令：“来人，将恒家众人即刻拿下，不得有误！”
说完，侍卫迅速涌入，将李承乾及恒家众人团团围住。
薛仁贵紧握戟柄，目光如炬，誓死护卫。
李承乾呼吸急促起来，暗自思忖对策，他目光扫过西周，手拂上了帏帽下的面具。
恒家仆从们各个面露惊恐，却无人出声，气氛骤然紧张。
李世民背对众人，冷峻背影透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侍卫迅速逼近，席君买从侧面悄然出现，提剑而立，眼神冷冽。
马周出现在庭院门口，神色凝重，他快步上前，跪在李世民面前，沉声道：“请陛下明鉴。”
李世民见马周出现顿了顿，示意一旁的张阿难，冷声道：“抬起头来。”
马周缓缓抬头，目光坚定：“陛下乃是明君，理应明察秋毫，辨忠奸善恶。”
张阿难会意，看向旁边的侍卫，侍卫上前一步，仔细查看马周。
良久，侍卫退下，摇头。
张阿难微微颔首，李世民眉头微舒。
“你的意思是朕如果不明察，便是误伤忠良？马周，你敢质疑朕的决断？”李世民语气稍缓，扫过马周。
马周毫不畏惧，沉声回道：“某不敢质疑，只求陛下公正。”
“恒家若有罪，自当伏法；若无罪，恒家素来忠心，天下之人皆看在眼里，望陛下三思。”
“且即使要定罪，也应依法而行，不可草率。陛下英明神武，岂能让一时之气蒙蔽双眼？恒家清白与否，自有公论，望陛下明察。”
马周言辞恳切，目光坚定，毫不退缩。
李世民闻言哈哈大笑，上前一步，拍拍马周肩膀：“好一个依法而行！马周，你倒是敢言。有魏征的风范。”
马周俯首再拜：“某不敢，只求陛下明察，还恒家公道。”
李世民目光深邃，沉默片刻，终是挥了挥手，示意侍卫退下。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李承乾身上，语气缓和：“朕也愿意相信恒郎君清白，既然如此，朕便再给恒家一个机会，待查明真相后再做定夺。”
马周心中一松，深施一礼：“多谢陛下宽宏。恒家上下定当竭力配合，以证清白。”
“再查明真相之前，恒家众人不得离开宅院半步，若有违抗，严惩不贷。”李世民目光如刀，扫过众人，气氛稍缓却仍凝重。
李承乾暗松一口气，手缓缓离开面具。
席君买和薛仁贵对视一眼，默契地点头，悄然收起兵器，退至一旁。
仆从们面露感激，纷纷低首。
李世民点头，转身离去，却听见身后传来惊呼声。
“大郎。”
李世民猛然回头，只见李承乾捂着胸口，昏倒在藤椅上。
仆从们惊呼着围拢，李世民脸色骤变，疾步回返。
薛仁贵与席君买迅速上前，扶起李承乾。
马周神色紧张，急切道：“快去准备药浴！”
李世民眉头紧锁，沉声吩咐：“阿难，传太医来给恒郎君诊治。”
张阿难领命，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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