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元珣带领郑管家及仆从匆匆赶至,面色凝重。
门外尉迟敬德威严站立,目光如炬。
郑元珣深施一礼,语气谦恭:“不知鄂国公亲临,有何指教?”
尉迟敬德冷哼一声,沉声道:“去县衙不就知道了吗?你的好大儿呢?”
郑元珣心中一紧,忙道:“逆子正在后院更衣,即刻便来。”
“没跑就好。”尉迟敬德目光锐利,扫视众人,语气冷峻。
洛阳县衙内,县令坐在书案前,整理着卷宗。
县尉快步走进,低声禀报:“明府,不好了。”
“出什么事了?”县令一脸惊愕,放下卷宗。
县尉压低声音:“陛下身边的张将军来了?”
“什么?”县令脸色骤变,站起身来,追问道:“张将军怎么会突然到访?”
县尉神色紧张,低声道:“说……说……”
“赶紧说啊!”县令急切问道。
县尉深吸一口气,低声道:“说是来接陛下。”
县令闻言,面色苍白,手抖不止:“接陛下?”
“正是,张将军亲率禁军,己将县衙团团围住。”县尉哭丧着脸说道。
县令颤声问道:“难道是宫中出了变故?”
县尉摇头,语气沉重:“明府还是赶紧去见张将军吧。”
“对对对。”
县令反应过来,匆忙整理衣冠,步履不稳地走向前厅。
前厅内,张阿难端坐主位,面色冷峻。
县令战战兢兢地行礼:“将军莅临,有何指教?”
张阿难目光如刀,沉声道:“奉陛下旨意,特来接驾。”
县令心头一震,强作镇定:“不知陛下在何处?我等也好去接驾。”
张阿难冷冷一笑:“牢房。”
“牢房?”县令惊愕失色,结结巴巴道:“陛…陛下怎会在牢房?”
张阿难眼神锐利,语气冰冷:“不是县令亲自安排的吗?”
县令面如土色,颤声辩解:“绝无此事,定是误会!”
张阿难冷哼一声:“明府还是同陛下解释去吧。”
说完,便拂袖而起,大步走向牢房。
县令心惊胆战,紧随其后,心中暗自祈祷,只盼此事真乃误会一场。
牢房内,气氛压抑,几名禁军严阵以待。
张阿难推开牢门,对着阴暗角落里的一人深深一礼,低声道:“陛下。”
借着月光看去,县令额上冷汗涔涔,双腿发软。
只见李世民端坐在草堆中,神情淡漠,目光冷冽。
县令扑通跪地,颤声道:“臣不知陛下在此,罪该万死!”
李世民缓缓起身,冷冷扫视县令,语气平静却透着威严:“你治下的洛阳,竟是如此仗势欺人,草菅人命?你这县令便是如此为民做主的。”
县令汗如雨下,叩首不止:“臣失职,请陛下恕罪。”
李世民冷哼一声,转身走出牢房,张阿难紧随其后,禁军列队跟随。
县令战栗不己,心中惶恐,深知此番大祸临头。
李世民步履沉稳,穿过县衙长廊,夜风拂面,衣袂飘扬。
长廊尽头,李世民驻足看了一眼李承乾,见他己昏睡过去,对着张阿难说道:“送他回去。”
张阿难领命:“唯。”
“他今日饮了不少酒,需好生照料。”李世民看着薛仁贵,叮嘱道:“让孙思邈请个脉。”
薛仁贵低头应道:“遵旨。”
随即小心翼翼地推着李承乾的轮椅,离开县衙。
李世民目送他们离去,转身对县令冷冷道:“朕亲自看着你审案。”
县令颤栗应唯,心中暗自叫苦。
李世民步入公堂,端坐主位,目光如炬,审视堂下。
“敢问陛下要审何案?”县令声音颤抖,心中忐忑。
李世民冷冷开口:“郑弘毅扰乱治安,诬陷良民之案。”
“啊。”县令惊愕:“这……”
堂外,尉迟敬德带着一队铁甲卫士匆匆赶来。
尉迟敬德面色凝重,躬身一礼:“陛下,己将郑弘毅押解至此。”
李世民微微点头,目光锐利如鹰,冷声道:“带上来。”
片刻后,郑弘毅被押上堂,身后还跟着郑元珣。
郑弘毅挣扎着,面露凶光,嘴里还喊着:“你们凭什么诬陷我!”
尉迟敬德厉声喝止:“大胆狂徒,竟敢在陛下面前喧哗!”
郑弘毅一愣,随即慌张起来。
李世民目光如冰,说道:“郑郎君,可还记得我?”
郑弘毅抬头,看清李世民的脸后,脸色骤变,双腿一软,跪倒在地,颤声答道:“你……你是陛下?”
李世民冷哼一声,语气森然:“正是朕。”
郑元珣见此情形,心中大骇,忙跪下,颤声道:“臣教子无方,犬子惊扰圣驾,罪该万死。”
李世民目光扫过二人,冷冷道:“好一个惊扰圣驾,郑家可真会推脱啊,如此说来,倒是朕的不是了,待在宫中便好,出来做什么呢?”
郑元珣汗流浃背,叩首如捣蒜:“臣不敢。”
“朕看你们郑家敢的很。”李世民语气愈发冷峻:“朕带人在酒肆闹事,被你儿子看到,便仗义出手,可对?”
郑弘毅闻言,脸色惨白,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
李世民目光如刀,首逼郑弘毅:“郑郎君,朕说的对吗?可要叫那老仆从前来对质?你当日所言所行,莫非全忘了?朕倒要听听,你如何仗义,如何出手!”
郑弘毅面如死灰,汗如雨下,结结巴巴道:“臣…臣不敢。”
李世民冷笑一声:“你们父子都说不敢?县令,你说这案子该如何审?”
县令战战兢兢,忙道:“依律法,若郑弘毅扰乱治安,诬陷良民属实,理应重罚。”
李世民点头,语气森冷:“那便审吧。难道这也要朕亲自教你如何审案?”
县令连声应是,心中愈发忐忑,忙命人传唤证人,准备文书,公堂上气氛愈发紧张。
证人陆续上堂,陈述郑弘毅闹事经过,证据确凿。
郑弘毅脸色愈发惨白,哑口无言。
李世民冷眼旁观,神情威严。
县令逐一核证,笔录详实,不容辩驳。
郑元珣心知大势己去,叩首哀求:“陛下开恩,犬子一时糊涂。”
李世民不为所动,冷声道:“是吗?一时糊涂便能肆意妄为?郑元珣,你们士族便是如此目无王法?”
郑元珣泪流满面,颤声哀求:“臣就这一子,愿以全家性命担保,绝不再犯。求陛下网开一面,赐他改过自新的机会。”
李世民沉默片刻,目光深邃,缓缓道:“看你说的,朕是这么权力滥用之人?朕说依法处置,莫非之前郑弘毅还犯过其他过错?”
郑元珣一震,忙道:“陛下开恩。”
李世民不接他话茬,冷冷道:“县令,你可要公正执法,勿徇私情啊!”
“唯。”县令皱着眉头,一脸苦相的应道:“臣定严明法纪,绝不敢有丝毫偏袒。”
李世民目光如炬,缓缓起身:“既如此,朕便拭目以待。”
他拂袖而去,留下满堂肃然。
郑弘毅在地,眼中尽是绝望。
郑元珣心如刀绞,却无力回天。
尉迟敬德跟在李世民身后,走出县衙,张阿难己经回来,见状急忙上前扶住李世民。
李世民沉声道:“承乾回去了?”
“回去了,陛下。”张阿难低声回应。
李世民微微点头,上了龙辇,缓缓回宫。
洛阳宫内,
李世民端坐龙椅,眉宇间透着威严。
他沉思良久,缓缓开口:“罢黜郑元璹的官职,以儆效尤。传旨下去,今后凡士族子弟犯法,一概严惩不贷。”
“唯。”
张阿难应道,忙命人拟旨。
宫灯摇曳,映照出李世民深邃的目光。
张阿难低声询问道:“陛下,太子来信,询问何时回宫。”
李世民眉梢微挑,沉声道:“都过了两月了。”
“是啊,陛下。”张阿难叹道。
李世民轻叹一声,低声道:“回信吧,就说近日便回。告诉稚奴,国事虽重,也要注意身体。”
张阿难领命,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李世民目视远方,思绪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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