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洗漱好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门铃声，他走下楼正看到薇薇安蹲坐在窗台贴着沾满雨点的玻璃朝外看。
“汤姆，有人来拜访。一个绅士带着一个小孩。”
汤姆嗯了一声走过去开门，路过窗户时顺手捞起薇薇安抱在怀里。
门开了，后面站着一个打黑伞穿着讲究的高大男人，旁边立着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年。雨水顺着房檐如水柱般流下溅起层层水花却丝毫没有的打湿他们的裤脚和昂贵的手工皮鞋。
男人客气地笑了笑，摘下帽子打了个招呼。“好久没见了，汤姆。”
汤姆斜倚在门框上，眼神懒散低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怀里极力躲开的猫头。
见对方不语，男人的笑僵在脸上，说出的话有几分不悦：“我想，让客人一首站在门外恐怕不是什么有教养的绅士能做出来的。”
汤姆一笑，那声音是从鼻腔里挤出了一声嘲讽：“确实。没人能比布莱克先生更懂得什么叫做礼貌。比如，在宴会上公然赶走一位受邀而来的客人。”
布莱克先生的笑彻底凝固在脸上。
小男孩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冷待，他皱眉瞥了一眼眼前没有礼貌趾高气昂的青年，不耐烦地扯了扯旁边男人的衣角。“爸爸，我不想让这个家伙给我看病了。里德尔这种姓一听就是麻——唔！”
布莱克先生立刻捂住了小男孩的嘴，他尴尬地看向汤姆，对方眼神冷冷地扫过来，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让人无端恐惧，头皮发麻。
“怎么不让他说完？”
“汤姆，亲爱的汤姆，他病了，我己经问遍了英国所有的医生和魔药高手，他们都对此束手无策。我知道你很有魔法天赋，你一首都是个天才，只有你能救西格纳斯了。”说到后面，布莱克的声音带上一丝颤抖。
汤姆神情冷淡摸着猫，薇薇安哪怕不耐烦极了，但在外人面前还是给足了他面子并没有翻脸，只是努力把脸埋进他的臂弯不想搭理他。
但是听到布莱克的那句话，薇薇安猛地抬起头朝他看去。
她眼睛瞪大一丝不错地盯着那个男孩，好像见鬼一样。
那男孩也注意到了她的视线，昂着脑袋眼神睥睨扫过来视线，吐出一句话：“好丑的猫。”
......
汤姆好整以暇等着薇薇安跳过去在这个不知天高地厚讨人厌的男孩脸上挠上几道，可等了又等，始终不见她有所动作。
薇薇安从汤姆怀里跳了下去，她没有按照汤姆所想冲过去，却扭头走进了屋里。
“汤姆......他中了诅咒，他才十七岁，他的生命才刚刚开始......拜托你，救救她，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布莱克极力忍着难堪恳求道。
“什么都可以给我？”汤姆玩味道。那男人一听这话立刻后悔，可他又怕汤姆再不肯答应他的请求，嘴唇张张合合却什么也没说。
布莱克似乎下定了决心，他深吸一口气说：“我女儿今年十六岁，马上就从霍格沃茨毕业，她尚未订婚，我同意——”
汤姆嗤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我没什么兴趣。你最好想一想你还有什么拿的出手的。”
“比如，”汤姆压低声音。“霍格沃茨校董的股份。”
布莱克一惊，他气得胡子：“你！你怎么如此贪心！你个——”
布莱克闭上了嘴，胸口急剧起伏，快要昏厥过去了。
“我......我考虑一下。”
汤姆抬手搭在门上，皮笑肉不笑说：“你当然可以慢慢考虑，布莱克先生。就怕，你儿子等不起。”
不等布莱克回答，汤姆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他转过身寻找橘黄色的毛绒身影，最后视线停留在窗帘下摆不正常的凸起上。
汤姆走过去伸手挑开窗帘俯视她，薇薇安伸展身体趴在地板上，仿佛窗外黑压压的乌云此刻全笼罩在她头顶上。
汤姆站了一会，薇薇安依旧没有理他的意思，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欺软怕硬。”
“我才没有。”
薇薇安有气无力说道，一边把头扭向墙。
下一秒，旁边的人蹲了下来。
“你认识他？”
“不认识。”
“你还有一次说实话。”
“讨厌的同学的爸爸。”
身旁的人轻笑一声：“你讨厌的人还真不少。”
“嗯，但是我最讨厌他。”
“为什么？”
为什么？
薇薇安曾经无数次问过自己。
薇薇安多么希望西格纳斯从来没有遇到过她妈妈，她也就不会降生。或者，妈妈不生病，她也就不用寄人篱下在布莱克家生活。
她不用忍受冷嘲热讽，不用小心翼翼，不用看他人脸色，她也许会拥有一个幸福的童年。
她一切痛苦的源泉都来自给了她生命的父亲。
她的降生，是贯穿她整个青春的生长痛。
这要她如何不恨。
薇薇安闷闷道：“看他不顺眼。”
薇薇安想起刚才在门廊布莱克先生的提议，眼神转向汤姆问：“你怎么不答应布莱克的婚约，他女儿可是个大美人。”
汤姆看着她的眼睛微笑说：“我也看她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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