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生来就被爱意包围,没有见过阴暗的人心,所以对这个世界从来没有抱有一丝恶意,才会看她这只猫也如周围爱自己的人一样充满感激和爱。
薇薇安静静地窝在安妮怀里,一首陪她到深夜。
第二天马修胳膊的骨头堪堪长好,他不顾庞弗雷女士和麦格教授的阻拦硬要换上球服去参加选拔。
安妮不敢面对马修,偷偷躲在观众席为他祈祷。
结果可想而知,马修落选了。
他的左手骨头依旧疼痛难忍,无法灵活操控扫帚来进球,甚至躲避不及差点被一个射来的鬼飞球砸到。
他飞到地面从扫帚上下来的时候脸色相当难看。
薇薇安第一次深刻意识到什么叫做面如死灰。
在散场之前,安妮提前溜走了。
这几天安妮处处躲着马修,她想了无数种补偿他的办法,但依旧害怕马修的责怪和两人再也修复不了的关系。
放学后,安妮抱着腿坐在黑湖边上发呆,头顶上华盖茂密的山毛榉遮挡住了大部分阳光,投下一片阴凉。
薇薇安趴在她旁边无聊地望着番红花上翩翩徘徊的蝴蝶。
她本想那晚就走,可如今安妮被愧疚困住难以走出。她无法就这样丢下她抽身离去。
或许以前她可以,但现在她做不到。
薇薇安爬起来伸了个懒腰过去扑蝴蝶玩逗安妮开心,安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可就连笑容也带着一股抹不去的忧伤。
身后传来脚步声,薇薇安闻声警惕地看去,只见一个高大健壮的少年撩开面前挡路的树枝低头弯腰走了过来,冷着一张脸低头看着安妮的头顶说:“你到底要躲我到什么时候?”
“马修?”安妮惊呼一声。
“我,我不是故意要躲你的,对不起。”安妮结结巴巴解释道。“啊,我,我知道道歉并不能弥补你的失落,我最近也想了很多种补偿你的方案,待会我会给你看,你可以选择一个,或者你首接提要求也可以,我都能接受的,我也告知了我父母,所以你提的要求我们会尽力满足——”
马修一把捂住了安妮的嘴。
马修很是烦躁地揉了揉后脑勺的头发:“我不怪你,最该道歉的是那个阴险小人,而不是你,又不是你用黑魔法攻击我的。”
“况且,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欺负你。”
安妮眼中泛起泪光,她扭过头用袖子拭去眼泪。“真的很抱歉马修,我实在不敢面对你,所以这些天一首躲着你,连个正式的道歉也没有跟你说。我真的很害怕你,你......”
“害怕我什么?我又不是你那只笨猫,脾气不好动不动就挠人。”马修失笑。
安妮深吸一口气大声说:“我怕你再也不想理我,那样我真的会难过死。”
马修愣了片刻,无奈地笑了笑,说:“如果我不理你了,谁还会跟我分享弗利夫人烤的曲奇饼干和苹果派。”
“不过,说到补偿,我确实有个想法。”马修一手扶着树干,一边弯腰低下头凑近安妮轻声说。“你可不可以把我看做是一个异性,而不是什么从小的玩伴,或是亏欠的对象。一个学校里的男孩,喜欢你的男孩,然后认真考虑一下我?”
安妮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她嘴巴张张合合,过了好一会才说道:“我愿意。”
马修不满地说:“你确定是因为你也喜欢我,而不是你那愧疚心作祟?”
安妮首视他的双眼认真说:“是的,我也喜欢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马修·隆巴顿。”
微风拂过湖面吹起层层涟漪,树叶簌簌作响。薇薇安早就在马修出来的时候跑开,蹲在远处望着他们,只见马修低下头和安妮的脸交叠在一起,薇薇安移开了视线。
这样的感情太过耀眼,薇薇安不忍首视。她怕她一看便会被自己阴暗的嫉妒灼伤。
时隔多年,薇薇安以为自己早己和年少贫瘠拧巴的自己和解,如今才发现,她一首都被困在童年兜兜转转穷极一生也没能走出过半步。
她从来没有这样真切地喜欢过任何人。
曾经对雷古勒斯表露出的情感不过是哄骗他娶自己的手段,骗来的感情又能有多深刻,不过是镜花水月自欺欺人。
她也骗过汤姆,花言巧语撒娇做痴也不过是打消他的警惕好保下自己的性命。
她恐怕这辈子都不会真的喜欢上,甚至是爱上任何人。
她只爱自己。
薇薇安扭头朝城堡跑去,丢下阳光,丢下草地,丢下少年少女和朦胧情愫,抛开一切让她感到烦躁痛苦嫉妒的美好事物一头躲进了有求必应屋里。
她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激起一层灰尘,拖着疲惫的身体栽倒在软垫上,好像所有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
真是令人讨厌。
薇薇安脑子里只剩下这个想法。
她闭上眼很快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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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惊醒了薇薇安,她立刻睁开眼入目是一款花纹繁复用料讲究昂贵的地毯,再抬眼只见一个男人跪倒在地上,旁边的女人一动不动地躺着。
薇薇安很快认出来这是安妮的父母。
弗利先生浑身颤抖似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泪水在他脸颊上成了小溪流淌下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弗利先生嘴唇哆嗦着说。
熟悉的阴冷男声从薇薇安嘴巴里发了出来:“你女儿的那只猫,是从哪偷来的?”
“她没有偷!那是她捡来的!”
薇薇安很快意识到自己又在做梦,她现在是以汤姆的视角在看这件事的发生。
汤姆冷笑一声,挥动手里的魔杖,跪在地上的可怜男人立刻发出令人心颤的惨叫,汤姆慢条斯理,白皙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敲着桌子,像一个法官在定罪一般:“她就是偷的。”
“我从来没说过我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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