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城一处破败的缺口,狂风呼啸,如同怒吼的野兽,雨水倾盆而下,如银河倒挂。
樊哙引领着屯户与那些在图安修建长城缺口处的奴隶,一路疾行,回到他们临时的休憩之所。刚踏入门槛,一阵隐约的女子哭喊声便随风飘来,似乎源自长城缺口的不远处。
“这是何故?”樊哙眉头紧锁,疑惑地问道。
“将军,有一女子在长城边黯然神伤,泣不成声。”一名士兵匆匆前来报告。
“哦?竟有此事?你速领我前去看看。”樊哙闻言,立刻起身,带着士兵前去探个究竟,同时留下两名百夫长,负责看管屯户与奴隶。
抵达长城缺口,樊哙眼前出现了一位年约二十的女子,她身穿一件破败的襦裙,跪在泥泞的地上,泪水如泉涌般滑落。
“呜呜呜,夫君啊,你怎能狠心抛下我?为何不能早日归来?”女子边哭边喊,声嘶力竭。
“呜呜呜,苍天啊,我恳请你,快将我的夫君还给我!”她的哭声在风雨中回荡,令人闻之心酸。
樊哙望着眼前这位悲痛欲绝的女子,转头向负责屯田的什长问道:“此女子究竟是何许人也?”
什长恭敬地回答道:“将军,此女子乃孟姜女,其夫君范喜良刚从九原郡修建长城归来,与夫人团聚不过一日,便遭遇东胡骑兵入关袭击。他被紧急召集起来参与战斗,不幸战死沙场,尸骨无存,据说己被马蹄踏成了肉酱。”
“唉,真是苦命的人啊!”樊哙闻言,不禁深深叹了口气,随后说道,“将这位姑娘带回家中,抚恤金等物加倍给予。”
身边的什长面露难色,说道:“樊校尉,我们己多次好言相劝,但孟姜女始终不愿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所以才在此哭得如此伤心。将士们也不忍心强行带她离开。”
樊哙闻言,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他望着这风雨交加的天,叹道:“连老天爷都为之动容。只要孟姜女不影响我们的修建工作,就任由她去吧。”
说罢,樊哙带着屯田兵转身离去,留下孟姜女一人在风雨中默默哭泣。而这一幕,早己被安插在附近的情报司探子尽收眼底,他们默默记录下了这一切。
自那以后,孟姜女便如人间蒸发般,再无人见过她的踪迹。长城边上,只留下一具干枯的女尸,仿佛在诉说着那段凄美的传说。
…
吕释之恭敬地将情报司精心探得的密报呈递给祁同伟。祁同伟展开这份详尽的报告,细细研读起来,眼中不时闪过一丝满意之色。尤其是关于孟姜女哭塌长城那一段,他更是反复琢磨了好几遍,心中渐渐萌生出一个奇妙的想法。
“吕释之啊,据这情报司所获知的消息来看,此番长城发生坍塌事故时,竟有一名孩童偶然发现,有一个身着白衣的神秘男子带着足足五百名壮汉浩浩荡荡地前往长城方向。这些人身上携带了各式各样的工具,还声称是奉上头的命令,要去检查并加固长城呢。”
吕释之微微欠身说道:“将军,目前对于那白衣男子的身份,我们尚未调查清楚。不过在易小川这边,倒是有了新的进展。”
“哦?说来听听。”祁同伟眉头一挑,目光中透露出几分好奇与期待。
吕释之接着说道:“那易小川呀,在巴结李斯无果之后,便急匆匆地跑去投奔赵高了。您可知道,赵高如今搞了个所谓的忠义馆,专门招收那些亡命之徒。而易小川呢,以太监的身份混了进去。另外,李斯那边也派了陇西三煞加入其中。”
说到这忠义馆,原本在原著里是李斯建立的,目的是针对易小川和扶苏。如今却成了赵高的杰作,其目标指向谁,祁同伟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祁将军,这李斯老狐狸实在是太狡猾了,简首就是个危险分子啊!要不咱们派些机灵能干的探子去盯着他?”吕释之小心翼翼地提议道。
祁同伟听闻此言,脑海中思绪纷飞。他心里明白,李斯这家伙虽说阴险狡诈,但也是那种典型的骑墙派,哪边风头不对就往哪边倒,就跟自己入朝为官的心态有几分相似。这种人啊,就像前世低配版的李达康,一旦哪方势力倒台,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撇清关系,绝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把柄,而那陇西三煞估计也就是李斯安插在赵高身边的眼线罢了。
祁同伟微微摇头,吩咐道:“暂且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李斯这种人我心里有数,自有应对他的法子。易小川和赵高那边的情况,你得多安排些人手盯着点儿。”
“还有,拿笔墨和纸张来,我要创作一首童谣。你让情报司的人暗中传播出去。”
吕释之心里虽然对祁同伟的这一安排感到十分疑惑,但还是不敢有丝毫懈怠,赶忙找来毛笔和粗纸。
祁同伟提起笔,挥毫泼墨,一首童谣很快就写成了。他将童谣交给吕释之,神情庄重地说道:“长城坍塌之事,朝廷迟早会知晓。有了这首童谣,就能为这事儿找个合理的解释。”
吕释之接过一看,童谣的内容赫然呈现在眼前:
孟姜女,哭长城,夫君甲,战沙场。东胡贼,来入侵,边军勇,退敌强。凄凉夜,月昏黄,寻夫路,泪满裳。长城倒,心更伤,白骨寒,是谁郎?边塞风,呼啸狂,英魂在,永不忘。孟姜女,歌声扬,悲壮事,传西方。东胡退,边关宁,将士血,染旌旗。孟姜情,深似海,千古颂,永不息。
啊这……”吕释之看完童谣后,脸上满是疑惑之色,“祁将军,先不说这童谣存在不少漏洞,时间上也对不上。就说这长城坍塌乃是关乎国家大事,怎么能指望一首童谣就糊弄过去呢?别说陛下不会相信,就连我这心里都觉得不靠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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