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暗潮新局

阿尔卑斯山的积雪尚未化尽，斥候便送来急报：东欧边境出现神秘谋士，此人布下的"蛛网阵"让残余秦军寸步难行。盛锐攥着情报的手青筋暴起，禹喆坟前的桂花糕碎屑簌簌落在地上："又是个会使阴招的！老子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我展开泛黄的羊皮地图，杨凤突然按住我的手腕。她的指尖还留着调配火药的焦痕，目光却死死盯着多瑙河下游的标记："这布局...与龟兹古国失传的'星罗阵'有异曲同工之妙。"她抬头时，蓝宝石耳坠晃出冷光，"此人，恐怕不简单。"

三日后的黄昏，我在临时搭建的瞭望塔上见到了谢子涵。他身着一袭玄色大氅，银发在风中飞扬，手中握着的青铜算盘珠滚动间，竟与禹喆生前推演兵法的模样重叠。当他抬眼望向我方营帐，那双琥珀色的瞳孔里，倒映着残阳如血的战场。

"陛下可愿一谈？"他的声音带着异域腔调，却用纯正的大秦官话开口。盛锐当场抽出佩剑，剑风卷起谢子涵的衣摆："少在这里装神弄鬼！禹喆是不是死在你手里？"谢子涵不躲不闪，反而轻笑出声，目光扫过盛锐腰间的玉璋残件："那位军师之死，实乃可惜。不过若想破我阵法..."他故意拖长尾音，"或许我们可以做笔交易。"

杨凤突然挡在我们身前，火红裙摆扫过满地碎石："你想要什么？"谢子涵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抬手轻拨算盘："听闻王妃擅改良火器，我要你将'震天雷'的配方...与我共享。"话音未落，盛锐的剑尖己抵住他咽喉，却见谢子涵从容掏出半卷残破的竹简——正是禹喆生前未能完成的《西域水利策》。

"你从何处得来？！"我猛地抓住竹简，指尖触到熟悉的墨迹。谢子涵悠然后退半步，银发拂过沾血的剑刃："三个月前，有商队在罗布泊捡到此物。"他突然凑近，压低声音，"而且我知道，禹军师的遗愿，可不止是西域太平。"

夜幕降临时，谢子涵独自踏入中军大帐。案上摆着杨凤誊抄的火器图纸，而他推过来的羊皮卷上，赫然画着连通欧亚大陆的"新商道"规划。"以战止战终究下策。"他转动算盘，算珠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若能开辟这条商道，大秦的丝绸、瓷器，东欧的战马、宝石..."他抬头望向帐外星空，"比起尸山血海，这样的太平，才是你们那位故友真正想要的吧？"

盛锐突然掀翻案几，酒水泼在谢子涵玄色衣袍上："少拿他说事！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谢子涵却不恼，弯腰捡起滚落在地的算盘珠，在掌心轻轻："三日后，我会在边境断崖处，为各位展示'蛛网阵'的破绽。"他将算盘推到我面前，"不过在此之前，请先回答我——你们西征，究竟是为了征服，还是为了..."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杨凤怀中的琉璃坠，"为了心中所念之人？"

帐外寒风呼啸，杨凤握紧我的手。谢子涵离去时，银发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而他留下的算盘，每一颗珠子都仿佛藏着未解的谜题。这场与东欧的较量，此刻己不再是简单的胜负之争，而是一场关于信念、传承，以及未知前路的全新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