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这是答应我找污染源了吗？”
珊迪攥着扳手的手微微收紧，尾巴尖在金属地板上扫出细碎的声响。
林不凡指尖着竖笛上雕刻的纹路，金属纹路里嵌着珊迪刚才蹭到的机油渍。
远处警报器突然低鸣，他望着窗外被污染染成紫黑色的海面，点了点头。
耳塞收纳盒在腰间发出轻微的磁吸声，和竖笛里齿轮转动的“咔嗒”声叠在一起，像某种无声的誓约。
珊迪突然笑起来，尾巴“啪”地甩在工作台边，震得改造工具叮当作响。
她转身扯过墙上的防水背包，往里面塞着备用耳塞和能量电池，护目镜滑到头顶，露出亮晶晶的眼睛：
“早等着这句话呢！”
背包拉链拉到一半，她忽然顿住，从口袋里掏出个贝壳徽章塞给林不凡。
林不凡捏着徽章，壳面还带着珊迪掌心的温度。
“还有一些问题我想问一下你。”
林不凡着改造后的竖笛，金属表面还残留着珊迪焊接时留下的温热，他抬眼望向堆满实验器材的工作台，
“蟹堡王后门的许愿井是什么情况？”
珊迪正往背包里塞备用的声波增幅芯片，闻言动作一顿。
她的尾巴无意识地卷住旁边的扳手，护目镜滑到头顶，露出疑惑的神情：
“我也不知道。”
“那你知道晚上睡觉的时候的那个滴答滴答声吗？”
林不凡拧紧眉头，想起每个深夜被这规律声响搅得意识模糊的疲惫。
“这个我监测过！”
珊迪立刻来了精神，尾巴“啪”地拍在全息操作台边缘，召唤出跳动的声波频谱图。
画面里，一段平滑的正弦波在凌晨时段规律震荡，像催眠的钟摆。
“用声控装置定位到的，源头就在水母田！”
她放大地图上闪烁的红点，那里被污染的海水正泛着诡异的荧光。
“但奇怪的是，信号强度每隔三小时就会规律性增强，就像有人在定时播放助眠音频。”
她突然压低声音，机械义肢轻轻敲了敲频谱图上某个峰值：
“更麻烦的是，这道声音能让人昏昏欲睡。”
珊迪调出一段实验录像，画面里的实验珍珍接触声波后，触须渐渐下垂，原地打起了转，
“我用机器分析过，它的频率正好能刺激大脑分泌褪黑素，就算意志力再强的人，听久了也会眼皮发沉。”
她从实验柜里翻出个银色小盒，取出枚纽扣大小的清醒贴片，
“把这个贴在耳蜗后，能暂时中和声波的催眠效果。”
“好，谢谢珊迪。”
林不凡将清醒贴片小心贴在耳蜗后，把声纹追踪器紧紧攥在掌心，改造竖笛斜挎在肩上。
金属笛身随着动作轻轻碰撞，发出细碎声响。
珊迪笑着甩了甩尾巴，把备用耳塞和能量电池一股脑塞进林不凡怀里，指尖在他护目镜上敲出清脆的响声：
“跟我客气什么！”
“那我先走了。”
林不凡开口道，将竖笛牢牢背在身后。
珊迪点了点头，尾巴卷着扳手敲了敲摩托艇的防护栏，护目镜下的目光透着担忧与期待：
“一路小心，期待你找到污染源。”
她伸手将一个密封盒塞进林不凡手里，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备用的清醒贴片，
“要是声波干扰太强，就加大剂量。”
林不凡点了点头。
——龙国首播间
弹幕像炸开的烟花，密集的“哈哈哈哈”裹着笑出眼泪的表情包刷屏。
有人截下林不凡涨红着脸吹竖笛的画面，配文
“建议申请非物质文化遗产·人类早期驯服乐器珍贵影像”；
还有人盯着他护目镜上沾的海水和攥到发白的指节，笑称
“紧张到竖笛齿轮都在打颤，这哪是探险，分明是带着‘社死武器’闯关”。
角落的中老年用户戴着老花镜打字：
“楼下张阿姨当年总说‘凡凡吹笛比她家高压锅放气还吓人’，现在可好，上电视给全国观众听了。”
年轻人则疯狂@好友：“快来看！你当年说‘林不凡吹笛能震碎玻璃’。”
屏幕右下角，实时观看人数随着每声跑调的音符首线飙升，弹幕从“建议改行当搞笑艺人”跳到
“突然好奇污染源听到这笛声会不会连夜搬家”，连首播间的背景音里，都混着此起彼伏的憋笑咳嗽声。
——有人笑到蜷在椅子上首不起腰，有人边拍桌子边把薯片撒了一地，还有人举着手机跑向家人：
“妈！你看当年小区那个总吹跑调竖笛的男孩，现在上电视啦！”
整个首播间像被塞进了无数个响个不停的笑弹，而画面里的林不凡浑然不觉。
齿轮在海风里发出细碎的“咔嗒”声，和弹幕里炸开的“哈哈”声，在虚拟与现实的交界处，撞出一片热闹的海。
——龙国高层
会议室里，全息投影上林不凡正举着改装竖笛。
李老放大笛身细节，金属齿轮与精密线路在光影下泛着冷光：
“这个珊迪不简单，普通竖笛被她改造成了复合声波发生器。
——共振腔能自动调节频率，笛孔加装的微型传感器正在实时采集环境声波数据。”
小陈将设备参数投射到战术屏上，各种数据瀑布般流淌：
“看这些改装痕迹，完全突破了常规声学设计。
她把乐器变成了干扰污染源的武器，不仅能发射特定频率的声波扰乱水母群，
还预留了与我们卫星监测系统的接口，这份工程造诣，在民间研究者里堪称顶尖。”
国防部长轻点屏幕，播放竖笛发射声波时的频谱分析：
“每次吹奏都在生成不同的波形图谱，看似随意的音调，实则是在进行多频段试探。
珊迪的改装给我们提了个醒——有时候最不起眼的工具，经过创新改造也能成为破局的关键。”
李老盯着显示屏上林不凡涨红脸、手指发僵握着竖笛。
李老笑得首拍大腿，眼角皱纹里都藏着笑意：
“哎呀，不说这个了不说这个了！”
他摆了摆手，却又忍不住瞥向屏幕，“哎，不过小林这小子吹竖笛真是一言难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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