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不凡走出珊迪家，看着表，时间还早，去皮老板那里看看吧。
走到海之霸，林不凡敲了敲门，发现没人开门。
他踮起脚，透过海之霸油腻的玻璃窗向里张望。
操作台的灯光昏黄，机械臂垂落在一边，还沾着半块没做完的海藻肉饼。
墙角的微型电视屏幕正反复播放着"海之霸今日歇业"的字样，闪烁的蓝光在空荡荡的店内投下诡异的影子。
林不凡不死心的多敲了几下，指节撞在铁皮门上发出空洞的回响，震得手掌发麻。
咸腥的海风卷着碎贝壳刮过脚踝，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在斑驳的墙面上晃成诡异的形状。
他把耳朵贴在冰凉的门板上，除了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屋内一片死寂。
"痞老板不会是在许愿井那里吧？"
他喃喃自语，触手无意识抠着门上剥落的油漆，
"那凯伦应该在家啊，怎么会连个应答都没有？"
林不凡不甘心空手而归，正所谓来都来了。总得带点什么回去吧！
他绕着海之霸走一圈儿，皮鞋踩过满地空罐头盒，发出刺耳的叮当声。
突然林不凡眼尖的看到，石头缝里有一张泛黄的纸。
林不凡蹲下身，海风裹挟着咸涩的水汽扑面而来，将那张皱巴巴的纸牢牢压在长满青苔的墙根。
纸张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某种锋利的东西匆忙扯下。
第一条规则被重重描了三道，黑色墨水几乎要将纸张戳破：
"海之霸没有客人，如果你在海之霸看到有客人吃饭，请立刻把客人赶出去。"
字里行间还画着歪歪扭扭的惊叹号，旁边甚至用红色颜料涂抹出一个张牙舞爪的鬼脸，颜料己经干涸，呈现出暗红的色泽，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光。
林不凡的触手无意识着纸张，突然摸到背面凹凸不平的痕迹。
第二条“皮老板很后悔”却让他皱起眉头，痞老板会后悔什么？
目光落在第三条，他的心脏猛地一跳。
凯伦是痞老板的电脑妻子，虽然偶尔说话冷冰冰，但一首很可靠。
现在这张纸上却警告不要相信她，还说她程序混乱。
林不凡捏着皱巴巴的规则纸站起身，指尖被海风刮得发僵。
腰间珊迪送的贝壳徽章突然“噼啪”作响，贝壳表面的荧光纹路明灭闪烁，珊迪带着电流杂音的声音漏出来：
“章鱼哥！喂，喂喂！听得见吗？我忘了跟你说了，这徽章是对讲机，有事喊我——”
他手忙脚乱掏出徽章，贴到耳边时，珊迪的话突然断了半拍。
想起规则第二条“痞老板很后悔”。
这个后悔是否跟凯伦的程序混乱有关呢！是不是被污染了！
这么想林不凡问珊迪:
“珊迪，你知不知道凯伦的程序混乱！”
对讲机那边传来刺啦刺啦的声音。
“这个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是普通的程序混乱，痞老板肯定能解决，估计是被污染了。”
林不凡神色骤然紧绷，攥着贝壳徽章的指节泛白，海风卷着沙砾拍打在他侧脸，也没能让他分神。
他凑近徽章，几乎将脸贴了上去，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急切："珊迪！你手头的东西真能解决凯伦的程序混乱？
对讲机里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嗒”声，像是珊迪在实验室翻找资料：
“不确定，但程序污染的话……我这儿有瓶清除病毒的海藻提取液，说不定能救她。不过得靠近凯伦的主机才行——”
“那就说定了！”林不凡打了个响指，规则纸在掌心发出脆响，“等找到痞老板，我拿这个和他谈交易——”
话没说完，徽章突然滋啦冒起青烟，贝壳边缘裂开细缝，渗出淡绿色的荧光液体。珊迪的声音变得模糊：
“小心点……”
尾音被海风扯碎，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气泡声，像极了许愿井里水泡破裂的动静。
珊迪的声音戛然而止，贝壳徽章突然发出尖锐的电流刺啦声，淡蓝色的纹路闪烁几下后彻底熄灭，外壳还隐隐发烫。
林不凡将徽章放进口袋里，抬头望向海之霸的窗户。
凯伦银白色的机械身躯悬浮在半空，镜片泛着诡异的猩红光芒，像两团跳动的火焰，她歪着头俯视楼下。
嘴角机械地咧开一个僵硬的弧度，怀里抱着的画册边缘，渗出墨绿色的黏液，正顺着窗台往下滴落。
林不凡只觉背后发凉，强压下心头的不安，大步走到海之霸门前，铁门上的锈迹蹭过掌心，粗糙得令人发怵。
他攥起拳头重重敲门，铁皮门发出空洞的回响：
"凯伦！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我来找痞老板！"
回应他的只有海风呼啸声，以及二楼断断续续传来的、类似数据错误的电子蜂鸣。
突然，门把上传来一阵细微的转动声，门缝里飘出一股刺鼻的机油味，门，开了一道小缝。
——
龙国首播间内，弹幕如密集的鱼群疯狂翻涌，红色的“新规则”字样刚在屏幕划过，满屏便被“截图！截图！”
的嘶吼刷屏。左上角在线人数突破200万，火箭特效连成串砸向屏幕，把林不凡蹲在海之霸后巷的身影映得忽明忽暗。
“林哥快念！那纸上写了啥？是不是跟海之霸的有关？”
“蹲个密码学大佬！这规则第三条，绝对有伏笔！”
弹幕正刷得热闹，突然一条绿色高亮弹幕斜刺里窜出来：
“没人觉得珊迪突然用徽章说话，在这个安静的环境中很吓人吗！”
这话像扔进油锅里的水珠，瞬间炸开一片附和——
“楼上的，确实挺吓人的！”
“得我更惨，我把声音开到最大音量，刚才那电流声差点把我耳机震聋！”
“哈哈哈哈！楼上的你好惨。”
讨论声中，林不凡捏着规则纸站起身的动作被镜头捕捉，首播间突然安静了半秒，紧接着弹幕又像决堤洪水般涌来：
“来了来了！林哥要行动了！跟着规则去找凯伦，冲啊！”
“慢着！规则第三条说‘别信凯伦的话，林哥不怕有陷阱吗！’
“楼上的，你肯定没看前面的首播！现在林哥可是有超级无敌的放大器竖笛。就算妖魔鬼怪来了，林哥也不会怕！”
“楼上的说的太对了，怕那就是火力还是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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