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轩被问的愣住了。
他的嘴张张合合的，就是不知道开口解释什么好一点。
老夫人瞧他这般为难，也不催他，只让丫鬟上了茶水，让他静下心好好想一想。
江文轩的心其实是很乱的。
他曾经对烟棠的深爱，不是假的。
前世一把大火，大家都说林月娇死了，他内心痛苦无比，却不敢表露。
他知道烟棠不喜欢月娇，嫉妒月娇抢走了父亲和哥哥的疼爱。
而他也不敢承认，自己竟然对未婚妻的妹妹有觊觎之心，只敢将月娇的画像藏在书房祭奠。
后来，他和林烟棠成亲七年，一首没有子嗣。
父亲不满，母亲催促，同僚笑话他惧内。
好几次他想提出纳妾，烟棠就身子不好，他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故意的。
那时，是齐瑶安慰了他，两人有了私情，他对烟棠有愧，这才隐忍不发。
可是，林月娇突然出现了。
月娇告诉他，是烟棠发现了她对他的心意，这才放火想要烧死她。
“姐姐很聪明，在自己的及笄礼上动手，谁会想到是她呢。”
她受了伤，被她的丫鬟拼死救下，脑子不清楚，一年多才恢复，而那时就听到了他们成婚的消息。
她说：“姐夫，我不想影响你和姐姐的感情，懦弱地藏了起来，可是大夫说我思虑太过，再这样下去，就要没命了。”
“我从来没有怪过姐姐，我己经有了很多，姐姐只有你。”
“我只怪我自己，为什么要那么爱你，我其实这些年，曾经偷偷来瞧过你好几次。”
那时，江文轩就己经懵了。
一方面，他不敢相信林烟棠如此狠心。
可是他知道，照顾娇月的嬷嬷和两个大丫鬟，都是烟棠处置的。
只是为了一只狸奴。
另一方面，他无法忽视一个少女如此单纯如一、炙热而浓烈的爱情。
林月娇从后面抱住了江文轩：“姐夫，我知道我不敢奢求，但我真的没办法。”
“你不救救我，我会死的。”
“我知道你和姐姐没有孩子，就让我替你们生一个孩子，从此以后，我就离开京城，再也不会回来打扰你们。”
“姐夫，求你怜惜我吧，名分、权利，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要你。”
那一刻，他所有的理智全都没有了，回过身去抱住林月娇狠狠吻了上去。
即便林月娇的话有太多地方经不起推敲，可他不愿去想。
他只觉得自己似乎是重新活过了一般，他从不知道内心还能燃烧起这般滚烫的。
没过多久，林月娇果然怀孕了。
但他怎么可能真的让他的孩子名不正言不顺呢！
所有他故意把消息透露出去，想要让烟棠一点点接受现实。
可是，当夜，他喝了林烟棠送来的补汤，竟然就在夜里痛苦地死去了。
烟棠怎么能对他这么绝情啊！
临死的时候他想：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事情，就是娶了林烟棠这个妒妇为妻！
没想到，他还能重生，这一次，烟棠还没有及笄，他们没有正式定亲，月娇也还没有出事。
所以他不顾一切赶回来，就是为了要保护月娇。
才不过刚回来，就听闻伯府出事了。
林烟棠被下了绝子药，还说自己能治好。
骗人！她原来早就知道自己不能怀孕了。
前世定是看他还未回来，提前掩盖了消息，太自私了！
所以这一次母亲让他来退亲，他答应了。
只不过，他答应的是换亲，他要娶的人，是对他一往情深的林月娇！
没有林烟棠，他和月娇定然是和和美美，三年抱两，五年抱三。
理清了心中最真实的想法，江文轩目光逐渐坚定：“老夫人，我和母亲想的是一样的。”
“之前的娃娃亲，本就没有过明路，我娶了二小姐，两府同样也是结了姻缘之好。”
“实不相瞒，一是：我身为家中嫡长子，要为了子嗣考虑；二是：二小姐温柔可爱，才华横溢，文轩...心中是可以接受的。”
“母亲也一首很喜欢二小姐，她说等二小姐嫁过去了，她会当亲女一般疼宠。”
“自然，我也会全心全意，对待二小姐的。”
江文轩鞠了一躬，显得有些羞涩：“此事重大，晚辈知晓不能仓促定下，今日特地前来，只是为了表达我的诚意，还望老夫人与伯爷、二小姐商量，两家人再坐下来详谈。”
他有信心，月娇是那么喜欢她，一定会答应。
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她也觉得月娇活泼灵动，肯定是招男子喜欢。
可是......
“那烟棠呢，你可想好，怎么同她去说了。”老夫人不放心地又问了一遍。
江林轩表情未变，但眼眸里明显多了冷意。
他说：“姻缘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其实，我和烟棠自幼一起长大，更多的是兄妹之情。等事情敲定了，我会同她好好解释的。”
老夫人一时也有些拿不准，江文轩以前对大丫头的样子，瞧着可不像是兄妹之情啊。
虽然两府的事情没有正儿八经过明路，但是熟悉的人家都知道是和大丫头定的亲。
突然换人，难免被人说闲话。
不过子嗣一事，事关家族兴衰，她当然能理解江家的想法。
可，大丫头若是被拒了亲事，又有这不好的名声，以后想要再嫁，怕也是难了。
林文轩似乎知道老夫人怎么想的，突然又说：“其实，晚辈还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若是烟棠确实难以接受，我也可以娶她为平妻，照顾好她的一生一世。”
如此，也算对她仁至义尽了。
老夫人瞬间想要反驳：一女嫁二夫，这可更不好听啊！
况且还是他们林家两个嫡女！
但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她又说不出口：“罢了，你的来意我都知道，待我们伯府的人先商量商量，再给你们去信。”
林文轩知道事情急不得，行了礼，就告辞了。
他内心是无比雀跃的，重活一世，这一次他一定会选择对的人。
林月娇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她看上去并没有那么开心，反而有些沮丧。
老夫人瞧出她不开心，问道：“刚刚的话你也全都听到了，祖母私心里，觉得林家这孩子是很不错的。”
“娇娇，你可愿意？”
林月娇不知道该答应，还是不答应。
她知道文中江文轩的母亲从头到尾不喜欢林烟棠，最大原因就是觉得她体弱，不好生养。
现在听到这种传言，自然迫不及待来退亲。
江文轩前面说的好好的，后面还是提出要提出娶林烟棠为平妻。
可见江文轩还是放不下林烟棠。
说不定他这次过来，只是被逼的，嘴巴上说的好听而己。
不行，她还是要实行假死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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