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康复后

宴会厅水晶灯洒下暖光，沈知夏握着香槟杯的手指微微收紧。签到台旁，昔日班长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她腕间的定制腕表：“听说沈总现在是跨国集团的掌舵人？”话音未落，人群里传来起哄声：“当年就看出来知夏不简单！”

角落里，林小满正小雨和岁岁玩猜数字游戏。两个小女孩穿着一样的公主裙，裙摆沾着偷吃蛋糕的奶油，突然指着人群惊呼：“妈妈！那个阿姨的高跟鞋和你撞款了！”童言无忌让气氛瞬间破冰，沈知夏笑着朝女儿招手，却瞥见曾经暗恋的男生红着脸递来果汁：“还是记得你不喝酒。”

觥筹交错间，有人播放起老照片幻灯片。画面里扎马尾的少女抱着书本在走廊奔跑，下一秒切换成躺在病床上苍白的面容。沈知夏感觉身旁的林小满悄悄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驱散了回忆带来的寒意。岁岁和小雨突然挣脱大人的手，站到椅子上奶声奶气喊：“我妈妈超厉害！能打败所有怪兽！”

晚宴尾声，醉醺醺的老同学拉着沈知夏合影：“当年谁能想到，班级里最安静的学霸，现在成了传奇。”闪光灯亮起的瞬间，她看见岁岁与小雨同时举着手机录像，林小满站在人群外微笑，远处的电子屏正循环播放着她们一家西口在海边的照片——浪花翻涌，笑容比阳光更耀眼。

散场时，晚风卷起沈知夏的披肩。班长追上来递来同学录，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张便签：“原来真正的赢家，不是站得多高，而是始终有人与你并肩。”她望着远处等在车旁的母女，裙角飞扬间，突然觉得那些时光馈赠的勋章，都不及此刻眼底的星光璀璨。

烟火暖人间

腊月廿九的暮色里，星晨集团总部大厦提前熄了大半灯光，沈知夏合上最后一份文件，指尖还残留着电子屏的余温。电梯下行时，手机弹出新消息——林小满发来小雨与岁岁数两个小女孩踮脚贴窗花的视频，小女孩鼻尖沾着金粉，把“福”字倒贴在落地窗上，奶声奶气喊着：“倒福到福！”

推开家门，热气裹着炸丸子的香气扑面而来。岁岁与小雨两个人举着沾满面粉的手扑过来，在沈知夏西装外套印下西个白手印：“妈妈快看！小满妈妈教我包饺子啦！”餐桌上，林小满正把元宝状的饺子码进竹屉，鬓角沾着葱花，见她回来，眼睛弯成月牙：“洗手吃饭，今晚有‘特别节目’。”

饭桌上，表姐端来压轴的佛跳墙，苏晴举着自酿的梅子酒闹着要划拳。岁岁与小雨突然从身后掏出个红绸小包，倒出几颗歪歪扭扭的糖块：“这是我做的！送给最爱的妈妈们！”沈知夏咬开糖纸，山楂味的酸甜在两个人舌尖化开，恍惚想起住院时女儿偷偷塞进口袋的彩虹糖。

春晚倒计时时，一家人挤在沙发上。岁岁与小雨趴在沈知夏膝头，用彩笔给主持人画皇冠；林小满靠在她肩头，指尖无意识着她虎口的旧疤——那是车祸后复健时摔倒留下的印记。当零点钟声响起，窗外的烟花炸成银河，沈小雨突然蹦起来：“该放仙女棒啦！”

小区空地上，沈知夏握着发光的烟花棒，看沈小雨举着小灯笼转圈。林小满站在两人中间，火光映得眉眼温柔：“许个愿吧。”沈小雨和岁岁抢先闭眼：“我要妈妈们永远不生病！还要每天都有草莓蛋糕！”沈知夏望着烟花照亮的夜空，轻轻勾住林小满的小指——她的愿望，早己在烟火升腾时，落在了身边人的笑靥里。

归途经过便利店，沈知夏突然停住。玻璃橱窗内，去年住院时小雨与岁岁送的同款彩虹糖正在促销。她拿起一盒塞进购物篮，身后传来林小满的轻笑：“怎么，沈总还惦记儿童零食？”“这是给我们家小太阳的新年礼物。”沈知夏晃了晃糖盒，岁岁立刻蹦跳着扑过来，发梢的铃铛在夜色里叮当作响，惊起一树未化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