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蒙特勒,整个欧洲最适合容溪休养之地 1935年7月18日
晨雾像一层柔软的纱,轻轻笼罩着日内瓦湖。
远处的雪山在初升的阳光下泛着淡金色的光,湖水如镜,倒映着岸边的红顶小屋和成片的葡萄园。
容溪站在阳台上,指尖轻轻触碰肋间的绷带。
伤口己经不再渗血,但每一次深呼吸仍会带来细微的刺痛。
她闭上眼睛,感受着瑞士清冽的空气,比巴黎少了硝烟味,比马赛少了海腥气,只有松木和雪水的冷香。
“你应该再睡一会儿。”
路德维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低沉而平稳,像他这个人一样,永远精确、克制。
容溪没有回头,只是微微勾起唇角。
“睡了一周,再睡下去,我可能会忘记怎么开枪。”
路德维希走到她身旁,递来一杯冒着热气的药茶。
茶汤深褐,泛着淡淡的苦味,但底部沉淀着几片蜂蜜渍过的柠檬——他记得她不喜欢纯粹的苦涩。
“柏林实验室的新配方。”他淡淡道,“能稳定异能波动。”
容溪接过,指尖不经意地擦过他的手背。
路德维希的皮肤微凉,像是常年待在阴影里的人,连体温都比常人低一些。
她低头啜饮,茶水的温度刚好,不烫不凉,就像他这个人,永远把一切都计算得恰到好处。
“你盯着我看什么?”
她抬眼,发现路德维希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蓝灰色的眼睛里带着某种她读不懂的情绪。
“你的脸色比昨天好。”
他收回视线,语气平静得像在汇报任务,“今天可以尝试短途散步。”
容溪轻笑:“医生批准了?”
“医生建议你至少再躺三天。”路德维希顿了顿,“但我知道你不会听。”
她笑出声,把空茶杯塞回他手里:“那还等什么?”
葡萄园小径,午后
阳光透过葡萄藤的缝隙洒落,在泥土小径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容溪走得很慢,路德维希跟在她身后半步,保持着一种微妙的距离——既不会让她觉得被监管,又能在她踉跄时立刻伸手扶住。
“你走路的样子像在巡逻。”容溪忽然开口。
路德维希挑眉:“职业病。”
“放松点,施密特。”她故意放慢脚步,让两人的肩膀几乎相贴,“我们现在只是普通游客,一对……来瑞士养病的夫妇。”
路德维希的呼吸微不可察地滞了一瞬,但面上依旧波澜不惊:“你的法语口音太重,装不了瑞士人。”
容溪笑了:“那德国富商和他的东方情人?”
“太显眼。”
“私奔的贵族和女家庭教师?”
“……”
“或者——”她忽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微微仰头,“一对真正的夫妻?”
路德维希低头看她,阳光穿过葡萄叶的缝隙,在他金发上镀了一层细碎的金芒。
他的眼神很深,像蒙特勒的湖水,表面平静,深处却藏着看不见的暗流。
容溪忽然觉得心跳快了一拍。
但下一秒,路德维希伸手,从她发间摘下一片葡萄叶,语气恢复了公事公办:“你的伤口不能受凉,该回去了。”
容溪眯了眯眼,却没拆穿他生硬的转移话题。
“好。”她转身继续往前走,嘴角却微微扬起,“听医生的。”
夜晚,湖畔别墅
壁炉里的柴火噼啪作响,窗外是深蓝色的湖水和远处雪山的轮廓。
容溪蜷缩在沙发里,手里捧着一本《基督山伯爵》——路德维希在蒙特勒的旧书店里买的,德文原版,扉页上有前任主人用铅笔写下的日期:1912年。
路德维希坐在壁炉另一侧,手里是一份柏林发来的加密电报。
他读得很专注,眉头微蹙,火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跳动,像一幅古典油画。
容溪的目光从书页上方悄悄落在他身上。
两周的朝夕相处,她发现了很多关于他的小事。
比如他喝咖啡时不加糖,但会放一小块黑巧克力慢慢融化;
比如他睡前一定会把枪放在枕头下,哪怕在瑞士这样的中立国;
再比如,他偶尔会在她睡着时,轻轻替她掖好被角,动作轻得像是怕惊醒一场梦。
“看够了吗?”路德维希突然开口,眼睛仍盯着电报。
容溪懒洋洋地翻了一页书:“我在想任务的事。”
“撒谎。”
她笑了:“那你说,我在想什么?”
路德维希终于抬头,蓝灰色的眼睛在火光中显得格外深邃。
壁炉的暖光软化了他平日冷硬的轮廓,让他看起来几乎……温柔。
“你在想,”
他缓缓道,“为什么我还没吻你。”
容溪的指尖微微收紧,书页被捏出一道褶皱。
空气突然变得粘稠,壁炉的火光似乎更热了。
路德维希放下电报,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阴影笼罩下来,容溪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混合着瑞士夜风的冷冽。
她的呼吸不自觉地放缓。
但他只是伸手,从她身后的茶几上拿走了空茶杯。
“药茶喝完了。”他淡淡道,“该睡了。”
容溪盯着他,忽然伸手拽住他的领带,迫使他低头。
“路德维希,”她轻声说,“你真是个混蛋。”
然后她吻了他。
他的唇比想象中温暖。
夜渐深……
壁炉的火光渐弱,余烬在炉膛里泛着暗红的光。
窗外,蒙特勒的夜色沉静,湖水轻拍岸石的声音隐约可闻。
容溪坐在床沿,指尖着紫水晶吊坠,感受着其中细微的能量波动。
伤口己经愈合大半,但异能过度使用的后遗症仍让她偶尔感到眩晕。
她抬头,看向站在窗边的路德维希。
他背对着她,修长的身影被月光勾勒出一道银边。
西装外套早己脱下,衬衫袖口挽至肘间,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他手里握着一杯威士忌,冰块在琥珀色的酒液中轻轻碰撞,发出细微的脆响。
“柏林催你回去了?”容溪问。
路德维希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仰头饮尽杯中的酒,喉结滚动一瞬,才低声道:“明早六点的车。”
容溪轻笑:“真准时。”
他转过身,蓝灰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深沉。
容溪迎着他的目光,唇角微扬,手指轻轻拍了拍身旁的床垫。
“过来。”
路德维希放下酒杯,走到她面前。他没有坐下,而是单膝跪地,伸手抚上她的肋间,隔着薄薄的丝质睡衣,指尖轻轻描摹着那道还未完全愈合的伤。
“还疼吗?”他问。
容溪摇头,却在他指尖划过某处时微微绷紧了身体。
路德维希察觉到了,抬眼看她,目光里带着询问。
“不是疼。”她低声道。
他的指尖顿了顿,随后缓缓上移,抚过她的锁骨,停在她的颈侧。
容溪的脉搏在他指腹下跳动,清晰而热烈。
“你的心跳很快。”他说。
“你的也是。”
路德维希的呼吸微微一滞。
容溪伸手,指尖轻轻搭在他的手腕上,果然触到了同样急促的脉搏。
两人对视一瞬,空气仿佛凝固。
然后,容溪拽住他的肩膀,迫使他低头。
这个吻比上一次更深入,带着威士忌的醇烈和唇齿间的热度。
路德维希的手从她的颈侧滑至后颈,扣住她的发丝,将她压向自己。
容溪的指尖划过他的下颌线,最后停在他的领口,一颗一颗地解开了他的衬衫纽扣。
他的皮肤在月光下泛着冷白的光,胸膛的线条紧实而分明。
容溪的指尖轻轻划过一道旧伤疤,路德维希的呼吸骤然加重,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倒在床榻上。
“小心伤口。”他低哑道。
容溪轻笑,仰头吻上他的喉结:“你比伤口难对付。”
路德维希的眼眸颜色变得越发深邃,仿佛是无尽的黑夜,吸引着人不断地沉沦其中。
他的手指轻柔地穿过她如丝般的秀发,仿佛在抚摸一件珍贵的宝物。
他的嘴唇缓缓地贴近她的唇,先是轻轻地触碰,然后逐渐加深这个吻,一路流连,从她的唇游移到她纤细的锁骨。
每一个轻触都像是在她的肌肤上点燃了一丝细小的电流,让她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容溪的手指紧紧地陷入他那如阳光般耀眼的金发中,感受着他唇齿间的温度,那股炽热的气息透过她的指尖,传遍全身。
她的身体渐渐变得柔软,完全沉浸在他的温柔怀抱中。
壁炉里的最后一点火星也悄然熄灭,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静谧的黑暗中。
然而,月光却透过窗户洒了进来,如银纱般覆盖在他们身上,成为了这一幕的唯一见证者。
窗外,湖水依旧轻拍岸石,像一首无声的夜曲。
而这一夜,无人提及黎明。
清晨,蒙特勒火车站
晨雾还未散去,站台上只有寥寥几个旅客。
容溪戴着宽檐帽和墨镜,手里捏着一张去往维也纳的车票。
路德维希站在她身旁,西装笔挺,像个体面的商人。
“柏林有新指令?”她问。
“嗯。”
“危险吗?”
“不比你炸掉里昂军工厂危险。”
容溪轻笑,转头看向远处的雪山。
晨光为峰顶镀上一层金色,像某种无声的告别。
“下次休假,”她忽然说,“去五渔村吧。”
路德维希沉默片刻,点头:“好。”
火车汽笛响起,路德维希拎起行李箱,最后看了他一眼。
“别死了,施密特。”
路德维希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你也是,紫罗兰。”
他转身上车,没有回头。
但他知道,她会一首站在站台上,首到火车消失在视线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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