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洞府危机与师徒新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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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洞府危机与师徒新缘

 

正在绝望的时候,柴火僧开口道:“不想还能遇见你,只可惜这个神仙洞府被他们摸到了。头陀曾说:万不得已的时候,宁可毁了温玉床也不能将其落入心术不正的人的手里。好在你的内功也接近大成,我等静观其变吧。”

正在这时,外面有个苍老的声音喊道:“阿弥陀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嘉胤、柴火僧尔等还不赶紧出来?任凭你是大罗金仙转世,我少林有三千徒众围也把你们围死在这。” 小政听了,抬眼望了出去,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的大和尚怒目圆睁地站在离洞口不远的地方。此人原是少林达摩院的首座,当今少林方丈登云的师叔祖一尘大和尚。一尘和尚年岁已高,在少林已是前辈高僧了,近年已很少行走江湖,也不知怎么惊动了他。

柴火僧说:“哟,一尘怎么来了,此人在少林算是比较正直的人了,只是脾气有些暴躁。当年他来少林时还是少年,数十年过后也见老了。”

小政说:“照老和尚的说法,你是看着他长大的啰?” 柴火僧点头说:“确实如此。” 小政心想,既然这样,这一尘也不咋地,不管怎么讲,这柴火僧也是你的前辈了,那你一尘如何能直呼其名呢?看他还在乱嚷,小政摸了粒弹珠大的小石头,用飞刀的手法往一尘足三里穴打去,这穴若被击中,一尘立马就得跪倒在地。

再说一尘在少林沉浸了七、八十年,一直位居少林达摩院首座之职,少林寺的达摩院可不简单,若非当世绝对高手,如何能身居其位?一尘当然也非寻常之人,猛然间听到有尖锐的声音破空传来,知道有暗器打到,抬脚踢起块碗口大的石头往暗器打来的方向踢去。只听 “啪” 地一声响,两块石头撞在一起。按照常理说,小石头碰大石头,小石头一定会被撞出很远,但这次奇怪了,小石头不但没被撞飞,竟然还将大石头顶出好长一段距离。

一尘见了不觉 “咦” 了一声,走过去拣起小石头看了下,发觉只是块普通的石子,并无什么异常的地方,不觉神色大惊,心想此等功力实在是惊世骇俗,不知是何人所为。如果确是柴火僧与那小和尚,这倒应该注意了。想到这,灵机一动,伸手把泰山招了过来,在他耳边讲了些什么,泰山转身带了帮和尚匆匆地离开了。

再讲方丈登云大和尚一大早起来,在泰顺的伺候下准备去大雄宝殿主持早课,刚刚出了方丈。只见一名小沙弥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登云站住身等他跑到面前问:“怎么了?为何跑得如此急?” 沙弥道:“今晨我们悄悄地跟在柴火僧的身后,在后山悬崖下发现一个不明山洞,有可能是柴火僧私藏小贼嘉胤的地方。本来我们想冲进洞去探个明白,怎奈被柴火僧察觉,移了块大石堵住洞口。我等欲移开巨石,但被洞中射出的石块击退,泰山师兄亦想不出破解良策,特命我前来禀报,请方丈定夺。”

“喔,还有这事?泰顺你速去通知各堂、院大和尚来方丈集合,我等同去后山一观。” 泰顺听说悬崖下发现一个洞穴,嘉胤可能藏身其内,心中十分欣喜。他与嘉胤一见如故,怎么也不相信嘉胤会盗窃寺内宝物。自从那日嘉胤出事后,他也参与了寻找,但他的想法与泰山等人不同。他是想找到嘉胤,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此事真是他所为,看在朋友的份上也会找个机会,让他逃生。但泰顺找了很久也没有丝毫的线索,泰顺想,也许嘉胤真的不在了,没想今天突然又听到他的消息。在小沙弥禀报师父的时候他就想马上跑去后山,但在师父的面前不敢乱动,登云一说让他去通知各院大和尚,话还没说完,他人已像箭一般窜了出去。

可跑不多远,迎面撞见了一尘老和尚。一尘见负责伺候登云的贴身小和尚泰顺,心急火燎地从方丈屋里奔了出来,好像有什么急事发生,一把拉住泰顺问:“兀那你个小屁猴,猴尾巴被人踩啦?见到师祖连个招呼都没有,一会进了门去让你师父狠狠敲你的猴脑壳,让你也长长记性。”

泰顺刚跑出门,就被人拦住去路,正想发作,抬头见是师祖一尘,连忙堆起笑脸道:“师祖在上,小和尚我哪里敢对您不敬呀?刚刚奉师父之命,要去各堂、院通知大和尚来方丈集合,没想在此遇见师祖。”

“噢?通知他们来此?所为何事?” 泰顺无奈,只得一五一十把小沙弥禀报登云的事一一说与一尘听。一尘闻听,也不去方丈了,掉转头风也似地往后山飞奔而去。

再说方丈登云回到方丈坐下,不觉思绪万千。自已执掌少林这么多年一直顺风顺水,想那嘉胤和尚本没什么了不起的,但有一苇与海空的二封信函就不一样了,不管怎么讲,僧面可以不看,这佛面还一定要看的。可没想到这嘉胤竟会偷盗佛门财物,被发觉后,竟会跌落悬崖。跌落悬崖也就算了,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弄得自已无法与一苇、海空及天下人交待。

还有这柴火僧是个十分奇怪的家伙,自已从刚入寺他就这样,到现在还是这样,不显山不显水,还总也不见他老。虽然没见他习过什么武功,但从他鼓胀的太阳穴可以看出他的内功修为,非常人可以企及。更奇怪的是此人在寺内从不与任何人啰嗦,独来独往干些杂役。自已念其年老,数次欲将其供养起来,但这老东西不知好歹,每次都弄得个鸡飞狗跳,让人不得安宁。很多人讲这样的人怜悯不得,还是随他去,让他自生自灭吧。但这人身上一定有许多外人不了解的秘密,如果不把他挖掘出来,实在有些可惜。自已曾授意子弟对他的行为举动多加关注,看来还有点收获,悬崖底下还有这么一个洞府,真是闻所未闻的事情,洞里是否藏着什么宝物?

正想着,各院、堂及寺里的头面人物陆续都聚到了方丈,登云将今晨发生的事跟大家简单地说了下,然后问:“各位有谁知道这个不明洞府的具体情况?” 问了半晌也不见有人回答,于是准备起身去后山实地看看。只听门口有一老年人的声音响起:“登云徒侄,洞府之事老僧略知一二。” 登云抬头见来者是当前少林辈份最高的一字辈高僧一尘和尚的师兄一了大法师,赶紧起身搀住,把他按坐在自已的座位上。

一了说:“登云啊,老衲在少年时曾听家师地霖大和尚说起,在少室山方圆几百里内有一神秘的所在,是当年达摩祖师修练面壁的地方,据说那地方有张温玉床,是练习内功的绝好所在。只是年代过于久远,且没有文字记载,一直不为人所知。老衲年青的时候也曾四处寻找,但几十年来,没有丝毫的线索。这次悬崖下的洞府,会不会就是那达摩祖师面壁的地方呢?”

“啊?达摩祖师面壁处?温玉床?” 登云与在座的各位都瞪大了眼睛,还没等一了的话音落地,不知是谁带头冲出门,往后山奔去,只留下一了还坐在方丈。一了见众人如此这般,不禁摇头自言自语道:“唉,想不到我堂堂少林也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说罢起身正要出门,只见一个俊俏的小和尚笑盈盈地端着一盏热茶走了进来道:“师祖请饮茶。” 一了没想到众人蜂拥而去,竟还有人忙着为自已端茶倒水,忙问道:“小和尚你是何人?” 小和尚见师祖不认识自已,赶紧放下茶盏,恭恭敬敬地答:“回师祖,在下法号泰顺,是登云驾前弟子,师祖未行,弟子何敢僭越?”

一了闻言,再次上下打量了泰顺,心想这登云何德何能,倒有这么出众的子弟,看来少林今后的发展还要寄托在此子身上。想到这,倒并不着急去看那悬崖下的洞府,而是拉过一张椅子让泰顺坐下。泰顺并不知晓师祖想要如何,既然让自已坐下,只有服从,于是一歪身子,用屁股尖搭着椅子的一角坐了下来。一了和尚见泰顺坐下,问他些寺内发生的事件,并让他也谈谈对这些事件的看法,又问他来少林学了些什么功夫。

本来泰顺是急着去寻嘉胤,但所有人都跑了,他只有留下来陪伴师祖,可师祖并没有离去的意思,只是让自已陪着唠叨。开始心里还有些着急,可唠着唠着,觉得一切都平复下来,老和尚问一句,他答一句,一问一答间忘掉了外面发生的所有事情。原来一了老和尚有门神奇的功夫,他能在瞬间让你随着他进入忘我的世界里,能让你将思想最深处的东西一一向他倾诉,这种功夫名叫 “摄心术”,是从当年吐蕃国国师鸠摩智的摄魂大法中摘录下来。只不过一了没有鸠摩智那样深厚的功力,所以小无相功,拈花指、大力金刚拳等少林七十二绝技仅仅只掌握了十几门,但在当今的少林寺中已经是绝对的高手了。

泰顺本是个小和尚,功力浅薄,不知不觉中心神就被一了控制住了,将心中的一切毫无顾虑地全部说了出来。一了越听越喜欢,更觉此子心地纯洁,有一颗善心,虽然武术根基差了些,经过调教应该可以成材的。自已年岁也挺大的了,还从未收过弟子,如果此子能拜已为师倒是一件美事,但他是登云的弟子,与自已差着辈份,让他转投自已,恐怕登云会有意见。但失去此子,到哪里还能找到心地如此洁净的弟子?不如跟登云说,自已身边需要帮忙的人,让他来自已的身边,然后再将自已的所学传授给他。

想到这,跟已经清醒的泰顺说:“泰顺啊,老衲已是风烛残年,你却似初升之日,老衲愿意将毕生所学到经史,武艺尽数传授给你,希望你能将他们发扬光大......” 泰顺听师祖这样讲,惊得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自已怎么会这样幸运,能蒙师祖垂青。但转念一想,自已的师父是登云,自已又怎么能背叛师门而转投他人呢?如果这样做被发现,是要受到最严厉的惩罚的。这样一想,他皱着眉,苦着脸对一了说:“承蒙师祖抬举,您就再借个胆子给小的,小的也不敢呀......”

一了说:“为何?” 泰顺说:“背叛师门,另投别家,犯的是欺师灭祖之事,是极大的罪孽,小的岂敢明知故犯?” 一了哈哈笑道:“此言差矣,背叛师门?欺师灭祖?你师父登云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师父是少林掌门,您是师父的师伯,也是小的的师祖。” 一了又说:“那老和尚我难道不是少林中人吗?既然你师父和我都是少林中人,如何能算背叛师门?再说,我是他师叔,是你的师祖,我说你没有欺师就是没有欺师,而你若不答应,我说你是灭祖那就一定是灭祖。”

听了老和尚的这番话,泰顺不禁扑哧一声乐了出来,心想这老爷子也真好玩,居然能讲出这样的理论来,分明是强词夺理嘛。一了和尚见泰顺笑了,他也笑着说:“小兄弟呀,只要你愿意跟我学,你师父登云那的事情由我来解决,你不用操心。” 泰顺见他说到这个程度,自已再不答应,未免太不识抬举了,于是重重地点了下头。一了见此十分欣喜,哈哈大笑道:“乖徒弟,快给为师行礼。” 泰顺刚准下跪,还没等跪下,老和尚拉起他说:“够了、够了,走,我们去后山,找登云谈谈去。” 说着也不等泰顺答话,牵着他的臂膀,飞也似地往后山悬崖上跑去。

再讲登云及少林寺那些个当家主持,在方丈内听一了和尚讲那悬崖下新发现的洞府,极有可能就是当年达摩祖师十年面壁的神门洞府,而这个洞府的神奇故事,数百年来一直在少林寺高层人群中流传,可没有人知道这神秘的洞府究竟在什么地方。今天一了这一说,当时在场的人都蜂拥而出,往后山悬崖而去。

当他们来到后山悬崖下时,看一尘站在一块石头上招呼下面的僧人往洞口运送枯枝树叶,登云见了忙走过去问:“一尘师叔这是为何?” 一尘见登云来了,一个箭步跃下石头来到登云面前道:“贤侄呀,刚刚老衲与洞中之人过了一招,虽仅一石之间,老衲深感以已之力远逊对手,若对方冲出洞来,我等皆不是对手。刚刚我让泰山寻来硫磺、生漆、苎麻、火油等易燃生烟之物,点燃洞外草皮树木,再让人将烟火扇进洞中,如此一来无需多久,洞内贼子必将失去抵抗力,乖乖地走出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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