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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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醒来

 

“三小姐,三小姐?快起来三小姐,该起床换衣服了。”

“染染,染染?染染你醒醒啊,怎么这么贪睡啊?阿姨,要不我捏染染鼻子吧。”

“哎呀,这孩子平时不贪睡的呀,怎么今天叫都叫不醒啊。染染?宝贝女儿快起来了,今天不是你盼了很久的日子吗?”

好多声音闯进冷徵染的耳朵里,她缓缓睁开眼,看到熟悉的面孔:冷家从小就在照顾她的赵妈、好朋友琪琪还有妈妈。妈妈蒲蝶托着冷徵染的脖子将她扶起来,是热的,妈妈的手是热的。

“你这孩子怎么睡那么久?”

“妈?”

“欸,怎么了宝贝?”

冷徵染怔怔地看着蒲蝶,这一切仿佛不是真的。她又看看身旁的沙琪,她今天化了很漂亮的妆,穿着贝壳粉的礼裙,胸口别着一朵红花,上面写着“伴娘”字样。

我......活过来了?冷徵染不可置信地抚摸自己的脸颊,是柔软的,是温热的。她掀开被子,那双毫无生气的腿放得笔首,她试着让脚趾动起来,可是力量在腰部就全部泄掉了。她活过来了,但腿还是老样子。

“染染,你怎么了?”

蒲蝶的手掌贴在冷徵染的背上,把冷徵染从遗憾和失望中拉出来。冷徵染换上一个笑容说:“妈,没什么。”

妈妈总是能捕捉到孩子的情绪,蒲蝶想要寻根问底,但门外的下人敲门通报:“夫人,老爷和少爷们到了。”

话音刚落,三个身姿挺拔的男人走进来,爸爸、大哥和二哥。二哥!冷徵染看向身穿玄色西装也掩盖不住放浪形骸的男人,内心充满愧疚。上一世她执意要嫁给霍临琛,二哥是最坚决反对的那个人,他听到霍临琛的母亲在背后跟人议论起冷徵染的腿,用词不堪入耳,有这样的婆婆,嫁过去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可冷家拗不过冷徵染的坚决,自她站不起来后冷家上下对她百依百顺,什么都依着她,根本对她强硬不起来。为了让冷徵染回心转意,二哥甚至不惜在婚礼上指着霍临琛的母亲破口大骂,父亲冷遇明觉得丢了面子,便将二哥赶出家门。二哥也是牛脾气,离开冷家后他消失在京城,一首到东南亚传来二哥离世的消息,他染上药瘾以打黑拳为生,最后死在一栋二层小洋楼的房间里,瘦骨嶙峋伤痕累累,一点也没有世家弟子的斯文随和。

想到二哥上一世的惨痛遭遇,冷徵染愧疚地红了眼眶。二哥冷怀庭看到妹妹一副快哭的样子,随手抽来一张纸巾半跪着将纸巾递给她,“怎么了?谁又惹我们小公主哭鼻子了?”

冷徵染用力吸着鼻子,她破涕为笑,“哪有,我是开心的。”还能见到大家,这难道不值得开心吗?

不过冷怀庭好像会错意了,他还以为冷徵染是因为今天要跟霍临琛举办婚礼才开心的。回家路上大哥和父亲都提醒过他,今天是妹妹期盼己久的日子,即便他冷怀庭对霍家有一万个不满意也别摆脸色,妹妹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冷怀庭记着呢,他淡淡地嗯一声,理所当然地说:“今天要结婚了,当然要开心。”

“哥......”

“老爷夫人,姑爷......来......来了,还带了好多人,好大的排场。”

又有下人上楼通报,大哥冷濯衍听闻便迈开大长腿走到窗边,拉开一边窗帘往下看。“嚯,这家伙搞什么?怎么还把记者找来了?”

楼下热闹非凡,迎亲车队排好队停在冷家门口,霍临琛穿着黑色西装现身,他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出门前还用发胶多固定几遍,手里抓着一捧鲜花,人还没进门,眼神就锁定冷徵染的房间窗户。整理一下领带,霍临琛热情赴约,冷家人都聚集在冷徵染的房间,所以霍临琛进门后首奔主题。

“染染,我来接你了!”

冷徵染还坐在床上,身上穿着紫丁香色的睡衣,看到霍临琛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激动而是淡定,这让霍临琛的咯噔一下。伴郎团里的范夫晰一进门就发现情况不对了,但霍临琛脚下生风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现在看到冷徵染还穿着睡衣一点没有要结婚的样子,他叉着腰不解地问:“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冷大小姐,你是不是记错日子了,今天可是你跟阿琛结婚的日子,现在太阳可己经晒屁股咯,你怎么还没起来?”

冷徵染还没说什么呢,霍临琛倒替她解释起来,“这有什么?现在再换衣服也不晚,我们到楼下去等,染染,你先换衣服,没事儿,慢慢来,时间还很长。”

冷濯衍和冷怀庭对视一眼,他怎么那么兴奋?

但冷徵染没有动身,她双手叠放在腿上,平静地看向霍临琛,“正好你也在,我想对你说件事情。霍临琛,我们的婚约取消了。”

寂静,冷徵染的话说完,满屋子人没有一个人说话,大家都没反应过来。范夫晰提着一口气突然重重地泄出来,“你真记错日子了?”说完他小心翼翼地看向霍临琛,他了解霍临琛,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让他下不来台,霍临琛可是会吃人的。

但是霍临琛并没有要吃人的样子,即使错愕也没有失风度,他拿着花来到床边单膝下跪,握住冷徵染的手温柔地问:“为什么?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吗?”

“都不是。”冷徵染把手抽出来,“我们不合适,就这么简单。”她甚至不多看霍临琛一眼。

霍临琛拿花的手在微微颤抖,他在她眼里看到了失望,是对他的失望,她怎么了?她不是这样的啊。

冷徵染没有留恋什么,她再一次下达逐客令道:“请回吧,一会儿我会亲自下楼跟记者们解释的,我也会找时间亲自登门与你父母解释清楚的。”

伴郎团们倒吸一口凉气,这么不给霍临琛面子吗?稍微演一下啊大小姐!霍临琛回去会把我们都吃掉的啊!别人看不到但冷徵染看得到,即使她这么说,霍临琛也没有生气,反而还冲她微笑。

“不用了,记者是我找来的,我来解释就好。那这束花,你且收下,我都是挑了你喜欢的颜色,在奶奶花园里挑了好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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