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爬上窗帘，许珊珊的敲门声就像连珠炮似的炸响在别墅二楼。
“蘅蘅！顾总！”她的声音裹着海风灌进卧室，“今天行程任务指标超标啊——海滩摄影棚十点前必须到，化妆师带着头纱在楼下等半小时了！”
苏蘅在顾砚怀里缩了缩，睫毛在他锁骨处扫出一片痒意。
被他圈着说要“再睡十分钟”，结果两人抱着又迷糊了半小时。
她伸手去够床头的手机，屏幕亮得刺眼，许珊珊的微信消息己经99 +：【婚庆公司把我们当任务指标冲刺对象了】【顾总说要拍能上热搜的纪念照】【重点是要拍出“顾氏总裁被拿捏”的氛围感懂吗！】
“珊珊姐这是把我们当顶级流量明星了。”她戳了戳顾砚的肩窝，对方喉间溢出低哑的闷哼，手臂却越收越紧，像只大型犬在讨早安吻。
“她说的都听你的。”顾砚闭着眼蹭她发顶，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沙哑，“但现在...”他突然翻身将人压在身下，鼻尖碰着鼻尖，“先听我的。”
苏蘅被逗得笑出声，推他胸口：“许珊珊要是冲进来，你就等着被她念叨到明年结婚纪念日吧。”话音未落，门把手果然传来转动声——许珊珊首接刷房卡闯了进来，手里举着件淡蓝色的露肩裙，活像举着冲锋的战旗。
“顾总！”她眼尖地看到两人纠缠的姿势，立刻捂住眼睛又从指缝偷瞄，“我数到三你必须下床！一——”
顾砚认命地坐起来，头发翘得像被揉乱的雪松枝。
他扯过床头的衬衫套上，苏蘅趁机从他臂弯钻出去，接过许珊珊塞来的裙子：“这是要拍婚纱照？”
“说不定是求婚照呢！”许珊珊眨眨眼，推着她往衣帽间走，“顾总让我准备了戒指盒，藏在摄影棚的贝壳里——”她突然压低声音，“不过我猜啊，以顾总的性格，说不定首接把你按在礁石上亲到同意。”
苏蘅耳尖发烫，转身时瞥见顾砚正站在落地窗前。
他穿着浅灰衬衫，袖口随意挽到小臂，望着远处翻涌的海面皱眉。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原本湛蓝的天空正堆起铅灰色的云，像谁打翻了墨汁瓶。
“天气预报说今晚有强降雨。”顾砚察觉她的目光，走过来替她理了理被许珊珊揉乱的发，“所以摄影要赶在两点前结束。”
苏蘅踮脚亲他唇角：“听阿砚的。”
午后的海滩被阳光晒得发亮，摄影助理举着反光板追着苏蘅跑。
她穿着淡蓝纱裙站在礁石上，海风掀起裙摆，顾砚站在她身侧，原本冷硬的轮廓在镜头里软成春水。
“顾总往左边靠靠！”摄影师举着相机喊，“对，手搭在苏小姐腰上——不是碰，是搂住！您这是娶媳妇不是签合同！”
顾砚耳尖泛红，却听话地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苏蘅能感觉到他掌心透过薄纱传来的温度，偏头笑：“原来顾总拍结婚照还要被摄影师训。”
“平时开会可没人敢这么指挥我。”他低头看她，眼底漫开笑意，“不过为了让某些人上热搜时夸我‘宠妻’...”
“叮——”
手机提示音打断对话，苏蘅扫了眼消息，是许珊珊发来的定位：【温晴在海滩入口，带了个男的，说是偶遇】。
她抬眼望去，穿白色长裙的温晴正踩着细高跟往这边走，发梢别着的珍珠发夹在阳光下晃眼——和她今早选的那套珠宝设计里的元素一模一样。
“顾总，真巧啊。”温晴走到近前，裙摆扫过苏蘅的脚背，“我和赵总监来海边谈项目，没想到遇到你们。”
赵子轩立刻递上矿泉水，瓶身还凝着水珠：“顾总，喝点水？”
顾砚接过，转手递给苏蘅。
她仰头喝了一口，甜津津的——是她爱喝的味，不是顾砚惯常的黑咖啡。
温晴的笑容僵在脸上，像被按了暂停键的甜美娃娃。
“谢了。”苏蘅把空瓶递给顾砚，他自然地接过去扔进垃圾桶，动作流畅得像演练过百次。
“温小姐的裙子真好看。”她突然开口，“和我上个月给苏式珠宝设计的‘海月’系列，珍珠排列方式一模一样。”
温晴的手指猛地攥紧裙边，假笑里透出裂痕：“可能...是巧合？”
“巧到连发夹的弧度都一样。”苏蘅歪头，“不过没关系，等下我让助理把设计图发你，省得你下次‘巧合’得不够专业。”
顾砚垂眸，藏在阴影里的唇角勾了勾——他就知道，他的小玫瑰从来不需要他挡刀，她自己的刺就够锋利。
傍晚六点，乌云彻底遮住了太阳。
许珊珊裹着防晒衣搓胳膊：“这天气说变就变，要不咱们回别墅开派对？我让小杰买了火锅食材！”
众人应和着往停车场走。
苏蘅落在最后，悄悄拽了拽顾砚的袖口：“你早上看海的时候，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温晴的车停在礁石后面。”他压低声音，“赵子轩的公文包鼓鼓的，像是装了摄像机。”
苏蘅轻笑：“想拍我在暴雨里出糗的照片？”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许珊珊刚发的消息——【监控拍到礁石后有设备，己让小杰收走】，“那就让他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主角。”
顾砚摸了摸她的发顶：“我的小玫瑰，总是藏着惊喜。”
暴雨是在晚上八点来的。
豆大的雨点砸在别墅玻璃上，像是有人在外面撒石子。
许珊珊刚把火锅底料煮开，整栋楼突然陷入黑暗。
“跳闸了？”小杰举着手机照亮，“我去看看电闸——”
“顾总，你还好吗？”温晴的声音从黑暗里飘过来，带着刻意的绵软。
苏蘅感觉身侧的空气被挤开，有人正往顾砚那边挪。
下一秒，她被一只大手捞进怀里。
顾砚的体温透过衬衫传来，混着雪松味的安全感将她包裹。
手电筒的光骤然亮起，是顾砚摸出了口袋里的备用手电，光束稳稳罩住两人。
“我带你去安全的地方。”他低头吻她发顶，拉着她往储物间走。
储物间的门刚关上，外面就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果然有人跟着。
顾砚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指尖擦去她发梢的雨水：“冷不冷？”
“不冷。”苏蘅环住他的腰，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你心跳好快。”
“昨晚被某人勾着脖子说要锁一辈子。”他低头吻住她的唇，雨打玻璃的声音混着彼此的呼吸，“现在又被关在储物间，心跳能不快？”
门外突然传来响动，像是有人贴在门上。
顾砚不动声色地按住门把手，将她护在身后。
苏蘅憋着笑，故意提高音量：“顾总，你说要是有人偷听，被发现了多尴尬？”
“那得看是谁。”顾砚配合地接话，“要是某位温小姐...”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扑通”一声，接着是小杰的惊呼：“温小姐？你怎么趴花坛上了？”
温晴的声音带着狼狈：“我...我找萤火虫！”
“这暴雨天的萤火虫？”小杰挠头，“我送你回房间吧，你裙子都湿了。”
储物间里，苏蘅笑到肩膀发颤。
顾砚捏她后颈：“笑够了？该出去吃火锅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餐桌上。
苏蘅端着咖啡走向阳台，瓷杯上还凝着白雾。
顾砚坐在藤椅里，手机屏幕亮着，眉峰微蹙。
“看什么呢？”她把咖啡递过去，指尖碰到他微凉的手背。
顾砚抬头，眼底的阴霾瞬间消散：“没什么，工作邮件。”他把手机倒扣在桌上，拉她坐在腿上，“今天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做。”
苏蘅盯着他藏得太刻意的手机，心里划过疑问——但看他眼里的温柔，又觉得或许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她端起他的咖啡喝了一口，甜得发齁——是她偷偷加的奶盖。
“顾总今天的咖啡，怎么这么甜？”她眨眨眼。
“因为有人往我心里加了蜜。”他低头吻她唇角，“甜到连工作邮件都不想看了。”
海风掀起纱帘，露出桌上手机屏幕的一角——上面是条未读消息：【温氏珠宝设计图泄露案有新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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