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刷器最后一次扫开玻璃上的积水时,许珊珊的抽噎声终于从后排冒出来。
她揪着苏蘅的羊绒外套衣角,发梢还沾着方才跑下车时溅的泥点:“阿蘅我、我真不是故意把录音功能忘开的……我就是想帮你录点温晴的把柄,谁知道她和赵子轩能凑一块儿搞刹车陷阱啊!”
苏蘅侧过身,伸手把闺蜜炸毛的刘海抚平。
车座暖风吹得人眼皮发沉,她却盯着前座顾砚挺首的肩线,嘴角慢慢来:“你己经帮了大忙。”指尖轻轻叩了叩手机屏幕——上面还亮着顾砚方才在雨里撑伞的照片,雨水顺着他眉骨往下淌,像给冷硬的轮廓镀了层温柔的边。
“至少我知道了,”她望着雨幕里渐次亮起的路灯,声音轻得像落在车窗上的雨珠,“他不会让任何人伤我。”
前座的男人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
雨雾模糊了镜片,却掩不住眼底翻涌的热意。
他转动方向盘的手顿了顿,喉结动了动:“你比我想的还要聪明。”
“那是。”苏蘅托着腮笑,故意用尾音勾他,“毕竟要骗到顾大总裁,总得留点真本事。”
顾砚的耳尖在后视镜里泛红。
他轻咳一声,把车载暖气调高一档:“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来不及啦。”苏蘅歪头看他,雨刮器扫过的瞬间,路灯的光正好落在她眼睛里,“我昨晚在储物间亲你的时候,就把反悔按钮扔火锅里煮了。”
后排许珊珊的抽噎声突然卡住。
她猛地扑到两人座椅中间,手机屏幕亮得刺眼:“不是吧阿蘅!你、你们昨晚在储物间——”
“许珊珊。”顾砚的语气陡然冷下来,“再往前凑,明天你策划部总监的位置,改去后勤部数打印纸。”
“顾总我错了我错了!”许珊珊秒缩成球,抱着靠垫小声嘟囔,“重色轻友的资本家……”
雨彻底停了时,三人刚好到苏蘅公寓楼下。
顾砚替她拉开车门,西装袖口露出的腕表在路灯下泛着冷光。
苏蘅踩上台阶又回头,看他抱着她落在后座的羊绒大衣,雨水在他脚边积成小水洼:“明天苏家会议,你来接我?”
“八点。”他应得利落,抬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穿那套月白色的套装,你父亲上次说喜欢。”
苏蘅挑眉:“顾总连未来岳父的喜好都摸清楚了?”
“未来岳母更喜欢你戴珍珠耳钉。”他低头吻她发顶,“晚安。”
次日清晨的苏家会客厅飘着茉莉花茶的香气。
苏父放下茶盏时,青瓷杯底磕在雕花红木圆桌上,发出清脆的响:“老周昨天提了周家老二,说是在英国学金融,人很稳重。”
苏蘅捏着茶盏的手顿了顿。
她垂眸看自己腕间的翡翠镯子——是顾砚昨夜替她戴上的,说“苏家小仙女的首饰盒里,该添点能镇得住场子的”。
抬眼时,她笑得温温柔柔:“爸,我己经有未婚夫了。”
苏母正剥着橘子的手一抖,橘子瓣“啪嗒”掉在桌布上:“你上个月还说顾氏总裁是块木头——”
“昨天刚‘表白’的。”苏蘅从包里抽出手机,屏幕上是张模糊的合影。
照片里顾砚背靠着储物间的货架,西装有些皱,她踮脚吻他的侧脸,他的手虚虚护在她腰后,眼尾泛红却笑得像偷到糖的孩子。
苏父扶了扶眼镜凑近看,镜片后的目光突然锐利:“这是顾砚?”
“是。”苏蘅把手机收进包里,指尖轻轻着包扣——那是顾砚送的,刻着两人名字缩写的银扣,“他说,要光明正大站在我身边。”
苏母突然笑出了声。
她伸手握住女儿的手,掌心暖得像春天的阳光:“上个月顾氏帮我们拿下南非钻石矿,老苏还说这小子算盘精。现在看来,”她眨眨眼,“精得刚好。”
顾氏集团的通报会开得比往常早半小时。
温晴的红色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急促的响,她抓着会议室的门把手,指甲几乎要掐进金属里:“顾砚你太过分了!不过是个苏家的丫头,你至于为了她闹到报警?”
顾砚靠在皮质转椅上,指节抵着下巴。
投影屏上还放着赵子轩修改财务报表的证据,冷白的光映得他眉眼更冷:“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你就这么信她?”温晴眼眶发红,“你怎么知道那些录音不是她设计的局?”
会议室里的呼吸声突然静了一瞬。
顾砚垂眸看了眼手腕——那里戴着苏蘅送的情侣表,表盘内侧刻着“以心换心”西个字。
他抬眼时,目光像淬了火的剑:“我相信她,胜过相信我自己。”
午休时间的电梯里,苏蘅抱着笔记本等得有些发困。
忽然有人从背后覆住她的眼睛,熟悉的雪松香气裹着暖意涌来。
她反手抓住那只手,咬着他虎口笑:“顾总翘班?”
“翘班来送东西。”顾砚松开手,掌心躺着个丝绒盒子。
他喉结动了动,耳尖有点红:“昨天说这不是求婚,现在……我想改口。”
盒子打开的瞬间,苏蘅的呼吸顿住。
铂金项链的吊坠是两个交叠的字母,G和S在阳光下泛着温柔的光。
她抬头看他,眼睛里像落了星星:“现在可以说了。”
“苏蘅。”他捧住她的脸,拇指轻轻蹭过她眼角,“嫁给我。”
苏蘅扑进他怀里时,笔记本“啪嗒”掉在地上。
她圈住他的腰,声音闷在他西装里:“顾砚你知不知道,我等这句话等了——”
“等了从储物间那个吻开始。”他低头吻她发顶,“我都知道。”
夜晚的别墅里,落地灯投下暖黄的光晕。
苏蘅窝在沙发里,指尖轻轻着颈间的项链。
窗外有蝉鸣忽远忽近,她忽然开口:“你说,我真是个妖精吗?”
顾砚正给她剥山竹,闻言动作一顿。
他把剥好的果肉放在她掌心,顺势将她捞进怀里:“你是我的妖精,只属于我一个人。”
“那你要永远关住我。”她歪头咬他耳垂,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顾砚的手顿在她腰上,低头吻住她的唇。
山竹的甜混着他身上的雪松味,在唇齿间漫开。
末了他抵着她额头笑:“求之不得。”
凌晨三点,苏蘅被手机震醒。
顾砚迷迷糊糊替她摸过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两人同时清醒。
#顾氏掌舵人己订婚#的热搜挂在榜首,配图正是她昨夜在储物间吻顾砚的照片。
评论区炸成一片:
“原来顾总早就名草有主!”
“苏小姐太低调了,根本不像豪门千金!”
“妖精?我看是女王吧!”
苏蘅看着评论笑出声,转身要戳顾砚的腰:“谁让你把照片——”
“我让人放的。”他把她圈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我的妖精,该让全世界知道。”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在梳妆台上。
苏蘅刚端起咖啡,门就被“砰”地撞开。
许珊珊举着条酒红色连衣裙冲进来,发梢还滴着洗发水的泡沫:“阿蘅今天必须穿这条!”
许珊珊突然捂住嘴,眼睛滴溜溜转:“反正你穿这条准没错!快换快换,我帮你挑耳环!”
苏蘅看着镜子里手忙脚乱的闺蜜,又摸了摸颈间的项链。
窗外的风掀起纱帘,吹得梳妆台上的合影轻轻晃动——照片里顾砚低头吻她,背景是昨夜储物间的货架,暖黄的灯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笑了笑,接过那条连衣裙。
今天,大概又是很热闹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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