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裹着桂花香钻进车窗，苏蘅刚推开车门，脚还没沾地，咔擦咔擦的快门声便像炸豆子般从西面八方涌来。
“苏小姐！”扛着摄像机的男记者挤到最前面，话筒几乎戳到她鼻尖，“听说您和沈氏集团的沈若辰上周在私人影院被拍，顾总知道这件事吗？”
苏蘅脚步一顿。
她望着记者手机里模模糊糊的照片——画面里确实是她，但对面男人的脸被阴影遮住大半，根本分不清是不是沈若辰。
“这位先生。”她垂眸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裙摆，抬头时眼尾微挑，“私人影院的监控我昨天刚调过，当天和我看电影的是苏氏珠宝的设计总监张姐。至于照片...”她指尖轻轻敲了敲记者的手机屏幕，“建议您查查原图拍摄时间——我那天穿的是米色针织裙，可不是现在这条。”
记者的脸色瞬间发白。
苏蘅正要绕过人群，后腰突然贴上一片温热。
顾砚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西装下摆被风掀起一角，将她整个人圈进阴影里。
“让开。”他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眼尾却微微发红，显然是动了真怒，“下次再拿P过的照片堵人，顾氏法务部的律师函，够你们喝一壶。”
狗仔们被他的气势吓得连退两步。
苏蘅偏头看他，发现他攥着车钥匙的手背青筋凸起——这是他克制情绪的习惯动作。
她悄悄勾住他小指，掌心的温度让顾砚喉结动了动，冷硬的表情软了几分。
“顾总今天怎么亲自当司机啊？”有记者不死心喊了一嗓子。
顾砚低头看她，喉结滚动着吐出两个字：“乐意。”
苏式珠宝的旋转门在身后合上时，苏蘅的手机在包里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是“顾阿姨”，她刚划开接听键，对面就传来顾母带笑的声音：“小蘅啊，我听说阿砚昨晚在你们公司楼下待到十点？”
苏蘅余光瞥见电梯镜面里，顾砚正站在大厅绿植旁，低头翻着她落在车上的设计本。
她嘴角，故意用委屈巴巴的语气：“阿姨，他肯定是喝多了。昨天顾氏和苏氏谈合作，他非说要送我回家...”
“喝多了？”顾母在电话那头笑出了声，“我家阿砚滴酒不沾的毛病，你还不清楚？”
苏蘅刚要接话，电梯“叮”的一声开了。
她抬眼就看见顾砚站在电梯口，手里举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是她最爱的生椰拿铁，杯壁上还凝着水珠，显然是刚买的。
“阿姨，我到办公室了。”她对着手机说，“顾砚...顾总给我送咖啡来了。”
“行了行了，不打扰你们小年轻了。”顾母压低声音，“记得周末来家里吃饭，我让厨房炖了你爱吃的椰子鸡。”
挂断电话时，顾砚己经走到她面前。
他把咖啡塞进她手里，指腹蹭过她被风吹凉的耳垂：“刚才那些记者的照片，查出来是温晴买的通稿。”
苏蘅啜了口咖啡，甜丝丝的椰香漫开：“我猜也是。”她晃了晃手机，“老夫人今早给我发消息，说温晴的母亲昨天去苏家茶会，特意提了沈若辰。”
顾砚的手指在她发顶轻轻一弹：“小狐狸。”
中午十二点，苏蘅的手机在设计室炸了。
温晴的社交账号新动态被推上热搜第一：九宫格里，前八张是顾砚西装革履的工作照，最后一张是PS的“顾砚与陌生女子”背影图，配文：“有些人，说爱得死去活来，转头就和别人看电影呢～”
“苏小姐！”助理小夏举着平板冲进来，“顾氏前台说顾总正往这边赶，电梯都被他按停了！”
苏蘅刚走到电梯间，就听见“叮”的一声——电梯停在了十三层。
她伸手按了按电梯门旁的紧急通话键，还没说话，顾砚的声音就从里面传出来：“苏蘅，进来。”
电梯门缓缓打开。
顾砚背靠着电梯墙，领带松了两颗，额角还沾着薄汗，显然是从顾氏大厦一路跑过来的。
他看见她，喉结动了动，伸手把她拉进电梯，反手按下“停梯键”。
“我要澄清一件事。”他抓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心跳声透过衬衫布料传来，“照片是假的，我爱的人只有你。”
苏蘅望着他发红的眼尾，突然笑出声：“顾总，你该不会是怕我生气？”
“怕。”顾砚诚实得要命，“怕你觉得我没保护好你，怕你觉得我不够坚定，怕...”
电梯“叮”的一声重新启动。
苏蘅踮脚吻了吻他的下巴：“那顾总打算怎么证明？”
顾砚的耳尖瞬间红透。
他攥紧她的手，电梯门开的刹那，带着她大步走出去。
设计室的落地玻璃外，不知何时围了一圈员工和记者。
顾砚站定，低头望着她，声音不大却清晰：“我想和苏蘅过一辈子。从今天起，她的名字会出现在顾氏的股权书里，在苏家的家谱上，在每年的结婚纪念日里。”
他顿了顿，低头在她额上轻吻，动作自然得像是演练过千百次：“如果有人再传她的谣言...”他抬眼扫过人群，“我不介意让整个商圈知道——动苏蘅，就是动顾砚的逆鳞。”
周围瞬间炸开一片快门声。
苏蘅望着他发红的耳尖，悄悄勾住他小指。
这个总说自己“高岭之花”的男人，此刻像只炸毛的大猫，明明紧张得手心冒汗，偏要把最柔软的肚皮翻给她看。
傍晚的别墅里，落地灯在两人脚边投下暖黄的光晕。
顾砚把她抵在玄关墙上，声音哑得像浸了酒：“我今天是不是太冲动了？在电梯里说那些话，在所有人面前亲你...”
苏蘅踮脚吻住他的唇角，尝到一丝咖啡的苦甜：“但我喜欢。”她摸着他后颈的小痣，“喜欢阿砚为我炸毛，喜欢阿砚为我失控，更喜欢阿砚..”她凑到他耳边，“终于学会说真话了。”
顾砚喉结滚动着，把她抱得更紧：“那以后，我会更主动。”
深夜，苏蘅窝在他怀里刷手机。
#顾总告白名场面#的热搜挂在第一，评论区滚得飞快：
“救命！顾总耳尖红的样子我能看一百遍！”
“苏小姐被亲的时候好淡定，我酸了！”
“温晴的瓜还没吃完，顾总首接甩王炸？这波我站苏氏夫妇！”
苏蘅把手机举到他面前：“顾总，您的告白，火了。”
顾砚低头吻她发顶：“该火的。”他摸着她颈间的项链，“毕竟，这是我蓄谋己久的事。”
月光漫进窗帘时，苏蘅的手机屏幕又亮了。
她望着身侧熟睡的男人，嘴角。明天大概会很热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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