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书房的台灯在顾砚的鼻梁上投下一道暖黄色的阴影。
他揉了揉发酸的后颈，正打算收工去卧室，这时，茶几上突然传来手机震动声——是苏蘅的手机。
她今天把手机落在了客厅，此刻屏幕亮着，微信提示框跳出来：“顾总今天也在当家庭煮夫。”
顾砚鬼使神差地拿起手机。
朋友圈界面停留在刚发半小时的那条，配图是他系着淡蓝色围裙的背影，在厨房的暖光里，他正踮脚够吊柜顶层的燕麦片罐子。
配文还加了个偷笑表情：“某人说‘总裁不下厨’是职场尊严，结果被我哄着系上围裙的样子，比小橘偷鱼还可爱。”
他的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喉结动了动。
书房窗外的晚风掀起半开的窗帘，吹得桌角的文件沙沙作响。
苏蘅总说他像块捂不化的冰，可此刻他望着照片里自己微微蜷起的手指——那是怕蹭脏她新买的围裙特意蜷的，耳尖慢慢红了起来。
“顾总？”他对着空气轻咳一声，转身时却把手机揣进了西装内袋。
次日清晨，阳光刚爬上窗帘，苏蘅就被腰上的重量弄醒了。
顾砚不知何时躺到了她身侧，一条长腿不轻不重地压在她腰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正捏着她的手机划拉。
“你这是……”她刚要翻身，腰上的腿立刻加了力道，像一道温热的锁链。
“顾太太，”顾砚低头，鼻尖几乎蹭到她的发顶，“解释一下这条？”手机屏幕怼到她眼前，是一条三天前的朋友圈：“总裁的睡颜居然这么可爱。”配图里他闭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阴影，连向来紧抿的唇角都松着，活像只被顺了毛的大型犬。
苏蘅的耳朵瞬间红得像她养的玫瑰：“我……我就给珊珊看的！她说婚后生活枯燥，我……”
“许珊珊？”顾砚尾音微挑，拇指在“仅闺蜜可见”的分组标签上敲了敲，“那这条呢？”又划到更早的：“顾总今天帮我挑珍珠，说我的耳垂最适合圆海珠——其实是他自己挑花眼了吧？”配图里他握着她的手，掌心托着颗莹润珍珠，两人指尖交叠的影子比珍珠还亮。
“我……”苏蘅伸手去抢手机，却被他扣住手腕按在枕头上，“顾砚你耍流氓！”
“耍流氓的是某人。”他低头吻了吻她泛红的眼尾，“偷偷拍我系围裙、拍我睡觉、拍我挑珍珠，当我是动物园里的大熊猫？”
“谁让你……”苏蘅突然住了嘴。
晨光里顾砚的眉梢带着点没睡醒的软，哪里还有半分商场上的冷硬。
“谁让你……比我种的玫瑰还好看。”
顾砚的呼吸顿了顿，喉结滚动着埋进她颈窝：“下次发朋友圈，标注‘顾太太专属’。”
“凭什么？”苏蘅故意顶他，“我朋友圈我做主。”
“那我就把你所有朋友圈设为‘仅顾砚可见’。”他咬了咬她的耳垂，“包括这条——”划到最新那条家庭煮夫的动态，“现在点赞数己经破千了。”
苏蘅猛地睁眼：“什么？我设了仅闺蜜可见啊！”
“刘浩那小子手速挺快。”顾砚从床头柜摸出平板，点开某狗仔账号，《顾总私生活图鉴》的标题刺得人眼疼，“温小姐花了十万买截图，说要做个‘高岭之花婚姻诈骗’的大新闻。”
视频里剪了三条朋友圈片段：系围裙的背影、睡颜、挑珍珠，配上阴阳怪气的解说：“顾氏总裁私下竟是家庭妇男？说好的商业巨擘精英人设呢？”
苏蘅坐起身，指尖在屏幕上戳了戳顾砚的睡颜照：“他们这是……”
“说我‘装高冷骗婚’。”顾砚把她捞回怀里，“热搜己经挂了三个：‘顾总婚后变脸’、‘豪门婚姻骗局’、‘顾氏股价要跌’。”
“那你……”
“我？”顾砚打开微博，登录自己那个只关注了苏蘅和小橘的账号，“发个澄清。”
照片是凌晨三点拍的。
苏蘅蜷在他臂弯里睡觉，发梢沾着点玫瑰香，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唇角还挂着点没擦干净的牛奶渍。
配文只有三个字：“我的救赎。”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手机开始疯狂震动。
顾砚把手机倒扣在茶几上，低头吻掉她唇角的虚惊：“温小姐大概没想到，现在网友嗑CP比查八卦积极。”
果然半小时后，秦宇的电话打进来：“顾总，热搜前五占了三个，‘顾总晒照秀恩爱’排第一。顾氏股价涨了五个点，股民说‘总裁婚姻幸福，公司运营稳定’。”
“知道了。”顾砚挂断电话，捏了捏苏蘅的耳垂，“还说只是给闺蜜看？”
“那你删啊。”苏蘅窝在他怀里翻手机，评论区己经被“顾太太好会拍”、“顾总好宠”刷爆了，“我可不怕你查。”
“不删。”他低头吻住她的嘴角，“继续发吧，我配合你。”
夜色重新漫进客厅时，苏蘅窝在他腿上刷评论，顾砚的手指在她发间。
茶几上的手机突然亮了，是一条未读短信：“目标己全面掌控舆论，建议撤离。”
发件人备注：唐晓薇。
顾砚的手指顿了顿，却只是把手机屏幕朝下扣住。
窗外的月光漫进来，照得苏蘅发顶的玫瑰发夹泛着微光——那是他上周在珠宝展上，用半小时挑的珍珠和她种的玫瑰花瓣一起设计的。
“看什么呢？”苏蘅抬头。
“看我的救赎。”他低头吻她，手机在茶几上静静震动，新消息提示灯闪了又闪。
而此刻的微博热搜榜上，“顾总晒照秀恩爱”正以每分钟十万的热度疯涨，评论区里有条高赞留言被顶上了前排：“建议顾总每天发十张，我们负责把顾氏股价涨到天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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