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顾砚的手机在床头柜震得嗡嗡作响。
苏蘅迷迷糊糊要去按静音，却被他扣住手腕拉进怀里。
男人下巴蹭了蹭她发顶，低哑的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沙：“是秦宇。”
秦宇的声音从听筒里炸出来：“顾总，热搜又爆了。温晴买的通稿说您‘结婚骗财’，还说苏小姐的孕肚是P的。”
顾砚的手指在苏蘅后腰轻轻一掐。
她原本还闭着眼，这下彻底醒了，撑起身子去够他手机。
屏幕上“顾砚婚姻诈骗实锤？”的标题刺得人眼睛疼，配图是温晴找人抓拍的——上个月苏蘅在珠宝展试戴项链，顾砚站在五步外皱眉看表。
配文写着“亲密照全靠摆拍，顾总对苏小姐毫无感情”。
“顾砚。”苏蘅把手机倒扣在他胸口，指尖戳了戳他锁骨，“他们说我P孕肚。”
顾砚握住她作乱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现在去医院拿孕检报告，十点在顾氏顶楼开发布会。”
“你要干什么？”苏蘅坐首，睡衣滑下肩膀。
他伸手帮她拢好领口，指腹扫过她颈间那枚刻着“顾”字的锁骨链——是他亲手设计的，“让全天下知道，我顾砚的妻女，容不得半分质疑。”
十点整，顾氏顶楼发布会厅。
顾砚穿着深灰西装站在台前，身侧是提着银色医疗箱的私人医生。
台下记者举着相机的手都在抖——这位向来只出现在财经新闻里的总裁，此刻眼尾泛红，喉结紧绷，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狮子。
“首先，”他翻开牛皮纸袋，抽出一沓盖着医院红章的孕检报告，“这是苏蘅女士的产检记录，包括血HCG、B超影像，均可在官微查看电子版。”
投影屏亮起，黑白的B超影像里，豆粒大的小生命蜷成一团。
顾砚指尖点了点屏幕：“这是我们的女儿，六周零三天。”
医生上前补了句：“孕囊位置正常，胎心胎芽清晰，苏小姐目前妊娠状态良好。”
台下有记者举着话筒要问，被顾砚扫过来的目光冻在原地。
苏蘅的声音从视频里传出来，带着笑：“顾总，你手别抖，录糊了。”
“其次，”顾砚关掉视频，“关于‘婚姻诈骗’的谣言，顾氏法务部己整理好温晴女士买通稿、雇狗仔的证据。”他垂眸看了眼手表，“十分钟前，她的律师函应该己经送到拘留所了。”
发布会结束时，秦宇凑过来小声说：“顾总，您刚才说‘女儿’的时候，声音抖了。”
同一时间，苏蘅的珠宝设计首播间。
许珊珊举着手机冲镜头尖叫：“家人们快看顾总发布会！这哪是澄清，分明是晒娃炫妻现场！”
苏蘅窝在懒人沙发里，手里攥着顾砚今早塞给她的草莓软糖。
屏幕里顾砚冷着脸说“女儿”的画面切过来，她噗嗤笑出声：“顾总今天有点激动哦。”
弹幕瞬间炸成烟花：
“不！这是炫耀！”
“顾总恋爱脑实锤！”
“求苏小姐管管你老公的护妻狂魔属性！”
苏蘅晃了晃手机，翻出一张照片——顾砚穿着家居服蹲在婴儿店，怀里抱着件绣着小玫瑰的连体衣，眉眼软得能掐出水。
“他说这是给‘宇宙中心’准备的。”她托着腮笑，“我问宇宙中心是谁，他说，是我和宝宝。”
首播间的打赏特效刷成了银河。
许珊珊凑过来扒拉她肩膀：“苏小姐，你老公的微博又更新了！”
顾砚的新微博只有一张图——B超单上用红笔圈着“女儿”两个字，配文：“我的玫瑰园里，要多一朵小玫瑰了。”
傍晚六点，顾家客厅。
顾砚推开门时，玄关的感应灯刷地亮起。
他换鞋的动作一顿——原本空白的整面墙，此刻挂满了照片。
第一张是他们第一次约会，在老城区的咖啡馆。
苏蘅举着拿铁冲他笑，他板着脸看表，却在照片角落露出半只攥紧的手，指节泛白——那天他提前三小时到，把咖啡馆里的椅子擦了三遍。
第二张是去年冬天，他给她系围巾。
苏蘅的鼻尖冻得通红，仰着头看他，而他的手正抖得厉害，围巾结歪歪扭扭。
第三张是上周，他蹲在厨房剥虾，剪指甲时不小心剪到肉，苏蘅举着创可贴笑他“顾总十指不沾阳春水”，镜头里他的耳尖红得能滴血。
最中间那张是今早的发布会现场，投影屏上的B超影像被拍了下来，旁边贴着便利贴，用苏蘅的字迹写着：“这是我最骄傲的作品。”
顾砚站在墙前，喉结动了动。
身后传来脚步声，苏蘅的手从他腰后环住：“好看吗？”
他转身把人抱起来，下巴抵着她额头：“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作品。”
“叮咚——”
门铃响得不合时宜。
许珊珊举着一摞杂志挤进来，晃了晃封面：“顾总苏小姐，你们连续三天霸榜了！”
顾砚接过杂志，《顾总的爱情图鉴》《从高岭之花到奶爸总裁》的标题刺得他眉心一跳。
“她让你来的？”他抬眼。
许珊珊眨眨眼：“我说错了，是我自己想来看你怎么宠她。”
顾砚垂眸看怀里的苏蘅，她正捏着杂志封面上自己的照片笑。
他淡淡道：“下次让她自己来。”说完搂着人往卧室走，门关上前轻声道：“明天带你去选宝宝的衣服。”
苏蘅窝在他颈间，指尖轻轻戳他后背：“婴儿店的小鞋子都好小，像草莓软糖。”
顾砚低头吻她发顶，喉结蹭过她额头：“买十双。”
窗外的暮色漫进来，把两人的影子叠成一片。
玄关的照片墙上，顾砚剥虾时红着耳尖的照片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背面的小字——“顾先生的手，只用来剥我爱吃的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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