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警方突袭了“砚秋斋”。程砚秋不在店内，店员称他中午就离开了，说要去“处理些私事”。
搜查结果令人毛骨悚然。
里间不仅是一个画室，更像一个变态的圣坛。墙上贴满穿红裙女性的照片，中央的画架上是一幅未完成的油画——一个酷似张氏兄妹母亲的女性肖像，却穿着现代款式的红裙。最令人不安的是角落里的一个红木衣柜，打开后里面整齐挂着十几条各种款式的红裙，每条裙子上都别着一个小标签，标注日期和地点。
“这些地点...”张梓诚翻看标签，“天啊，全是女性失踪或被谋杀案发地！”
技术科的警员在衣柜暗格中发现了一个上锁的金属盒。强行打开后，里面是一叠发黄的旧报纸剪报和几张老照片。
“这是...”张梓皓戴上手套，小心翻看，“二十多年前的新闻...'本地女子失踪案'，照片上的人...”
“程砚秋的母亲。”张梓诚接过照片，上面是一个面容憔悴的妇女，穿着——不出所料——一条褪色的红裙。
张梓晴站在衣柜前，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其中一条红裙的款式与母亲遇害时所穿的一模一样。她伸手触碰裙摆，在口袋里摸到一张折叠的纸条。
展开后，上面是一行工整的字迹：
“亲爱的缪斯，很快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这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带走你，就像他们带走妈妈一样。——C”
“二哥...”梓晴的声音颤抖，“他不仅杀了妈妈...他现在还在寻找'替代品'。”
张梓诚立即下令全城搜捕程砚秋，同时派人保护最近出现在他照片中的女性。
当他们离开古董店时，夜幕己经降临。张梓皓突然停下脚步，指向对面小巷。“那是...？”
一个瘦高的身影站在阴影中，红色衬衫在昏暗的路灯下如鲜血般刺目。程砚秋静静地望着被警方搜查的店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站住！”张梓诚拔腿就追，但当他冲进小巷时，那里己经空无一人，只有地上扔着一朵被踩烂的白玫瑰。
与此同时，张梓皓的手机响起。是医院打来的。
“张先生，你父亲刚才被送进急诊室...他在画室遭到袭击，失血过多...凶手留下了一朵白玫瑰在他手里。”
市立医院急诊手术室外，刺鼻的消毒水味也无法掩盖空气中弥漫的紧张。医生己经换上了深绿色的手术服，口罩遮住了他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紧锁眉头的眼睛。隔着玻璃，张梓诚，张梓皓和张梓晴看到他们的父亲——张明哲，面色如纸，毫无生气地躺在手术台上，胸前缠着厚厚的止血纱布，殷红的血迹仍在缓慢渗出。他的右手，紧紧攥着一朵染血的白色玫瑰，花瓣己经被捏得变形，花茎的刺深深扎入掌心，仿佛那是他昏迷前最后抓住的救命稻草，又像是凶手刻意的嘲讽。
“二哥…”张梓晴的声音带着哭腔，她一只手紧紧抓住张梓诚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警服里，“爸他…会没事的，对吧？大哥爸爸会没事的，对吧？你们说话啊…大哥你医院的朋友在里面爸一定会没事的对吧…”另一只手抓住大哥的胳膊。
张梓诚的目光死死锁定在手术台上忙碌的身影上，下颌线绷得像岩石一样坚硬。“大哥的朋友是最好的外科医生。”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在说服自己，“爸会挺过来的。他必须挺过来，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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