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内蜷缩着一具尸体，穿着燕尾服，正是失踪的萧遥。尸体被刻意摆成胎儿般的姿势，双手交叉于胸前。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死者嘴角被利器割开，形成一个夸张的“微笑”，凝固的面容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欢愉。
“死亡时间？”张梓诚戴上手套，强忍着腐臭问道。
苏妍蹲下身检查尸体：“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48-72小时前，也就是他失踪当天。”她轻轻抬起死者手臂，“但尸体呈现的矛盾性尸斑很奇怪...”
“什么意思？”
“尸斑分布显示尸体曾被移动过，但僵硬程度又像是死后一首保持这个姿势。”苏妍指向尸体背部与箱体接触部位的紫色斑块，“看这里，受压部位的尸斑很淡，说明死后不久就被放入箱中，但...”她轻轻掰开死者的手指，“关节僵硬程度显示死亡后一首维持这个姿势，这说不通。”
王瑶拍完现场照片，凑过来：“除非凶手在尸体僵硬后，又设法改变了尸斑分布？”
“理论上不可能...”苏妍皱眉，“除非...”她突然抓起死者的手臂仔细检查肘窝，“找到了！看这个。”
她指向一个几乎不可见的针孔：“这里有注射痕迹，周围有轻微出血，是生前注射的。”
“被下药了？”
“很可能。需要尸检确认。”苏妍转向箱子，“这个道具平时放在哪里？”
“就在剧院道具室，”林小雨站在门口，脸色惨白，“但那里一首上锁...”
“钥匙谁有？”
“我、萧老师和道具师各有一把。”林小雨的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
张梓诚与苏妍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个案子，远比表面看起来复杂得多。
法医实验室的日光灯在凌晨西点依然亮如白昼，将不锈钢解剖台上的每一处细节都照得纤毫毕现。苏妍摘下手套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解剖台旁的电子钟显示她己经连续工作九个小时。玻璃门外，张梓诚正靠在走廊长椅上假寐，警服外套随意搭在肩上，手里还攥着半杯冷掉的咖啡。
“有结果了。”苏妍推开门，声音在空荡的走廊激起轻微回声。
张梓诚立刻清醒过来，眼中血丝密布却目光如炬。他跟着苏妍走进实验室，解剖台上萧遥的尸体己经被缝合，那道诡异的“微笑”在冷光下显得更加瘆人。
“死者体内检测到高浓度琥珀胆碱，”苏妍指向显微镜下的组织切片，“这种肌肉松弛剂常用于麻醉辅助，注射过量会导致呼吸肌麻痹死亡。针孔周围组织出血明显，是生前注射的证明。”
张梓诚凑近观察，他的呼吸轻轻拂过苏妍耳际：“能确定注射时间吗？”
“根据炎症反应程度，应该是在死亡前1-2小时。”苏妍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
苏妍拿出另一份报告，“更奇怪的是这个。”她放大胃内容物分析图，“发现金属铋的成分，纯度很高，通常在魔术中用于'吞剑'表演的剑身防护涂层。”
“萧遥的表演节目单里有吞剑吗？”
苏妍摇头：“我查过资料，他从不表演这类传统戏法。而且...”她突然停顿，从证物袋取出一个玻璃瓶，“还记得现场发现的金属粉末吗？化验结果显示是铋镉合金，与死者胃里的铋成分吻合。”
张梓诚接过玻璃瓶，粉末在灯光下闪烁着虹彩：“这种合金常见吗？”
“极其罕见。”苏妍调出电脑资料，“主要用于特殊工艺品制作，本市只有三家店铺有售。我己经让王瑶去查购买记录了。”
张梓诚若有所思地着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金属粉末、胃里的铋、被篡改的监控...凶手在布置一个复杂的迷局。”
“还有更蹊跷的。”苏妍翻开尸检记录最后一页，“死者指甲缝里提取到的皮屑组织，DNA比对结果刚刚出来...”她故意拖长音调。
“别卖关子。”张梓诚皱眉。
“匹配上了萧遥的妻子——莫云。”
这个结果让两人同时陷入沉默。张梓诚率先打破沉寂：“我记得莫云声称案发时独自在家画画。”
“所谓的不在场证明。”苏妍冷笑，“要现在申请逮捕令吗？”
“先别打草惊蛇。”张梓诚摸出手机，“我让沈星和孙嘉去摸摸她的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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