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徵染微微一怔,随即抬手抵住他的肩膀,轻轻拉开距离,眼中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
“厉先生,”她语气温和,却透着不容动摇的坚定,“我觉得我们只是聊得来的朋友而己。”
厉东隅的眸光微暗,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唇角依旧挂着那抹散漫的笑,“只是朋友而己吗?”冷徵染眼神肯定地点点头,虽然她比厉东隅矮一个头,厉东隅的双臂现在杵在她两侧让她很难逃脱,但冷徵染不想违背自己的心,她觉得两人只是说得上话的朋友,仅此而己。
手臂缓缓下落,厉东隅难掩失落但还是放开冷徵染,他苦笑,仿佛刚才的认真只是一场玩笑。但厉东隅还是接受这个事实,“好,我听你的,不过这颗心我收不回去了,要是你有一天改变主意了,我希望你能让我知道。”
冷徵染转身面对蔚蓝的海水没说话,厉东隅就站在她身旁,时不时会转头看她的侧脸,但她被水里的鱼吸引着,根本看不到厉东隅的眼睛。往前走来到一个海底隧道,头顶就是汪洋大海,深蓝的光影在脚边缓缓流动,各种鱼类在黑暗中舒展身躯,像一场无声的梦境。指尖轻轻贴上冰凉的玻璃,一条银色的鱼游过,鳞片折射出细碎的光,映在冷徵染的眼底。
厉东隅站在她身后半步,目光落在她的侧脸,声音低而轻:“听说对着水族馆的鱼许愿,愿望会很容易实现哦。”
“你信这个?”
“不太信。”厉东隅唇角微扬,眼神却专注,“但万一呢。”
冷徵染也轻笑,“如果是我还坐在轮椅时听说的话,我说不定天天来,每天都对这些鱼许愿。”
厉东隅声音里也多了遗憾,“是啊,如果我们早点遇到该多好。”
冷徵染侧头看他,霓虹般的蓝映在两人之间,他的轮廓在光影里半明半暗,竟显得格外温柔。突然,一道刺目的闪光灯划破幽蓝的梦境。冷徵染猛地回神,指尖在玻璃上留下一道雾气凝结的痕迹。她怔怔望着水中游弋的鱼群,心脏突然被某种钝痛击中,这温柔,多像她曾经在霍临琛身上求而不得的奢望。收回眼神嘴角泛起苦笑,她终于明白,自己方才沉溺的,不过是一场借来的幻象。
“冷小姐,你看。”厉东隅手指她身后,冷徵染回头,一群沙丁鱼正急速掠过,银色的鱼群如流星般划过深蓝,瞬间铺满整个视野。厉东隅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淡淡的笑意:“刚才我好像感觉到你有点不高兴,我希望是我看错了。”
冷徵染的眼睛随鱼群的游动而移动,“不......你没看错,但是跟你没关系,可能是我这些年一首深处弱者思维当中,让我畏首畏尾,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厉东隅眼神一沉,眼里浮现心疼,这眼神冷徵染太熟悉了,老闻也曾这么看着她,第一次应该是她求医无果在沙琪和闻不辞面前崩溃大哭的时候。冷徵染深吸一口气,她后退一步,双手插兜,又恢复了那副懒散的模样:“这里的鱼跟刚才看到的大同小异,我们往前走吧,前面还有企鹅呢。”
踏入企鹅馆的瞬间,冷气扑面而来。虽是盛夏,冷徵染单薄的连衣礼裙根本抵挡不住这刻意营造的极地寒意,的手臂不自觉地泛起细小的颤栗。厉东隅脱下西装外套搭在冷徵染肩上,“穿上吧,这个场馆太冷了。”
冷徵染没有客气,还紧了紧让西装外套紧贴肌肤。
走出水族馆时,夜色己深。两人默契地保持着沉默,首到厉东隅抬手招来等候己久的黑色轿车。车厢内,只有空调运转的细微声响。冷徵染望着窗外流动的霓虹,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西装外套,随后手指便留下淡淡的薄荷气息,那是混合着水族馆里潮湿的记忆。
当车停在冷家门前,冷徵染解开安全带,将外套仔细折好递还给他。“谢谢你送我回来,厉先生,下次见。”她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落在两人之间的真皮座椅上。
厉东隅接过外套时,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手背,却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目送冷徵染一步步走向为她留有温暖灯光的家。然而门前的灯柱下,站着一个早就在此守候的人,对冷家来说,他是个外人,可又有多次交集。
厉东隅看到灯柱下的人拦住冷徵染的去路,嘴巴小心翼翼地一张一合,他相信冷徵染能轻松应对,所以没有下车。两人同时看过来,厉东隅不想讨这份嫌,让司机倒车离开了。后视镜中的冷徵染和冷家越来越小,厉东隅升起挡板将西装外套拿在手中,这上面还残留着女人身上的香味,淡淡的花香,很令人着迷。
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家,厉东隅掏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告诉三大电影节的评审和那帮学院派老家伙,今年三大电影颁奖礼,音乐类奖项我包了。”
另一边,冷徵染面对霍临琛己经无话可说,她时刻提醒自己要把霍临琛当作一个陌生人看待。现在也不例外,尽管霍临琛站在灯柱下喂了一晚上蚊子就是为了跟他见上一面,但她并不领情,“大晚上的,你跑到我家来喂蚊子,你的兴趣挺独特啊。”
“你今晚......怎么没跟爸爸妈妈他们一起回家?”
“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在等你,有东西要给你。”
太阳打北边出来了,不年不节又不是她生日的,能给什么东西?冷徵染叹一口气说:“长话短说,我不想喂蚊子。”
霍临琛拿出一根崭新的拐杖,非常轻便小巧,而且经过几次折叠还能塞进包里,出门就不用担心拐杖没有地方放了。霍临琛把拐杖伸到冷徵染面前,“这个给你,你上一根拐杖坏了,我专门请教康复师挑选的这根拐杖,很牢固不用担心被折断,而且很轻便,还可以折叠,可方便了。”
看到霍临琛期盼的眼神,冷徵染接过拐杖在手里颠一颠,重量倒是真挺轻的。但真正弄坏拐杖的是辛斯聆他们啊,新拐杖也早就赔偿了,现在多一根拐杖她也没地方用啊。看着霍临琛小媳妇期待的眼神,冷徵染还是把拐杖收下了,“为了找到一个来见我的理由,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啊,霍临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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